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怯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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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上有肮脏的印记,深入骨髓,只能用刀挖出来,用开水煮烂,用火烧光。

    新伤覆盖旧疤,我很专一,割的位置都大致相同。

    记得第一次上床的时候陈则悉摸到我手臂和大腿上的疤,问我怎么弄的,我笑着朝他抛了个失败的媚眼说我喜欢SM。

    陈则悉没再多问,干脆用实际行动让我再也笑不出来。

    伤口有点深,血还在流,我有一种鲜活的存在感。

    我手指抠着渗血的口子,把伤口规则的边缘糟蹋得血肉模糊,用指甲狠狠地掐,疼痛是一种礼物,它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生父,朱虹说怀上我的第三个月他就出车祸死了,现在刘正霆也死了,朱虹被关在精神病院,只有我看得到伤口。

    我不是在用这些反复叠加的伤报复我的父母,因为他们无从得知,朱虹现在已经不认识我,就算我站在她的面前,她也只会透过我看向某个我无法到达的地方。

    痛着痛着我就睡着了。

    每晚都会做梦,无一例外梦到的是刘正霆,上一秒还一脸慈祥地说“尔尔你好,我是即将和你妈妈结婚的人”,下一秒就凶神恶煞地把我摁在床上侵犯我的后穴。

    惊醒的时候血已经干涸凝成血痂,大腿和手臂一片狼藉。

    我咬着那块皮肤,吮吸着伤口,用口腔的温度融化血痂。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那些让我浑身发抖的画面不断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忽然想起陈则悉说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如果是平时我应该会思考这是不是一句客套话,现在这就是唯一的一根稻草,不管抓不抓得住,我还是要伸手。

    我摸到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陈则悉的电话,听着接通的声音,我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

    陈则悉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睡意,“陶尔?”

    湍急的河流席卷了我的身体,我听见有声音让我放开手。

    陈则悉不确定地喂了一声,沉默是一种传染病,我被陈则悉感染了,连声带也高冷起来。

    我哈哈一笑:“打错了。”

    没有等他回答,我挂断了电话,陈则悉再打过来的时候我没有接。

    第8章

    穿上长袖长裤,我看起来还是平时的样子,就是方小鱼这货动作太大,一把抱住我的时候勒到伤口,我真想一巴掌把他糊墙上去。

    “滚滚滚,离我远点儿!”

    方小鱼让我帮他做个表,不答应就不松手,如果我答应他就给我讲八卦。

    谁稀罕啊,我骂他一句傻逼。

    但为了不给伤口雪上加霜影响工作,我还是答应了。

    方小鱼说丁成晖和白凡在一起了。

    我差点吐血了,他俩在没在一起搞没搞上床关我屁事。

    方小鱼觉得可惜,说曾经有一个上位的机会摆在我面前,但我不珍惜。

    我说你觉得这么可惜,那让给你好了。

    方小鱼握拳悲愤:“我要是好这口我真就上了。”

    在走廊上遇到白凡,果然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妈的,又不是后宫选妃。

    就算是选妃,你他妈也是被赏一丈红的夏冬春那样的货色,电视剧第三集 都活不过,在我钮祜禄·陶尔面前装什么?!

    买了罐咖啡趴在栏杆上喝,手机上是好几个陈则悉的未接来电。

    工作时间约我,我得批评他,我又不是那种随时随地抛下工作就跟人来一发的人。

    ——除非他亲自来找我。

    昨晚睡得不好,大白天犯困,在桌上打了会盹,丁成晖又叫我去办公室,说完工作上的事就开始问关于陈则悉的事。

    可惜我也不知道答案,陈则悉又不是我男朋友。

    “尔尔,只要你愿意,下一次升职,你完全不用担心有人会和你抢位置。”

    都他妈说了别这么叫我了。

    “你不是跟白凡在一起了吗?”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丁成晖。

    “你吃醋了?”他大喜过望,眼睛亮了起来。

    我吐了还差不多。

    “总监说笑了。”我笑眯眯地低头看他,“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恭喜还来不及。”

    烂锅配烂灶,挺好。

    就是炒不出什么好菜,可惜。

    说完就走了,我才懒得去看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晚上六点多慢悠悠地从公司走出来,看到了陈则悉的车。

    ——我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来呢。

    可能是因为坐他车的时候就幻想过他在车里搞我的样子。

    陈则悉啊,跟他做过一次就知道他的好了,而且他看起来太过正经,操我的时候,领带都没解下来,感觉像在他家偷情似的。

    我只好在心里默默“吾日三省吾身”。

    我今天够不够好看?

    我让他操得爽不爽?

    我的屁股是不是陈则悉操过的最舒服的?

    ……

    我看见陈则悉似乎在打电话,下一秒我的手机果然开始振动,我按掉了,陈则悉定定地盯着手机屏幕,没有动作。

    我一步一步跳下来,欢快得像个刚放学的小学生,一路小跑过去,趴在陈则悉半开的车窗上和他打招呼。

    “怎么来这边了?”这是明知故问。

    陈则悉是来找我的。

    “昨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了。”

    我点点头,“我打错了啊。”

    陈则悉这个人盯着你的时候说起谎来就会有点不自信,但我修炼了十多年,即使在他的审视下说谎也面不红心不跳。

    主要是我也没办法解释昨晚给他打电话的原因。

    说我做噩梦了?感觉怪粘人的,又不是小情侣。

    “陶尔,别跟我撒谎。”陈则悉摇下车窗,我顺着下降的玻璃逐渐与他平视。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是个可恶的撒谎精,就算他绷着脸问我,我也说不出一句真话。

    “昨儿想挨操了,打给以前的相好,结果打到你手机上了。”

    陈则悉的表情变化被我看在眼里,他平时只是看起来淡淡的,现在目光却是沉得吓人,我兀自暗爽。看他似乎不想跟我多说,我微微直起身,他直接甩了一捧车尾气给我,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得我耳膜疼。

    哼,小气。

    第9章

    伤口好像有点发炎,为了健康生活到一百岁,我从柜子里拿出了酒精,找不到棉签,干脆一股脑倒上去。

    真疼,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又很想笑,用消毒之后的刀挑去翻飞的皮肉,然后又用去了半瓶酒精。

    清醒是很好的,这样就不用见到不想见的人。

    有时候我会分不清楚现实和幻觉,明明一个人躺在床上,却总能感受到有人压着我、侵犯我、发狂般地掐住我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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