彼与彼年 - 4

    里面那个隔间有人开门出来了，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姜周。

    姜周看着他，也明显没有想到，看到他手里拿着的衣服反应过来，他是过来换校服的。

    他走到水龙头边洗了洗手，笑着看他：“愣着干嘛？去换啊。”

    沈乔西眼睛睁得跟个兔子似的，脸又红了，往前走去。

    这小孩怎么动不动就害羞啊。

    “不过这个门是坏的啊，可以关上但是插口掉了。”姜周只是想提醒他一下，免得等下有人推门进来碰着他，谁知道听到这话，沈乔西却突然停住了。有些为难地看看门又看看他。

    “怎么了？怕到时有人闯进来吗？”姜周忽地把声音放低了，好像怕别人听到一样，微微低了下头“没事，你就算再好看也是男生，大家都是男生有什么好害羞的？”

    沈乔西听了这话，脸色晒了一晒，倏而一下脸色由红变得些许微白。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

    姜周可能觉得自己有点冒失了，好好的，说什么骚话呢，还好看呢，看把孩子吓得。

    顿时有点心疼了：“没事，你进去吧，我在旁边给你看着。”

    “啊？”沈乔西眼里蒙着雾气，显得无辜又带着点疑问。习惯性地想要嘴唇又突然收住。

    “啊什么啊？等下早自习开始了，你不赶紧的啊。”

    姜周往他面前走了走，低下头，又是那种温柔的近乎诱哄的声音：“乖，快去，我帮你看着，谁都不会进来。”

    这话好像有种魔力一般，沈乔西转过身慢慢踱着步子进去了。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这话有点暧昧不明的意味，可现在没有心思细想。

    进去之后，沈乔西的心咚咚跳个不停。

    因为他有一个秘密，他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他不仅有男人的阴茎，还有女人的小穴。他是个双性人，也就是阴阳人。

    这是十七岁的沈乔西最大的秘密。他小心翼翼地守着，画地为牢般的把外界隔绝。没有天使，没有上帝，也没有救赎。他从s市到这里都孤独地活着。

    沈乔西的手还是有些抖，隔着一扇随时都会被打开的门他退下了自己的衣服。手指头不小心碰到乳尖，因为手指的触碰，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他的胸部不大，小小的鼓起来，乳晕却不小，粉白的粉白的上面缀着两颗小樱桃似的乳头，很是可爱，左边的乳晕旁边还长了一颗小小的红痣。

    下面也因为天气热的原因变得有些黏腻。不用看都能想到内裤上是有些泥泞的液体。难受得让他想哭。

    为什么只有他这样的呢？

    “你怎么在这站着？”他听到了外面传来陌生的问话。

    心里一紧，赶紧把上衣套上。

    “镇宅呗。”姜周抬起头看了看纪之凡，声音里带着懒洋洋的笑意。

    “镇个屁的宅，你镇厕还差不多。”

    “这里有人了，你到别处去。”姜周往后前走了几步，没骨头似的靠着洗手台。

    “卧槽，姜爷，什么宝贝啊，上个厕所还要人看着。”纪之凡挤兑他。

    “嗯，漂亮的宝贝。”语气温柔，“你赶紧滚。”往前努了努嘴示意门在那儿。

    这时有人出来了，纪之凡进去之前朝姜周拱拱手，表示佩服。

    他姜爷真的堕落了，好好一酷哥去给人看厕所了，还镇宅？啧啧，不要脸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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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纸条

    那句“漂亮的宝贝”钻进沈乔西的耳朵里，像是细小的电流一样在耳边滋啦作响。

    沈乔西换好了衣服，用手贴住发烫的脸颊缓了一下，才抱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走出去。

    看到姜周靠在洗手台上，塌着肩膀，吊儿郎当地看着窗外。

    听到他推门出来，姜周收回目光又挂上笑意：“换好了？走吧，等下还要下去排队。”

    从沈乔西的角度看去，早晨的阳光细碎地从窗上的玻璃打进来，在他脸上，鼻子上，喉结上跳跃着。

    沈乔西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下面湿哒哒的地方好像也有更多的水出来，内裤紧紧贴着那个隐秘的小穴，没有挑逗，没有摩擦，只是看着这个人，他的身体就升起这种怪异的感觉。

    沈乔西有种恼羞成怒的挫败感，盯着姜周十几秒钟，抱着衣服有些愤愤地抬脚走开了。

    “害，这小牲口，没良心啊？”姜周转过头看他小小的后脑勺声音大了些：“你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要还的啊。”

    小脑袋顿了一下，稍微转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姜周觉得他好像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又好像是自己看错了。

    姜周不甚在意，也亦步亦趋地走出去，没有贴近。心想：真是个奇怪的宝贝，又漂亮又奇怪，却更迷人。

    刚走到座位上还没有坐定，就听到早自习的铃声，教室里乱糟糟的，起身往外走。

    姜周看着那小孩还是微微低下头，肩膀紧绷地往前走。真奇怪，这么好看一孩子怎么做什么都是唯唯诺诺的呢。

    他勾肩搭背地跟身边的朋友下楼，路过沈乔西身边看了他一眼，温温柔柔的带着点少年独有的张扬直接的好感。

    纪之凡眼观鼻鼻观心，戳了一下姜周的肩膀：“姜爷，收收你眼里的禽兽之光，太明显了。”

    “艹，在你眼里我就不能是个人了，我难道不是温柔的目光吗？”

    “你看人小美人的样子跟我家狗看到骨头一样，恨不得扑上去就咬啊？”纪之凡说。

    姜周转过头眯着眼望着纪之凡，舌头抵着点后槽牙，眼里带着点警告的意味。他姜爷生气了，他一骨碌往下跑，带着风声似的一步跨两个阶梯奔走在楼宇之间。

    少年追逐嬉闹的声音轻轻叩在沈乔西心上，他觉得他永远成为不了这样的人，洒脱，张扬，充满活力。他们从自己身边跑过的时候，他觉得他甚至能听到少年蓬勃生长的骨骼的声音。

    他却是生长在湿暗处的苔藓，见不不得阳光，日复一日的汲取的都是黑暗和阴冷的养分，就这样一天两天的长大。

    升旗的时候，沈乔西站在队伍里意兴阑珊，听到有人播报上个月月考的成绩，才稍稍回神。

    他听到了姜周的名字，在学校前五名的样子，没想到他成绩还挺好。他又想起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他自己成绩不算差，就是物理比较烂，那些摩擦转动的小球他总是搞不太明白。

    升旗结束他没有跟着人群回去，而是去了校门口那个很少有人去的厕所。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外面有人他没好意思尿尿，现在要去方便一下。

    沈乔西穿过枝枝蔓蔓挂着绿叶的长廊，往厕所走去。毕竟离班级楼远一些，没什么人，也不是教师厕所带门的隔间，只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墙隔开，没门。

    沈乔西小心翼翼往里去，到了最后一个位置上去站定，扒掉裤子，果然是这样，内裤上有些亮晶晶的液体，被小穴和内裤之间的摩擦涂开了，薄薄一层，在黑色的内裤上显得突兀又色情。

    沈乔西有些委屈地闭了下眼睛，拿出纸巾用力擦了几下内裤，又拿出一张纸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