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美人师尊哭了吗 - 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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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的门半边歇着,门口是裂开的青石,里面的神像看上去有些眼熟,可不就是男生女相的荜阙?

    供台上的荜阙垂眸跪坐着,上面是早已燃尽的香火,底下的蒲团脏兮兮,地上许多杂物,里面的梁顶都出现了裂痕,看上去摇摇欲坠。

    沈风渠顺着看过去,里面还有在此歇息的乞丐,他们两个人掩了身形。三两乞丐聚集在一起,旁边是捡来的破碗和衣衫,皮肤暗沉,眼神黯淡,面上没有丝毫的生机。

    长期待在这里,很容易就崩溃,沈风渠不知道楚临渊过去是如何熬过来的。

    他扣紧了楚临渊的手,在庙里站了一会儿之后拉着人出去了。

    里面的空气仿佛都让人呼吸不过来,带着腐朽的混浊,沈风渠捏了捏楚临渊的指尖。

    “若是在月照的时候,我能遇见你就好了。”

    他那一双眼睛生的好看,微微弯着,抬头看进楚临渊的眼底。

    嗓音清澈动听,“若是能早些遇见,必然不会让渊儿过的那么苦,会让渊儿能够和寻常家的公子一样,衣食无忧的长大。”

    楚临渊垂眸看着他,眼里映着柔和的情意。

    当年他无数次走在月照的街头,想的便是能遇见这人,但是并没有让他遇见过。

    不过,幸好,后来遇到了。

    “我也想早些遇见师尊……想参与师尊的全部人生。”

    只恨君生我未生。

    沈风渠笑道,“剩下的人生都可以,如今还不晚,你之前说要陪我去十四州四处看看,说的可还作数?”

    “自然是作数的,”楚临渊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师尊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他从小便没有家,在很早之前就一直追随这人,这人便是他的归宿。

    “那我到时候要去夜行宫,你可愿意让我过去?”

    沈风渠看着他,在他袖口处拽了拽,“不会这么快就要反悔了吧?”

    楚年糕没有说话,绷直了唇角,“我不喜欢夜行宫和凤銮。”

    夜行宫有薛长枝,凤銮有江翡,这两个人他都不想遇见,准确来说,不想让他的宝贝师尊遇见。

    “我去又不是找他们的。”沈风渠揪了下他的耳朵,“你怎么那么不信任我,师尊心里只有你一个,你一个就够操心的了,哪还能装的下别人。”

    楚年糕还是没有松口,捏着他的手放在唇边碰了碰,“师尊是我的心肝儿,最喜欢师尊。”

    那一块儿被亲的皮肤仿佛都烫了起来,沈风渠要被肉麻死了,把手收了回来,“你以为叫心肝儿就有用?嘴上说着都依我,骗人。”

    他原路返回,楚年糕就跟在他身后,一直没有说话,去牵他的手,垂着眼道,“师尊想去便去吧。”

    沈风渠看他一副委屈样,又好气又好笑,“分明是你自己说的,你倒是委屈上了。”

    楚临渊一直牵着他的手,说,“师尊太好了,我怕别人惦记师尊,不想让别人看见。”

    “你以为是谁都喜欢我的?除了你,别人都没有那么喜欢我。”

    沈风渠心里又有些甜丝丝的,看着身边的木头,想了想道,“不去便不去了。”

    他旁边的木头嘴角似乎翘了翘。

    沈风渠,“……”

    如今月照是戚式当政,前朝的陵寝早就没了,沈风渠带楚临渊去了当初安葬他母后的地方,是月照仙台的后山。

    后山种满了梨树,雪白落满山头,尽头有一处墓碑,楚临渊在外面守着,沈风渠一个人过去了。

    墓碑前铺了一层梨花花瓣,沈风渠跪了下来,四周十分安静,鼻尖前是泥土的芬芳。

    他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沈风渠小时候因为母妃而受宠,在王宫里很不受兄弟姐妹的待见,后来他母妃早逝,父王待他冷淡许多,日子也就越来越不好过。

    他依稀记得以前月照皇后同他说过的话,临死前还让他莫要难过,好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去活。

    “娘,我过来看你了。”

    沈风渠,“你之前同我说的我都记得,孩儿有好好生活,在沧澜过的也很好……遇到了一个很喜欢的人。”

    “我遇到了很多事,之前好难过,很多时候在想,若是娘还在世上,会不会就不一样。”

    就像他少时在宫中被冷落时,总是想,若是母后还在,他会不会就不会过的那么艰难了。

    “不过……后来孩儿明白了,也是他让我明白的,不应当逃避,应该好好的面对。”

    “他今天也跟我一起过来了。虽然他看起来冷冰冰的,还不会说话,又笨又粘人,但是他是真心对我好、真心欢喜我,是我想一生厮守的人。”

    “还没有告诉娘,他叫什么名字……叫楚临渊,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临渊,娘之前送我的红缨玉佩,孩儿给他了……”

    沈风渠絮絮叨叨说了不知多久,夕阳的余晖落在墓碑上,仿佛添了一抹暖色,他轻轻抚去墓碑上的灰尘,站起了身。

    他转身看过去,楚临渊还在不远处站着,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向下落在他的膝盖上,似乎是有些心疼。

    “过来。”沈风渠把楚临渊叫过来,楚临渊过来了,似乎有些拘谨,带着些许不好意思。

    楚临渊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头,梨花落在他肩侧,有风吹落在了地上,他垂着眼,心想他会好好照顾身边人的。

    晚上回去,沈风渠带着他去了一处小院儿里,院子是他许久之前买的,钥匙他找了许久,里面落了许多层灰。

    沈风渠捏了一道洁净术,把院子里打扫干净,院子里有一棵梨树,他收拾完了,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点了一盏灯。

    “渊儿,过来。”

    沈风渠到了梨树上面,变出来一个竹筐,“你摘点梨花,可以酿成酒,埋在树底下,明年我们再来取。”

    他一点点的摘,楚临渊在底下站了一会儿道,“你下来,我来弄。”

    沈风渠转身,楚临渊要在下面接着他,双臂微微张开,他脑子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那张冷淡的脸,提着筐跳了下去。

    筐里摘的梨花在半空中散开,纷纷扬扬的落下,摘了半天白摘了。

    沈风渠落进了楚临渊的怀里,楚临渊双臂托着他的屁股,唇角微微抿了抿,“重了不少。”

    沈风渠,“……”赔他的花。

    他从楚临渊怀里下来,看了一眼竹筐,有些生气,把竹筐丢给了站着的木头。

    楚临渊抱着接住了,他念了一道咒,树上的梨花在空中翻涌会聚在一起,然后全部落进了筐里,梨树瞬间变得光秃秃的。

    他抱着装满花瓣的竹筐,放到了沈风渠面前,带着些许讨好,“师尊,好了。”

    沈风渠有些无语,看了眼光秃秃的梨树,风吹过来似乎有些凄凉的意味。他让楚临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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