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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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我被他弄得疼死了!”

    苏喻面容仍旧沉静,丝毫不以为意,道:“殿下向来怕疼,总是乱动……”

    谢明澜的目光在我与苏喻之间游移半晌,他手上似乎沾了我的汗,他下意识拈了拈手指,忽道:“苏喻,朕按着小皇叔,你再试试。”

    苏喻颔首道:“是。”

    谢明澜的身量和太子时洵差不多,看着都是高挑瘦削的模样,哪知他附下身来,一手按住我的右手,一手按在我的脊背上,一时间我竟被他按得丝毫动弹不得。

    我本能想挣,又不敢挣,只得任由他们摆布了。

    苏喻道:“殿下放松些。”

    说是这么说,只是他一碰我,我又忍不住挣扎,谢明澜忽然轻轻地覆上我的手,沉默地掰开我的手指,最终十指交叉着握住了我的手。

    我骤然一怔,心中蹦蹦直跳,不知他为何要这般动作,也不知苏喻发现了没有。

    心念微微一走神,却听又一声“咔”。

    苏喻放开了我,喘了口气道:“好了。”

    我抬眼看上方那人,谢明澜眸中似有千言万语,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颇为小心地用袖口为我拭去冷汗,从额头、鬓角直拭到颈子。

    我今日有伤在身,按谢明澜的意思,本是不必见客了。

    不过我一想,苏阁老和徐熙这俩人吧……唉,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妨今日打发了他们,省得日后再来烦我。

    苏喻为我简单包扎了一下,他本想为我吊上了手臂,但我想到要出去见客,尤其是见徐熙,让他看到我那样子,岂不是笑掉大牙,于是我便婉拒了。

    到了厅里见了礼,面对他们我也无所谓什么容止,反正怎么坐都不自在,只病歪歪倚在座上,让那位苏阁老看着直皱眉。

    他们的来意我猜得八九不离十,果然寒暄过后,徐熙立在堂中率先发难:“听闻九殿下近日得了一柄宝剑,下官是爱剑之人,实在想瞻仰一番,但下官之前御下不严,得罪了府上二位家人,一个人来怕殿下不给这个面子,便……舍了面子拖了苏阁老,正巧陛下得知您回府了,正要摆驾出宫来看望殿下您,我们便随行而来了。”

    终于来了。

    我听得甚是不耐烦,说那么绕,不过还是为了拂白来的。

    我吩咐绿雪道:“去君兰房中看看,出门时他带没带走拂白,若在屋里你就拿来。”

    绿雪在外人面前还算规矩,应了声是,退下了。

    我拨着茶,又换了个姿势。

    这事着实心烦得很。

    自秦朝丞相李斯亲刻传国玉玺以来,天子之物一向是个说头。

    旧朝的天子之物,像是玉玺或是佩剑这类权柄象征吧……太烫手,如果有人弄到这类玩意儿,却又胆敢不献给当朝皇帝,那简直形同谋反,抄家灭族一点都不冤枉。

    但我……确实有点冤枉。

    之前君兰问我讨柄好剑,我知道陇西府节度使裴山行一向好武,收藏了很多神兵利器,我就飞鸽传书叫他帮我寻摸着点,彼时我说的要柄“好剑”,什么龙泉啊飞泉啊,不都是好剑么!我哪知道他那个榆木脑袋,愣是给我捎来一把霄练剑——那确是旧朝天子三剑之一。

    那裴山行还自觉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很是得意的随信说“先奉霄练剑供殿下把玩,已派人去寻承影剑和含光剑了”。我回信时,一连写了十八个“滚”字。

    但事已至此,我也不能把他卖了,毕竟我和那裴山行也算有着过命的交情——十年前鲜卑之行,他便是随我出使的那支精兵的统军。那次的军功我都记在他账上了,这才让他短短十年从一届小统军升至陇西节度使,他如今手握重兵,把守齐国与鲜卑之间的险关要塞。

    上次苏喻识破了霄练剑的来历,我就知道他早晚会告诉他爹苏阁老,果不其然他们今日就来兴师问罪了。

    我心里明镜一般,甚至还有闲心揶揄地看了一眼苏喻。

    其实旁的都还好,我主要是怕谢明澜听了苏阁老他们那帮迂腐文人的馊主意,真给裴山行惹急了,他可不像我这般认命,届时他一开陇西关,没了这道天险,关外的鲜卑铁骑直接一马平川,齐国再无城关可据守,那鲜卑人冲杀进京都府,甚至杀进皇宫,也就个把月的事。

    一时间,我也在犹豫怎么个说辞。

    不一会儿,绿雪捧了拂白回来,我示意她奉给谢明澜。

    苏喻笔直地站在他父亲身后,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思绪。

    他这次奉命为我治伤留京,平日相处下来,他虽然也沉默寡言,但好歹有些烟火气,也是有着私心不愿出钱的大活人,甚至刚才在内堂的时候也还好好的,偏他站在他父亲身后的时候,就不像活人了,更像一尊碑,满脸写着一等忠臣孝子,挑不出一分毛病来。

    也不知道苏阁老和徐熙是怎么和谢明澜说的,谢明澜面上看不出什么,他拔出一寸拂白,道:“不错,仍是上次朕见到的好剑。”

    他递给程恩,程恩又端给苏阁老。

    苏阁老取了剑和徐熙细看,两人来回来去交换眼神,徐熙先道:“巧,真巧,哎呀这剑……巧得很……”

    我与他一向不睦,自是不搭茬,谢明澜向来眼睛长在天上,也不可能搭臣子的茬,我再抬眼瞟了一眼苏喻,他也垂着眼帘毫无反应。

    徐熙那话“咣当”就砸地上了。

    好在苏阁老勉为其难接上道:“徐统军,怎么?”

    徐熙对谢明澜道:“微臣有个属下原先在陇西都护府当差,近日刚从陇西回京,编入了微臣帐下,他与臣说了很多陇西见闻,其中提到前不久裴山行裴节帅得了一柄宝剑,乃是旧朝天子三剑之一的霄练剑,裴节帅正要将此剑献给陛下庆贺新岁……哎呀,但今日这一看,这拂白怎么……怎么和我那下属所述一模一样啊……”

    说完,屋内除了苏喻,其他人的眼睛全都望向了我。

    我望进谢明澜意义不明的深眸中,简短道:“臣不知,既然有人认得,徐统军不妨把那人叫来认认。”

    谢明澜微微一扬下巴,不多时,一个兵士进来行礼。

    徐熙拿了拂白给他看,眼角瞥着我,嘴上却对他道:“看看,和你在裴节帅那里看到的是不是一柄剑?”

    我坐久了,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换了个姿势斜在椅子中,随口道:“不错,你要看仔细了。”

    那兵士看了半天,只道他在都护府时站得远,只看了一眼那霄练剑,实在不能确定。

    徐熙和苏阁老似乎甚是失望。

    那兵士退下后,苏阁老似突然想起一事,对苏喻道:“喻儿,你回京时曾对我说,你巡查到陇西府时,为那裴节帅根治了顽疾,他很感激,特邀你鉴赏了一柄宝剑,可是霄练剑吗?”

    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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