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攻得分 - 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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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章

    那头彭建修因为潘睿的问题忙得不可开交,这边世锦赛的进程还在继续,开幕式已经于昨天晚上结束,第二天就是个人淘汰赛。

    按照赛程,明天一天将会从六十四强一直打到决赛,也就是说,如果能顺利进军到决赛,意味着将要在八个小时之内打完六场比赛,对体能的损耗非常大。

    而如果参加团体赛,则意味着,个人赛结束之后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隔天就要继续上场。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梁禧在得知自己要上团体赛的第一个反应是惊讶大过了惊喜。

    他的脚踝才恢复没多久,本来就不适合剧烈运动,打一次个人赛已经是相当冒险,现在又要个人加团体连着打。

    陆鸣川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比梁禧还着急,当即连夜给李胜涛去了电话,问他梁禧这样的情况可不可以再参赛。

    李胜涛给出的答复也很简单:“你问问梁禧,他要不要参加。”

    “问他干什么。”陆鸣川回头瞥了一眼浴室毛玻璃上隐隐映出的人影,压低声音,“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从医学的角度上来看,他的情况能不能行。”

    李胜涛那里好像信号不是很好,声音断断续续:“我说……行,或者不行,也得有人听吧?梁禧也是个成年人……更何况值得担心的主要是他的旧伤,他自己很清楚自己脚踝的情况,如果不行就让他下场就行了,好了我这里信号不好,就先挂了……”

    “喂,你等等!”陆鸣川脸上难得流露出了十几二十岁毛头小子的慌乱,他喊了几声,回应他的却只有电话里的“嘟”声。

    浴室里,那个瘦高的人影还在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习惯,梁禧洗澡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哼着点调子,听不清楚是什么,听着跟只奶猫在那撒娇叫唤一样。

    这种哼唱应该是脑子放空时无意识的,因为有一次被陆鸣川中途撞见,那人一下子住了嘴,脸红得跟刚蒸熟的虾子一样。

    后来陆鸣川就不再刻意打断他,不跟梁禧主动提,也全然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他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和梁禧在一起之后,好像忽然冒出了很多之前从来没发现的怪癖……

    其实梁禧并没有多擅长唱歌,那些断断续续的哼唱也并没有什么调子,可陆鸣川就偏偏喜欢听。那调子混合着水声,像是被润过了一般,挠在陆鸣川心里跟猫的肉垫轻擦一样,很是能让人平复心情。

    实际上,李胜涛说得没错。

    关于梁禧脚踝上的伤,应该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已经和这样的旧伤相伴了四年,想必是每一种疼痛程度都经历过,他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继续,什么时候必须停下。

    他的年年是一个很清醒的理想主义者,并不是那种一门心思撞南墙的二愣子,他会在现实的基础上去选择,也很懂得取舍。

    总的来说,梁禧应该算是比同龄很多人都要清醒而聪明。

    所以,他应该相信梁禧自己的选择。

    这些道理陆鸣川都明白,可或许是因为从小就以“哥哥”的身份自居,他对梁禧的保护欲几乎是一种本能,这种本能厉害得就好像是瘾君子,哪怕在两个人的关系还没到情人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想要将梁禧纳入他的可控范围。

    其实,自从先前梁禧跑出去找魏承毅的那个雪夜,陆鸣川就已经认识到自己的这种想法已经有些病态,从那以后,他就在努力克制。

    现在,也应该相信梁禧,相信他已经长大,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浴室的门打开了,青年光着膀子,裸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有水从发梢淌下,一路顺着锁骨和胸肌、腹肌,滑入系在腰间的白色浴巾里。

    梁禧周身还环绕着从浴室带出来的水汽,脸颊被熏得有些泛红,他快走两步到达床边,低声解释了一句,忘记带衣服进浴室,说罢,飞速拾起床上的衣服开始往身上套。

    在此期间,陆鸣川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好像是具有实质一般游走。

    他的欲望和他本人正好相反,不管他在生活和比赛里是怎样一个张扬又乖戾的性子,面对梁禧,他的欲望始终带着一丝羞赧,即便下腹的温度已经升起,陆鸣川还是轻咳一声,翘起腿,藏住中间的秘密。

    “比赛……”他犹豫着如何开口。

    梁禧却已经抢先:“没问题的,从前小时候都能坚持下来,现在当然也行。”

    “难能一样吗?”陆鸣川又忍不住皱眉头。

    梁禧似乎是见不得他这样,走到他跟前,一根手指戳在陆鸣川的眉心,瞬间两个人接触的地方都跟过了电一样。

    陆鸣川不自在地从旁边捞了件外套,不动声色搭在自己的腿上。

    梁禧满脑子都是比赛的事,甚至刚才在浴室里也还在思索。

    但是想来想去,他发现这件事情彭建修之所以没有跟他用商量的语气,也是因为别无他法——根据当时的报名表,潘睿是正选,而梁禧的名字则被填进了替补。

    虽然没太闹明白为什么潘睿忽然做出这种傻事,但现在潘睿无法参赛显然已成定局。

    报名表上有谁的名字,谁才可以参加比赛,按照比赛规则,正选如果不能上场,那就是替补上。

    如果梁禧也不上的话,C国的参赛队伍就凑不成三个人,这样的话,他们今年的团体赛就整个打了水漂。

    梁禧不可能因为自己“可能”旧伤复发,就耽误整个队伍。

    “我心里有数。”他拽着陆鸣川的手腕坐在他旁边,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抠了几下,那样子就像是在安抚一条大狗,“如果真的不行,我也不会勉强自己,毕竟,今年只是我的开始,我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急功近利的傻事。”

    陆鸣川点点头,告诉梁禧:“如果今年没有打成也没有关系,你如果撑不住,我会立刻跟家里说明,明年再陪你参加一次。”

    这话就着实是任性了,仿佛真当国家队是他家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梁禧知道陆鸣川说出来是为了哄他,当即也就笑起来:“好,那我们明天赛场上见,你不要手下留情。”

    陆鸣川勾了勾嘴角:“你先打赢博诺再说吧。”

    陆鸣川的自傲好像从来都很有资本,或许是他在击剑上面真的天赋异禀,又或者说是,他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很会揣摩人心——他打比赛的时候沉稳得像是一片大海,哪怕是在落后的情况下,梁禧也从来没见他着过急。

    按照陆鸣川自己的说法,他就是一个典型的投机主义,他不走主动进攻的路线,而是选择等待对方送上门。

    “只要是人,就会有失误,而一旦你抓住一个人的一次失误,借此机会得分,那么他就会着急。”陆鸣川曾经是像梁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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