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求生欲[快穿]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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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稍远些的散修,俱望了过来要一睹芳容,怎样的男子能让云疏老祖动了心。

    浓郁酒香几乎盈面,谢池梦手中的白玉酒杯被他掌心灵气都熨得微热。他唇边微含笑意,桃花眼里是兴味,对云留挤眉弄眼:“来了。”

    他说:“我倒要看看这霁摘星是否当真生得如霁月晨星,连云疏那块冰块都能捂化……”

    只一抬头间,谢池梦却微怔住了。

    浓稠的酒液滴落在指缝间,白玉酒杯被瞬间失控的灵力捏为几瓣。

    谢池梦毫无所觉。

    事实上,也不仅是他一个人这般失态,在场的修士们,大多都溺进了那美色中。

    霁摘星的手微缠着红绸,被那艷色衬得更是五指莹白修长。他墨发为发带半束,垂落颊边,只半敛着眼,便好似一腔风月,尽入其中。

    修士们晕乎乎地想,怪不得,怪不得。

    云疏老祖会老树开花,这么多年来也要动情寻一位道侣。若是他们遇见这样的美人,也会、也会……

    他值得的。

    霁摘星低垂着眼,感觉到许多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几乎不加遮掩。

    他与云疏同牵一块红绸,被云疏带着走出来。暝灵剑宗千年来不换的碧海灯,也全换作琼鲸灯点亮,耀眼金光打在两位新人身上,让人生出有骄阳煦日笼罩的错觉来。

    而霁摘星只站在那里,便好似一颗沉星。大致是因为先前喝过结道酒的缘故,他白皙的面颊上,亦有一点晕开的艷色,连着低垂的黑沉眼睫,都像一下撞进人眼中。

    ……好像在害羞般。

    唐槐梦不过是挣扎下的抬头一瞥,几乎像被魇住了。

    随即心中又被压抑得难受,如同金丹破碎,身遭雷劫,那奇怪的情绪几乎汹涌地,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来。

    唐槐梦甚至生出落荒而逃的窘迫感。

    欢喜台上。

    云疏修为实在太高,高到暝灵剑宗都挑不出比他境界更深又未闭关的大能来,便也免去向师长前辈行礼的礼节,至共饮合卺酒的步骤。

    云疏一口饮尽。

    “我云疏,与霁摘星结为道侣。谨白头之约,至飞升渡劫,不灭不陨。”

    便是连求娶道侣的誓词,云疏也说的毫无波澜,如同在念功法口诀。

    霁摘星修长苍白的手,也将那灵酒拢在掌中。

    他望向云疏,含笑神情。连目光都缱绻深情,好似眼中满目星光,只余下云疏一人。

    霁摘星轻轻一扯红绸,牵动两边。

    “云疏老祖。”他声音很轻,但因有阵法加持缘故,依旧清晰地落在每一个修士耳中。

    往前霁摘星从未这样喊过云疏。

    苍白又艷丽的美人,微微仰头,一点点饮尽杯中物。唇瓣便好似被花汁浸染过般,润泽无比。

    “您对我有恩。”霁摘星微微笑道,却不似以前那般温情,而是莫名透出一种意气的决绝。

    云疏微微蹙起眉头,看着霁摘星饮酒模样。

    “一是为我宗门斩杀槐妖,救一方小世界性命。二是将我带至暝灵剑宗,让我看到修真途中,元婴之上,皆有长生可能,可飞升成仙。”少年的眼睛极亮,“那一日起,我愿肝脑涂地,以偿您的恩情。”

    霁摘星说话温声细语,这话份量却重。

    那样深重的感激之情,几乎让在座的修士们,又对云疏老祖生出一分艳羡来。

    毕竟小世界的妖魔,也不过是没有上界修士才肆无忌惮,对他们而言并不难清除,而将少年带到上界,也不过随手可为。这样简单施恩,便能换得美人真心,实在让人妒忌。

    黑发的修士,仍徐徐道来:

    “我对您,是对前辈、强者的景仰和钦佩。所以当您告诉我,想与我结为道侣时……”在其他修士都抖擞精神,心道居然是云疏老祖先出手时;霁摘星微偏了偏头,黑发与殷红发带皆垂落于面颊,那一瞬亦明艷得摄人。

    “我在此之前,从未爱过任何人。但我想从那日起,我愿与您结为道侣,履冰试探,只此真心一颗,全力以赴。”

    修士席上,怕是亦有人心碎。大能有意,美人痴情,哪来插足的份。

    霁摘星却又淡淡敛眸:“本当如此。”

    合卺酒杯落下,碎裂成尖锐几瓣。霁摘星微微后退,红绸自他掌间抽过,只这么一个动作,便好似两人生疏无比,隔阂如同天堑。

    接下来的情形急转直下。

    霁摘星淡淡道:“可云疏老祖不过是为我身上一截化物道骨,以补爱徒灵根。结为道侣,是弥补,还是施舍?”

    云疏总是冰冷自如的神色,此时终于破裂,眼中略有些惊愕:“你如何……”

    他又很快反应过来,神色是旁人看不出的一点慌乱,带着怒意道:“霁摘星,你想逃?”

    “可无论如何,你也逃不出暝灵剑宗。”云疏道。

    众人皆惊。

    大能让人胆寒之处或在此。

    真正无心无情,又翻云覆雨。

    便是那些修士,都对云疏的作为生出一股寒意,一股愤怒,却只能化作无力——只因云疏是个分神真君,哪怕他光明正大要抢夺道骨,却也有这样一手遮天的实力。

    云留已经惊愕地站起来了,面色惨白如纸。

    哪怕他再蠢钝,也明白霁摘星口中“爱徒”是谁。

    师尊竟因他做出这种事……

    让两人结为道侣的欢喜台,是隔绝一切分神修为以下的修士术法的,以防有人寻衅,这时却正好将云留挡在了外面。

    而本该结为道侣的两人,也目光冰冷相对,僵持无比。

    霁摘星骤然解了艷红的外衫,只身着白金色的里衣,他的腰间,被外衫笼住的地方,系着一把修长的刀。

    无鞘妖刀。

    霁摘星只道:“我已等到今日,为何要逃。”

    云疏不知为何,心中都积蓄着烦躁之意,他近乎阴冷地盯着胆敢挑衅他的金丹剑修,周身气息森冷无比。

    “霁摘星,只凭一把妖刀,你以为能伤到我?”

    霁摘星含笑,他那样少年意气风发。一如原本在那个小宗门里,受尽宠爱的宗门少主。

    云疏从未被霁摘星用这样陌生的目光看过,又莫名焦躁起来,丹田积淤着隐痛。

    黑发的剑修道:“云疏老祖,当日的话并非虚言,你要什么,我给你。”

    他抬起手。

    锋利的无鞘妖刀,刀身雪亮如新,第一次开刃,便是饮主人的血。

    霁摘星以锋刃相抵,从肩头划至胸口,被刀锋穿透的脊背,潺潺流出鲜血来,一下便浸透半身。

    云疏的瞳孔微缩,眼前的景象,像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一下子脑中如受一击,空白无比。

    尤其是那人浑不在意,口中施念法诀,眼角有不知如何沾上的一点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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