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 - 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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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一番磨人工夫来的,若与他两厢情愿的是最好,不愿意的他也不气,仍旧巴巴地缠着人家聊天送礼,若单看他对其中一人的追慕,还以为是个情种。

    故而他与我走得近倒也不是因为我有多特别,也不是因为他看得起我,多半是因为他那副面具就是如此。

    谢时贤笑够了,一展金扇,道:“啧啧,可怜介的,老九,快点把屁股养好啊,等鲜卑使团一走,趁着父皇还没有将那汗血宝马赏下去,三哥带你去骑一骑。”

    我有些意外地一挑眉,没说话。

    他了然地哈哈一笑,道:“哎呦,又有什么难猜的呢?不是因为那马,难道是因为云姑娘吗?哎,也说不定啊,算来你也到了快成亲的年纪了……”

    我正被他调笑得咬牙切齿,却见他不知看到了谁,忽地整肃了些神情,道:“呃,这不是程大总管吗!”

    我心中一惊,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程恩正快步向我行来。

    程恩面上带了些难以察觉的忧心忡忡,他路过谢时贤时匆匆对他行了礼,便停到我面前,压低声音道:“九殿下,太子殿下召你前去东宫。”

    我看了看日头,此时已是傍晚,我方才从东宫下学出来,缘何又将我喊回去?!

    我的心中突突直跳,好容易才动了动唇,道:“怎、怎么了……”

    程恩犹豫片刻,用更低的声音艰涩道:“太子殿下昨日吩咐了张太医去为宸妃娘娘请脉,张太医回来禀报说……宸妃娘娘凤体康健,就是刚跳过舞,脉律快了些,我家殿下听后,倒是没说什么,就是遣人来寻殿下……”

    我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没有站稳,道:“这,这……”

    我缓了口气,苍白辩驳道:“这张太医我怎么没印象,我母妃的脉案一向不是他看的。”

    程恩有些怜悯地望着我,道:“这倒也是的,只因那张太医的医术绝顶,向来只看陛下和太子殿下的脉案,九殿下不熟也是有的……”

    谢时贤杵在旁边听了半晌,此时露出了些兔死狐悲的神情来,对我道:“老九,我看你是赶不上骑那汗血宝马了。”

    随程恩赶回东宫后,我并未立刻就见到谢时洵。

    程恩进去通报没多久,又出了来,他只把我请到偏厅候着,又唤了几个宫人伺候我的茶水,便将我丢开,回去侍候了。

    我越发坐立不安,饮罢了一轮茶,见门外有侍者捧着药碗进了谢时洵的寝宫,才想起现下正是他寻常喝药的时辰。

    又过了半个时辰,程恩才过来寻我,将我引进到谢时洵寝宫中。

    我嗅着似还微热的药材味道,心底总有种不明缘故的惶惶然。

    其实随着年纪渐长,我已经很久不犯错惹他生气了,就算是对答间有什么不让他满意的,他最多也只是训斥两句,若非这几日出了汗血宝马的岔子,我好久没有挨过那戒尺的滋味了。

    我悬着的心在半空中飘飘摇摇,怎么也落不到地。

    以前他即便是教训我,也通常是唤我去书房的,只有在他的身子实在不爽利时,才会直接把我叫到寝宫,这一般是在秋冬,不知和他畏寒的体质有没有关系,每年一到秋冬他就缠绵病榻许多时候,除了太医和程恩,就连太子妃都难见他一面。

    我没来由地向窗外望了一眼,这才过了立秋,外面虽已蔓延上暮气,但决计算不得寒冷。

    待进了寝宫,我行过礼,抬首见谢时洵衣着便服,又披了一件素色薄裘,此时斜倚在那个宽大的乌木椅上,他微垂目光,望着他按在案上的手指,似在想着心事,又像是全然的出神。

    他像是刚喝完了药,药碗已被收走了,只留下些许微苦的辛香。

    他手边留了一方白帕,白帕上垫了两粒蜜饯,是宫中送药时一向的惯例,配以压苦用的,只是谢时洵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多半喝药喝成习惯了,也不需要这些。

    我又抬眼在他面上巡了一轮,琢磨着……看他精神,倒是……还好……

    我如此想着,心底不知名的地方松了一块。

    还来不及细想心思,待程恩退下,此间只有我与他两个人了,他不语,我也望着他的手指发怔。

    谢时洵的手几乎没有一丝可挑剔之处,合该是握有天下权柄的一只手,或者说,倘若掌握天下的如果不是这只手的主人,我全然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取而代之了。

    “你是现在说,还是之后说?”

    我的思绪便断在他这平淡的问句上了,伴随着他如有实质般的目光,我如梦初醒,甚至泛起浅浅的心悸,忙收回目光,垂眸望着膝前那一小块地毯,不停空咽着,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静默了许久,久到屋内的光线都暗了下去,谢时洵终于道:“卸了腰鞓,伏过去。”

    我用力撑住了地毯,咬着牙兀自颤抖半晌,才艰难地站起身,起了身才觉得双脚早已跪麻了,牵扯着昨日挨过的伤处,一步步走到他的床前。

    转过年我便十五了,少年人长得快,仿佛抽条似的,已经出落的有些翩翩公子模样了,不是我自夸,那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谁见了我不夸一句俊俏的少年郎,更何况连和云姑娘的婚事都即将提上日程了!

    偏偏在这样的年纪,要我似幼童时期一般褪了裤子打屁股,简直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谢时洵素来积威甚重,我总归是不敢违抗的,可是手指甫一搭上腰鞓,眼眶就红了。

    好容易颤抖着解开腰鞓,伏上他的床,我伸长手臂,搂住他的锦被,将脸埋在属于他的气息中,不知是委屈还是恐惧,只是循着本能,更深的钻进这股微苦的围绕中。

    谢时洵教训我从来都是一板一眼,半分也不徇情,那冰冷的戒尺雨点般落在身后,我又疼又羞,能做的却只有将他的锦被搂得愈紧,好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紧到手臂都狠颤起来。

    疼得狠了,我开始后悔了,怎么想都觉得昨天和今天总有一天的打是白挨的,还不如昨日就对他和盘托出,横竖只要挨一次打,搞成现在的局面真真是弄巧成拙。

    谢时洵今日下手比昨日还重,全似动了真怒,他一言不发,屋内只有我控制不住的闷哼和戒尺抽上皮肉上的清脆响动。

    待到他收了手,我早已大汗淋漓,狼狈不堪。

    我约莫是赌着气,仍埋在被中不肯看他,只觉得他转步离开床边,不多时又走了回来。

    一只冰冷的手自云被中掐住我的下巴,将我扳出层层掩盖,我仍是僵着不肯睁眼,下一瞬,忽觉唇上轻压了一枚物什。

    我蓦然一惊,本能地睁开双眼,瞬间,眼中积蓄的热泪再也遮掩不住,唰的一下淌了满面。

    谢时洵微微俯身,漆黑的眸子正直视着我,我愕然间,他的指尖微微用力,将那枚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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