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 2

    的那次。少年单薄的身体蕴藏着极大的爆发力，动作干净利落的踹翻扑上来的几个人。说是群架，但其实是一群人对赵明炀一个。罗衅本打算过去帮忙，但想起自己没戴口罩，而且赵明炀也不像需要帮忙的样子，就没挪脚。他保持着躲在暗处的姿势，盯着少年把那群菜鸡打趴下后站直身体用手背揩过下唇的样子，喉结不由作了个吞咽动作。

    赵明炀长得很好，运动过后白皙的皮肤透出湿润的血色，被汗水浸湿的发丝黏在脸颊和额头。上衣氤氲出深色的水痕，紧紧包裹着薄而有力的肌肉。罗衅头一次发现原来打架是一件如此有美感的事情。

    现在听到他又要去打架，罗衅就有点不愿意了。

    这种心态跟偶然发现了一件精美绝伦的画作，就想把它挂在自己家而不是博物馆差不多。

    可惜他这时候还没想通自己为什么不愿意，觉得可能是责任感作祟。

    而且赵明炀带伤来上学，自己跟赵明炀名义上还有一对一帮扶的关系在，估计也得连带着被老刘念叨。

    想通了这一点，罗衅放学后敲赵明炀书桌的心态平和了很多。

    小罗：不能打架！不能打架！金坷垃好处都有啥？谁说对了就给他。

    第三章

    现下教室里没什么人，四周都很安静。赵明炀收拾的动作僵在原地，微微睁圆了眼，似乎没想到一年半没打交道的罗衅怎么突然开始管起自己的事来。

    “凭什么？我就要去。”赵明炀回过神后双臂抱胸，递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就算这次打赢了，之后呢？”罗衅靠立在桌边扶了扶眼镜，像是没听出来对面的火药味冷静开口，“总会有人不服，难道你一个个打回来？”

    赵明炀张了张嘴，他确实没想这点，光想想未来一年半没事就要跟人打架他就觉得麻烦，但这会儿在罗衅面前决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嘴硬道：“那当然了，谁不服就打到他服，你们这群只会学习的小鸡崽儿是不会明白的。”

    罗衅眯起眼睛，突然手臂撑在桌上倾身过去逼近赵明炀，一字一顿道：“我说了，你不能去。”

    他们距离缩短，赵明炀不由自主想向后躲，又想到不能露怯僵直身体死撑在原地，硬着头皮抬脸瞪向俯身过来的人。罗衅的呼吸扑在赵明炀鼻尖，赵明炀脸颊发烫，白生生的耳根肉眼可见红了起来，这是赵明炀和其他人超出安全距离的本能反应，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妈的…”赵明炀咬着牙小声骂了一句，觉得被人逼到耳热丢脸极了。他猛得推开罗衅，恶狠狠道：“罗衅！你别得寸进尺，拿你当同学才放过你，不然就你这样的，老子早就拳头伺候了！”

    “你来。”罗衅一个踉跄，手扶住后面的书桌才站稳，他摘掉眼镜揉揉鼻梁，似乎颇为头疼，就这么撩起眼皮看着赵明炀。

    “我随便你打，十三中这场架不许去。”

    赵明炀被他专断的语气烫了一下，握紧拳头梗着脖子不再看他，一言不发拎着书包出去了。

    本来这场架他去不去看心情，但罗衅这么一闹，赵明炀算是赶鸭子上架必须出马。周六下午他和黄毛他们碰了头，正打算往约好的地点赶，却收到对方改日再战的通知。

    负责传话的小孩儿是十三中高一的新生，说话都是怯生生的，被他们的人团团围住都快吓哭了，还是壮着胆子说他们老大不服，等找个好日子再打过。

    锅盖头他们没看见热闹不太过瘾，就想拿这小孩儿开刀，结果赵明炀拦着把人放走了。

    “老大，干嘛这么轻易就让他走。”锅盖头撇着嘴心有不甘。赵明炀乐了，心情极佳的跟他勾肩搭背：“既然人家认怂了，咱们也得有个态度，揍那种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的没成就感。”

    赵明炀乐得清闲，跟黄毛他们告别之后便一个人在学校里乱逛，逛着逛着不知怎么就走到画室门口来。赵明炀盯着靠在走廊的几个画板，心中五味陈杂，刚想进去看看，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一声娇滴滴的撒娇。

    “好累哦，不想画了啦。”

    “画的很好看，再坚持一下。”

    这是…罗衅的声音？

    赵明炀愣在原地，手心突然冒出薄汗。

    他自觉听墙角不对，却压抑不住想知道这两个人在里面干嘛。罗衅的语气很温柔，乍一听根本没办法和上次跟他不欢而散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平常坐罗衅后桌，赵明炀也多少知道他那张脸有多招人，可是罗衅向来对向他示好的女生保持着不温不火的态度，是哪个女生有这么大本事？

    屋里的两个人还在说话，罗衅声音轻快，似乎在小声开着玩笑，女孩不时被逗乐，咯咯的清脆笑声拖着小尾巴消散在七月闷热的空气里。

    赵明炀心里很痒，突然想看看那个女生长什么样子。

    他找了个角度，借着窗户玻璃上的反射偷偷往里看去。她留着苹果头，坐在画架旁，能看出来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女孩一边画画，一边时不时抬头跟罗衅说话，罗衅插着兜站在她身后，垂着头也微笑着。

    赵明炀拳头抵在嘴边，呼吸放轻，一边偷听一边胡思乱想。

    罗衅这样的好学生也早恋？他察觉自己可能无意中发现了这家伙的把柄，想到日后能拿捏住这个人别让他对自己管东管西，心里那份别扭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明炀越想越开心，脑海中俨然已经浮现出罗衅吃瘪的样子。活该，谁让他上次搞的自己下不来台，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整他一下。

    他一冲动，闪身趴到窗户边上冲屋里吹了声口哨。

    小罗：老婆冲我吹口哨耶?(??????????????)?

    第四章

    罗衅没想过会在这里看到赵明炀。

    清瘦少年趴在窗台上一脸坏笑，质感偏硬的衬衫布料随着动作支楞起来，在阳光下微微透明，流畅锐利的身体线条若隐若现。

    被惊艳了还不到一秒，罗衅就沉下脸来，因为赵明炀实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张口就是他不想听到的话。

    “哟，真不巧啊。”赵明炀撑着下巴笑嘻嘻的，“大学霸躲在这里谈恋爱，不怕被老师逮到吗？”

    “你先回去。”罗衅神色淡下来，叮嘱身边有些懵的女孩子。

    女孩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出去之前带着些试探的目光落在赵明炀身上，被后者挑着眉头报以一笑，就赶紧红着脸跑了。

    罗衅也不慌，好整以暇等着赵明炀下文。

    赵明炀看罗衅没有出现自己想象中的反应，心底略有些失望，想着激他一下。

    他单手撑着窗台蹦了进来，晃晃悠悠走到罗衅身边，食指挑起刚刚女孩未完成的那幅画打量片刻，又抬眼看向罗衅，语带戏谑。

    “你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