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腰 -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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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俞博衍刚把鞭炮点燃,身后客厅里的钟响了一声,十二点钟了。一时之间,四周街巷爆竹声响彻,漆黑天幕映如白昼,团团鞭炮烟儿升起,四散飘飞。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里,俞博衍和秉容往里走,秉容呵出口白气,“待会儿我们回屋吗?我可睡不着了。”

    “别说你,我也睡不着。待会儿到书房给善秋兄打个电话,他朋友多,家里应该有局,我们去凑个热闹罢。”

    果然的,王善秋家中正有一大帮朋友聚会,接电话前,他正好儿和了一局牌,听俞博衍和秉容说要过来,自然欢迎。

    托听差去叫司机的时候,司机不在屋里,原来下人们都聚在一间屋子里打牌,他俩等了会儿,才坐上汽车。

    不过十来分钟,汽车停在王家门前,俞博衍下车后嘱咐司机,“明早不用过来,我今晚通宵不回去。”

    秉容听见,等汽车驶远,才问俞博衍,“博衍,今晚不回去了?”

    俞博衍点了下头,“大年三十儿的,回家去多没意思。待会儿我先坐下去打四圈,你学着点,然后换你打。”

    秉容直晃他的手,“我哪儿成呀,我不打。”

    俞博衍笑着摇头,“怕什么,牌运好的时候,想什么上什么,不碍事儿,况且……”他凑近秉容耳朵,“你不是嫌我给的压岁钱少,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咱从他们那儿杀一笔压岁钱回来!”

    “我们一定能赢钱吗?博衍,都还没上桌,你就在打算他们的钱了。”秉容笑他,越往里走,越听见院后的吵闹人声,王家的这个除夕聚会,人还不少。

    “这有什么。”俞博衍趁着周遭没人,搂了把秉容的腰,“就这么说定了,我打四圈,换你来,待会儿你得好好看。”说完,他松了手,两人也就跨过了月亮门。

    一屋子的人,除了主人王善秋,其余的人他俩概不认识。但俞博衍不怕生,来往交谈,有礼规矩,由王善秋带着,在他对桌坐下,开始打起麻雀牌。

    骰子定庄之后,开始摸牌,俞博衍悄悄后仰,和秉容说话,“好好看看。”秉容到了生环境的拘束还没消,点了下头,在雪白灯光下,瞧俞博衍上手的牌。

    除开这间屋,另外还有一间屋也是坐满了人,还有个家庭跳舞厅,也是不少的人。除夕夜出来,大都是愿意通宵的,离开王家,还有下一个朋友家里可去。

    他俩在这儿打了半宿的麻雀牌,清晨五点多钟才坐王家的汽车回去,洗漱后睡下。

    第30章

    正值年节,陈妈晓得他们昨夜定是晚归,可大年初一的早饭须看重,不能睡到午时候才起。估摸着九点来钟了,敲响了里屋的门,“少爷,你起来了吗?”

    早上近六点才睡下,这会儿两人睡得都有些沉,陈妈又敲了两下,里边才传来俞博衍的声音,“才起来。”

    陈妈也不啰嗦,“那,这就让厨子们把早饭预备着做起来?”俞博衍穿好了衣衫,打开了半扇门,打了个哈欠,“嗯,十点钟开上来吧。”

    陈妈一走,俞博衍转身回到床边,叫醒秉容,两人一齐进浴室洗脸漱口,收拾好后,坐在桌前喝茶醒神。

    俞博衍呷了两口茶,“昨夜赢回来的钱呢?”

    秉容眨眼想了想,站起身来,“我去拿过来。”昨夜回来时,俩人都困倦非常,手头东西胡乱一放,现下找起来还真有些麻烦,好一会儿,秉容才拎着个布袋子回来,脸上的笑容教俞博衍有些看不明白。

    “怎么了,拿个钱笑成这样?”

    秉容没说话,把钱袋子递给他。俞博衍低头一看,自个儿也笑了,原来袋里的不是钱,赢来的筹码没找王家账房换成钱,就给他俩带回来了!

    “得,咱白打半宿麻雀牌了。”俞博衍把钱袋子往桌上一扔,笑得厉害,“善秋兄可省了一大笔钱。”

    秉容也给这出乌龙闹得直笑,把一杯茶喝尽,“算是谢过王先生帮我找老师的人情吧。”俞博衍点了下头,一大清早的就有个好心情,便和秉容一杯一杯的喝完了整壶茶,才一块去了饭厅。

    大年初一的早饭,吃之前照例要燃炮,虽说才年初一,这鞭炮声,俞博衍可听腻了,率先动筷,喝了一口清淡白粥,叹道:“通宵后的早晨,来上一碗清淡的,果然不错。”

    秉容听他意思,大有些后悔昨夜之意,笑问道:“今儿晚,我们还出门吗?”他以为俞博衍定要一本正经的答:“待在家里。”谁想,俞博衍摇了摇头,笑道:“当然,昨天的钱没兑,算是他为你找老师的谢礼。今天,可就是各凭本事了。”

    秉容失笑,给他夹了一筷素菜什锦,说得认真,“博衍,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爱打麻雀牌?”俞博衍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爱好,过年嘛,消磨时间的法子来去就这些。我呢,不爱去大饭店看人跳舞,我亲自参与去跳罢,必得有一位女伴,你舍得呀?”

    秉容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不舍得。”

    俞博衍一听,有些小得意,“所以嘛,我们俩除了去打麻雀牌,还能做什么?当然,也不能天天去,过了初二,咱们去西餐厅吃餐饭,然后出城到城郊的寺里逛逛。晚上若是不想回来,在山下旅馆住一晚,山上夜里的雪景,十分漂亮。”

    秉容听他一口气说了许多,听都听不过来哩,笑容就没止过,连连点了两下头,“我都听你的。”

    其实对大人来说,每年过年都一个样儿,等到这鞭炮声听到最最腻烦的时候,这十五也就过去了。

    新年头头,银行和铺子上事儿不大多,俞博衍往往下午就能回来,跟两位先生问过秉容的功课,偶尔兴致来了,教秉容些英文,整个下午便过去了。

    这天是礼拜,先生们放假,秉容温过昨日的功课,才吃过迟到的午饭,一点多钟,俞博衍从外边回来了。

    秉容一边给他解大衣,一边问:“回来这么早?”俞博衍坐下喝了两口热茶,“我记挂你,今天是礼拜,你肯定无聊。”

    秉容心里软,说话的语气也软,亲热的给他倒茶,不晓得是不是俏皮话,笑道:“谢谢你记挂我。”两人对视了一眼,俞博衍手上一用劲儿,把他拉到身前,就黏糊糊的靠在一块儿亲嘴。

    秉容弓着身,一边膝盖放在椅子上,搂着他,一张脸微微发红,舔了下嘴巴,冲他笑,“博衍,你咬重了。”

    f郁颜able?“是吗?”俞博衍上手,指腹揉他发红的唇,一来二去的,站起来把他拉到柜子前,低头亲上去,真作恶似的咬了两下重的,抬起头来,笑得像个痞子,“真咬疼了?”

    秉容笑瞪了他一眼,踮脚搂住他,在他耳边说话,“没有你这样逼问人的。”俞博衍大笑,把他搂紧,啄了几下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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