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点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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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摆在何天玺的房间地毯上,中途何天玺生气弄散过一次,邢从璟坐在他房间给重新拼好了,这个十五岁的生日礼物就一直在他房间摆到他单独搬出去住。

    也是因为那个时候何天玺知道邢从璟喜欢这玩意,在邢从璟十六岁生日的时候,他给邢从璟买了那个系列的一整套乐高作为生日礼物送了邢从璟。

    几年前何天玺自己买了房子单独出去住,邢从璟特意给他打电话说让他把家里的乐高全部完整的搬到新家去。

    何天玺接到这个电话,几乎条件反射说道:“我不可能让你踏进我家门一步。”

    邢从璟没听见似的:“嗯,不要让搬家公司的人弄散了,我不想重新再拼一次。”

    何天玺气得骂了好几句,挂了电话,搬家公司的人上门时候还是板着一张脸让人把乐高用盒子装好,并嘱咐小心轻拿。

    搬家公司把东西搬到新家全部摆放好之后,其中有几个乐高零件不小心散了,还是他自己从装东西的箱子里找到散了的零件,然后坐在地板上又给重新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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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搬家那天是没跟邢从璟说的,晚上杨尔屿他们来他家庆乔迁,邢从璟自己拖了个行李箱就跟在一群人后面进了家门。

    也没任何不自在地径直拖着行李进了主卧,出来后一边卷着自己衣袖一边一点也不客气地直接开口吩咐道:“过两天会让搬家公司搬点东西过来,你在家帮忙收一下。”

    何天玺坐在地板上跟人打扑克,闻言气笑了:“你要点脸好吗,大哥,当是你家呢?”

    佳琳姐在他旁边喝着香槟,人笑得东倒西歪。

    后来好长时间邢从璟也真的没有家里大门的密码,每次回家都要按门铃,晚上太晚回来何天玺睡了他也能几个电话直接把何天玺从床上吵醒,让他出来给自己开门。

    有一次何天玺跟人出去喝酒,喝大了回家倒头就睡,邢从璟电话把他吵醒,他打开门跟邢从璟发飙,邢从璟张嘴就问他是不是在撒酒疯,进了门就把他抵在墙上,手虚虚地揪着他还没来得及脱的皱巴巴的衣服,垂着眼睛就问:“喝大了?”

    何天玺破口大骂:“关你屁事。”

    邢从璟的手指敲在他的锁骨上,嘴里说:“不是告诉过你以后少让自己喝成这逼样吗?”

    何天玺伸手去扭邢从璟的手,邢从璟也不跟他纠缠,直接松开手转身去关家里大门。

    那边何天玺自由后一边骂一边抬腿往自己卧室走,路过邢从璟身边时,邢从璟还伸手过来对着他的屁股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何天玺才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邢从璟,这人已经毫不在意地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电话接通说的也是:“换锁的吗,麻烦来给换个锁,地址……”

    邢从璟把何天玺家门锁给换了,何天玺不告诉他密码,他也不要也不问,在一个月还没有新家的密码后,他的耐心宣告结束,直接换了家里的门锁。

    何天玺直骂他有毛病,有毛病的这个人就拉着他进了浴室,把他弄得话也说不出来后再次告诉他:“喝酒可以,别把自己喝成这副话都说不清楚的逼样,看着太欠了。”

    何天玺被弄得难受,脑子有些糊,没过脑的就跟着问了句:“欠什么了?”

    邢从璟说:“欠干,不然你还能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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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何天玺当过很多朋友的面嘲讽邢从璟是只野狗,流浪到别人家就把别人家当成自己家,还把自己当这个家的主人。

    杨尔屿这种心大的听见能咯咯咯听笑话似的狂笑。

    孙迹这种半个正经人脸上会露出一两分的尴尬,还会回头看被嘲讽的当事人一眼。

    佳琳姐就一巴掌拍在了何天玺的肩膀上:“嘴太欠了哦弟弟。”

    也就邢从璟能面不改色地坐在一边玩游戏,嘴上回道:“那你可真是狗操的了。”

    所以他们这几个经常在一起厮混的朋友,才总能指着何天玺的鼻子说你嘴太欠了,除了你们家老邢没人能受得了你,也没人能治得了你。

    可只有何天玺才知道,邢从璟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耷着眼皮盯着他看,一边骂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可真行,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呗?”

    “你真行,外强中干,嘴上说着不要,实际上屁股摇得不知道多欢。”

    “行,别嘴上说说,你把门锁换了,把我放进来的东西都丢出去,你光嘴上活好有什么用,别的地方也多练练啊。”

    也只有何天玺知道,他跟邢从璟在一起,邢从璟真要骂起人,真要嘴臭起来比他要臭一万倍,放起毒来也比他要毒一万倍。

    邢从璟从来不会被他骂得恼羞成怒,是他总是被邢从璟给骂得恼羞成怒,他气得跳脚,让邢从璟滚出他家,把邢从璟珍藏的乐高玩具拆了。

    邢从璟不会跳脚,拿个盒子把拆掉的乐高零件丢进盒子里,十分干脆利落的出门把东西当垃圾扔了,拍拍手回来就说:“行,我倒要看看你要弄坏我人生多少件感兴趣的东西才算完。”

    何天玺骂人骂不过邢从璟,吵架吵不过邢从璟,他什么都弄不赢邢从璟,跟邢从璟像两只被关在一个角斗场的困兽一样,就是要彼此折磨,不死都不休。

    何天玺年纪再小一点的时候还真的求过邢从璟,求他放了自己,算是为了他自己好,邢从璟说不行,他说他的人生就是以折磨他自己为乐趣,不然活得太没意思了,就让何天玺多担待着一点,配合配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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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人死了,总算能休了。

    何天玺在病房签收了自己头天下单的乐高,他坐在地上拼的时候脑袋有些迟缓地这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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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因为他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呆久了,几个朋友就上门来探病了,知道他不是生病,笑着说他人挺有情趣的还来医院度假,把病房当酒店。

    何天玺忙着拼乐高,没空搭理人,说了两句话就下了逐客令,朋友来了一波走了一波,病房里还像模像样地堆满了花跟水果篮。

    孙迹过来的时候倒是没带什么东西,他是过来向何天玺要东西的,说让何天玺整理下邢从璟的遗物,看着给邢从璟烧一点过去。

    何天玺坐在地上头也没抬:“封建迷信,你给烧过去他能用还是怎么?”

    孙迹就说:“你至少整理点衣服吧,我去拿,不用麻烦你去烧。”

    何天玺从牙齿缝里蹦出两个字:“没空。”

    孙迹走了后何天玺起身把自己才拼了一点的乐高一脚给踹开了,东西四散在病房的各个地方,他起身钻进病房的被子里,裹着被子死死地瞪着眼睛,连眨都不想眨一下。

    佳琳姐来找他的时候,他仍旧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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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佳琳跟何天玺两人家里就隔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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