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级基建狂魔 - 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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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能佯作生气,笑意就变成了一阵痛。

    律风脸色扭曲忍痛,最终变为平静无奈。

    他想问殷以乔是不是一晚没睡,尽忙着给他扎辫子了,又见师兄眼底尽是心疼。

    “我想快点好起来……”律风直愣愣的看他。

    快点令师兄不再担心,快点脱离这样笑都不能尽兴的状态。

    快点走出这间病房,去看看自己记挂的桥梁。

    也好早日回到祖国,回到他心心念念的地方。

    有了殷以乔的精心照料,律风的状态迅速变好。

    他醒来的时间多了,竟然获得了殷以乔特别提供的养病娱乐——

    听新闻。

    殷以乔每天都会拿到菲律宾的新闻报纸,刷一刷手机上的国际新闻,帮他挑感兴趣的内容念一念。

    鱼平大桥作为菲律宾复苏计划的重点项目,随时都能找到关于它的专题报道。

    那座横亘于宽阔海峡,坚实躯体深入淤泥的大桥,以黄昏火烧云为景,映照出别样的磅礴气势。

    律风在设计它的时候,便知道它会成为这样一座桥。

    不畏风雨、昂首矗立。

    凝结了中华民族的智慧,承载了菲律宾人民的期望,他们想要的复苏与振兴,都将会通过这座桥梁的建成,遍布每一座海岛。

    即使律风不在,鱼平大桥也顺利地按照规划,步步前行。

    主桥合龙、桥面铺设、灯光调试。

    殷以乔一天天的陪着律风养病、复健,那座不远的桥梁便一天天的向着验收迈步。

    终于有一天,殷以乔问道:“想去看看鱼平大桥吗?”

    身体状况好转的律风,除了偶尔能够感受到侧腹的痛感,自觉跟正常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但他仍是特别听话特别乖巧,眼神期待地看着师兄,“我可以去吗?”

    等待允许的态度真诚,殷以乔又怎么可能提起话头又浇灭他的希望。

    “我问过医生了,说你可以散散步,稍微锻炼一下。”

    殷以乔说,“既然锻炼,不如走远一点,也免得你整天看手机,伤眼。”

    师兄轻描淡写一句话,说得律风不好意思。

    同事们都知道殷以乔来了,全都表示让他安心养伤,不要担心工作。

    只有钱旭阳,时不时发来桥梁照片,每天给他汇报鱼平大桥的进展,问他身体好不好。

    律风不过是偶尔看一看,在殷以乔眼里,却是时时刻刻在牵挂。

    做建筑这一行,无论是设计还是施工,都放不下手上的事情。

    殷以乔无比了解,所以特地安排好了时间,挑了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带着律风驱车前往鱼平大桥。

    纪念医院到鱼平大桥的路途,律风并不陌生。

    他每次去参加菲律宾方面的会议,都会乘车经过繁华街道,穿过低矮居民楼。

    时隔一个多月,律风坐在车里眺望,仍是觉得亲切熟悉。

    心里充满雀跃。

    当车辆驶上鱼平大桥长长的引桥路段,律风的情绪显然变得亢奋,还有精神跟殷以乔介绍,这一段是谁负责的桥。

    “许工办事沉稳,但是菲律宾的工程师不太配合,经常在改图、用材上起争执,说许工画的图不切实际,得按他的想法改。”

    “但是你猜怎么着?许工有次发了火,亲自去工地按图施工,支模板、扎钢筋、打灰抹灰一气呵成,连质量员都挑不出错。这工程师才知道,我们中国来的设计,不是什么纸上谈兵的画家,都有真本事。”

    律风说着就笑,“后来,工程师追着许工叫师父,想当许工的徒弟。”

    中国人的师徒传统,比普通的师生关系更近一层。

    拜师礼、尊师道,想做许工徒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律风高兴说着别人的事情,殷以乔安静的听。

    他却在车辆轰鸣里,回忆起爷爷讲述律风的记忆。

    那时候,他们不过是见过几面的表面师兄弟。

    殷知礼这么多年,带过无数留学生,还是第一次告诉殷以乔,“我收了个学生。”

    收学生对殷知礼的意义,就像认了律风做徒弟一样。

    不用敬茶、不用随时伺候,却与其他课堂上教过的学生格外不同。

    律风频频出现在c.e,出现在殷以乔的世界里。

    也让这个心里只有建筑的人,腾出了一片寂寞,留给了心上人。

    越靠近鱼平大桥主桥,律风的话语越少。

    当这座桥梁宏伟的躯体近在眼前的时候,律风才像叹息般感慨道:“师兄,我不后悔设计这座桥,也不后悔参与它的建设。”

    他们的车渐渐停下,在距离主桥不过百米的地方,感受到它的肃穆庄严。

    “嗯,我知道。”

    殷以乔永远知道,“能够亲自见到这座大桥建成,任何人都会感到骄傲。”

    菲律宾炎热海风,卷起了湿热的气息。

    宽阔的鱼平大桥,安静矗立的模样,正如等待检阅的士兵般挺括凛然。

    银白色的桥面,与椰树似的路灯,成为了海岸线全新的风景。

    不会有人记得,牢固稳定的钢铁桥梁之下,满是脚印深陷的淤泥,长达百年的举步维艰。

    桥梁尚未通行,他们停下车,步行在宽敞空荡的新桥上。

    律风的伤口仍旧会疼,但是习惯了疼痛的频率,走起路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再过一周时间,鱼平大桥就会成为岛屿之间主干道,承载起繁忙的航运,为复苏计划后续工程输送更多力量。

    无论那些暗藏在阴影里的人,多么不希望它存在,它都如自己期望一般顺利建成。

    律风恨不得在桥面奔跑,却只能微微张开双臂,惬意地感受迎面而来的海风。

    “这么高兴?”殷以乔倚着栏杆笑着看他。

    律风收敛不住笑容,精神奕奕地贴着师兄站在桥边。

    他不能奔跑,不能大笑,却可以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欣赏这座美丽的桥梁。

    “因为我每次站在我们自己建成的大桥上,都克制不住激动的心跳。”

    律风手握白色栏杆,入手的冰凉使他浑身血液沸腾,“师兄,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成百上千的桥座,数以万计的横梁,全是我们一手设计、一手建造的。每攻克一道难题,前进的不止是工程进度,还有我们中国桥梁建设的高度、深度、广度。”

    他站立的,是属于菲律宾的桥,也是属于中国人的桥。

    它们诞生于海洋对面的神州大地,却可以随着中国人行走的足迹,遍布这片百废待兴的土壤。

    菲律宾复苏计划的野心,需要众多基础建设的支持。

    而鱼平大桥,是一切基建的标杆和基础,与中国建造的每一座桥梁、每一条道路、每一道铁轨联系在一起,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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