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养了别的徒弟 - 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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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中,登时倒飞而出,轰的一下砸进一座断峰,将断峰又轰得塌了一截。

    而在应对洞玄道君和明纬丹君之时,云龙爪尖抓握的金顶府也未松开,那扭曲脆弱的金光之中,张松阳亦在苦苦支撑,便有另外的心思,也没有余力去施为——

    大乘之下,即便是分神修士,也不过土鸡瓦狗!

    云龙用爪子捏着金顶府,森冷的双目盯着其中渺小的人影,嘴角裂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一道巨大的声音隆隆响起,满怀恨意和畅快:“张松阳,你也有今天!”说着将龙爪用力一握,笼罩着金顶府的那层金光啪的一声碎裂,巨大的山峰在龙爪的抓握之下就像松散的沙土一般分崩离析。

    张松阳欲趁乱溜走,却叫龙爪一把罩住,而后便只能在方圆之地来回挪移奔逃,却越不出龙爪半步。

    云龙对他恨到极致,此时真将他捉住,反不急着将他杀死,只张嘴吐出一道黑炎。这道黑炎控制得十分精微,恰好能破掉张松阳的护体灵力和神念,又不至于一下子将他烧死,乍一落下,就听一声惨嚎蓦然划破长空。

    这一声之凄厉令人闻之毛骨悚然,而张松阳只觉得这一声惨叫不能传达自己的痛苦之万一,他的肉身被黑炎包裹,无尽凶戾气息随着烈焰钻进他的神魂,几欲将他的神魂烧化掉!

    此等极致的痛苦之下,他惨叫得愈发凄厉,浑身裹着黑炎在龙爪上翻滚摔打,却无论如何熄灭不掉那灼骨伤魂的魔焰。

    “师弟救我!”张松阳凄厉大叫,向陆丰求救,“救我啊师弟!”

    “陆师弟,我知错了!”他泣血哀鸣:“师兄纵有一两分对不住你,也有数百年同门学艺的情分啊!师弟,救我一救,师兄真的知错了!啊——!”又一口黑炎吐出,当头浇在他身上,焰尖再腾三尺,烧得愈发旺盛。

    即便在应对三名分神修士之时,云龙也未曾一刻将注意力从陆丰身上移开过,此时见张松阳舍下尊严求救,便将龙首转过来,两只凶睛直盯着陆丰不放。

    陆丰抬眼与之对视片刻,又将目光投向龙爪上仍被黑炎包裹的张松阳,过了一刻,唇角忽然掀起一丝冷诮的笑意。

    他的目光如霜雪般冰冷,神色亦十分漠然:“你有取死之道,死有余辜。”

    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懂张松阳的本性。

    上一回——或许,用上一世来称呼更为恰当——那时他以为自己的道就是剑,要想破境,唯有悉心打磨剑道,所以对于新收入门下的石剑剑灵,虽有些许兴趣,也并未太过重视。直到,张松阳设计令他近身,趁他不备时将一道魔念种进神魂,欲令他走火入魔,以便谋夺小洞天。

    倘若不是石剑剑灵将那道魔念引渡至自身,恐怕,他还真就遂了张松阳的意。

    只是,顽石本无心,石剑引渡魔念入体之后,却因此有了七情六欲,且因魔念从他体内剥出,自此便对他万分亲近,久之更多了几分痴缠。

    然而他一心只有剑道,未通情爱,并未察知此事,又因石剑替他承去魔念,于是多有偏宠,故而未能及时断去石剑之念,等到发觉之时,那一抹剑灵已然魔念深种,满心满眼都是他,以致最后他渡劫之时,石剑不顾剑灵之体,抢进劫雷中替他受了致命一击,灵体就此泯灭,剑身亦碎成千万。

    再后来,他渡劫成就仙人之躯,以仙人之能为察知种种前因后,并未选择飞升上界,而是以无上法力扭转乾坤,退转到石剑化灵不久、尚未被他领进流华宗之时。

    重来一回,他叫石剑有了人的躯体神魂,为之取名亓官,又将蜉蝣藤种入对方神魂中,令其与自己神魂勾连在一处。只是仙人之能为虽然强大,毕竟敌不过天道,他千方百计隐藏行踪十数年,终究还是叫天道发现,再后来,就有了亓官所目睹天降劫雷之事。

    而重来一遍,即便已经有许多人和事都发生了变化,张松阳囚锁妖皇、谋夺小洞天之举却一直都未变过。且他上一回未能及时察觉张松阳夺去斩杀妖皇功德的欲图,妖皇出世之时,流华宗千里方圆内,可谓流血漂橹,众弟子无论元婴大能、抑或炼气小修士,几乎千不存一!

    所以,张松阳若殒命,必是天下之大幸!

    正文 第136章 我有师父

    136、

    云龙尚未脱困时,曾起誓要将流华宗屠灭殆尽,但此时千里方圆内,除了眼前几人外,不见半个人影,加之陆丰在侧,它心存忌惮,是故将张松阳捉住后,便不在此地盘桓,只深深地望了陆丰一眼,接着昂首长啸一声,原地凭空漫出一片云海,裹住死伤惨重的云虺及同族尸身,就此离去。

    “师父。”亓官看着云龙消失,抬头看着陆丰。

    陆丰神情淡然,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不急。”语罢,神念一转,将流华宗诸人都从小洞天放出来。

    陆丰的小洞天既能外化显现,只要他有心,便不会与外界隔绝,是以流华宗诸人在小洞天里也并非无知无觉,反而借由陆丰的神念,将流华宗内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此时从小洞天里出来,流华宗师长辈俱都一脸沉重,少经历练的年轻弟子们则多是乍闻惊变后的惊惶,尤其昔日一向景仰的掌门忽成宗门叛逆,骇人听闻之余,更教他们有一种信仰崩塌瓦解后前路无着的茫然。

    无人开口说话,气氛一时沉寂。

    陆丰环视一圈,淡淡道:“张松阳魔念深种,为求破境,囚锁云蛟数百载,将其用凶阵饲喂成妖皇之体,悖逆人德;昔日我渡劫后神念散去,未与真身相合,全因他贪谋算计我的小洞天,而今他为一己私仇,毁损宗门根基,既无同门之义、更无师长之德,此等不仁不义、不肖不长之辈,不堪执掌掌门之位。”

    他这话一出,金顶府一脉弟子禁不住面露羞惭之色,而各峰长老则恍然而悟。乔拾音喃喃道:“怪不得……”

    怪不得那时张松阳会将陆丰的身躯收起来,妖皇压境时又笃定陆丰还在人世,原来,这本就是他苦心算计得来的结果。

    穆师妹闻言,无神的双目“望”了陆丰一眼。

    当初陆丰渡劫,她曾占得一象,曰:“元亨,利贞。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无妄卦,守正方可无妄,本以为此卦说的是陆丰,谁知后半句是应在张松阳身上。

    而人群中的阿深听得这一席话,却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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