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浪费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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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已经干净利落了结,没料到对方安排了人偷拍。这几张照片和一方当事人的口述一旦公开,在大众心中形象本就不佳的他恐怕很难洗净嫌疑。

    金洁听了他的话眼泪都快要涌出来,略显激动地说:“那调监控!我看照片上不像是房间内部?你还记得具体在哪里吗?我联系酒店看能不能调监控。”

    谈少宗第一时间倒没想调监控。他在思考他是否有必要致电祁抑扬公司的公关部汇报此事。祁抑扬刚和明星传牵手不久,他现在又被曝光骚扰同性,他都能想象又止科技公共关系部门负责人最近心态如何大起大落。

    年初和祁抑扬办完结婚登记回来,他被召到祁抑扬的公司开会,祁抑扬的公关部负责人和外聘顾问坚持要做一场培训。PPT画得很精美,详细介绍了两个人之后在公开场合需要注意的问题、遇到各种情况应该如何应对、甚至还有不同场合的建议肢体动作和常用话术总结,细致到牵手应该用怎样的姿势和表情。

    谈少宗中间没忍住笑出了声,全场人都看他,做演示的那位停下来问他是否有问题。

    谈少宗双手抱在胸前笑:“没事,请继续,我学得很认真。如果跟祁总的婚姻不能善终,日后如果有幸再婚,即使是入赘英国王室,这些东西应该也用得上。”

    祁抑扬再是习惯了他说话无逻辑无遮拦,那天的脸色也明显的不好看,也许是觉得在下属面前被拂了面子。

    谈少宗把照片和信重新塞回信封里,对金洁说:“好了,今天先下班,你让我自己想想,不管怎么处理,你相信我不会让你失业。”

    金洁离开之后,谈少宗把宋词发来的那条消息找出来又看了一遍。宋词在圈内多少有些门路,谈少宗知道宋词开口提出要帮忙并没有多余的暧昧意思,但他如果回电话过去就是欠了对方一个人情,谈少宗一向不愿意和过去不清不楚地继续牵扯。

    谈少宗开车回家,车速放的比平时慢,途中还是没忍住打了电话,是给家里的阿姨,在听到对方确认祁抑扬还没到家后松了口气。

    谈少宗没想好要不要对祁抑扬开口,如果要开口又应该用怎样的说辞,是仅仅履行告知义务还是暗示需要祁抑扬帮忙,他甚至胡乱猜如果宋词都听到风声,有没有可能付世云也同步寄了这几张照片给祁抑扬。

    一顿晚饭吃的潦草而心不在焉,阿姨收拾餐桌的时候见他还坐在那儿发呆,好心安慰他:“我刚刚给张师傅发消息了,说你惦记祁先生什么时候回来,他说祁先生今晚有饭局,我发消息那会儿他刚把祁先生送到饭店,这一时半会儿估计结束不了,你别多想。”

    谈少宗吓得立刻站起来,“完了阿姨,我打电话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惦记他,你快再发个消息给张师傅解释一下,算了不用了,这种事说得越多越奇怪,总之我真的不是在等他。”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谈少宗已经坐在沙发上思考了三个半小时,看到屏幕上祁抑扬三个字第一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挂完了谈少宗才清醒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在犹豫要不要回拨的时候祁抑扬意外地又打了过来,接通后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谈少宗你了不起,你挂我电话?”

    谈少宗从比平时大的音量里敏锐察觉到祁抑扬的火气,放低姿态解释:“我不小心按错。”

    祁抑扬沉默一会儿,语气缓下来:“你开车来接我,我把地址发给你。”

    谈少宗知道他有两位固定的司机轮班倒,按理不会出现同时不在岗的情况,虽然人已经开始听从命令穿外套找车钥匙,还是没忍住问:“怎么回事,司机约好一起辞职?”

    “这难道不是你分内之事?”祁抑扬说,这次让谈少宗听出了他的醉意:“虽然是早晚的事,但至少今晚我们还没离婚。”

    谈少宗一路压着限速上限开车,到餐厅包厢的时候距离接电话不过二十五分钟。包厢里并不止祁抑扬一个人,祁抑扬用那种上课打瞌睡的姿势趴在桌前,楚助理站在旁边尴尬解释:“祁总今天让司机先回家了,我也喝了酒,本来打算找代驾,他执意要给你打电话,那时候应该就醉了。”

    桌上杯盘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谈少宗不好判断祁抑扬到底摄入多少酒精。楚助理看起来喝得脸色也不太好,谈少宗让他先走。

    安静的包厢内,谈少宗拉了祁抑扬旁边的椅子坐下,祁抑扬还是趴在桌上一动不动,谈少宗于是也学他低头枕在交叠的双臂上,两个人看上去像学生时代午休时间的同桌,谈少宗叫他:“祁抑扬。”

    祁抑扬抬了头,额头已经被压出红印,朝说话声音的方向看过来。谈少宗维持着这个姿势侧头看他,头顶的水晶灯照得太亮堂,祁抑扬揉了揉眼睛,也许是压得久了一时看不清,他问:“你是谁?”

    “我?我是谈少宗。”

    祁抑扬还是盯着他,好几秒没眨眼,末了又把头枕回手臂上,这次把后脑勺留给谈少宗,说话的声音不太清晰:“不可能,谈少宗才不会来。”

    谈少宗确信祁抑扬今天是真的喝多了。

    祁抑扬不常喝醉,谈少宗记忆里也就只见过一次,在他们刚从纽约回来不久。那个晚上司机和楚助理一起把他送回家来,祁抑扬酒品很好,醉了也只是坐在沙发上发楞,双手抚在膝盖上,甚至比平时坐得还要端正。那画面给谈少宗提供了拍摄灵感,他在第二天指导男模特摆了同样的姿势。

    祁抑扬那么坐着,谈少宗也不好自己去睡,只能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拿手机看拍卖行新近发送的拍品目录。

    祁抑扬突然开口叫他:“谈少宗。”

    谈少宗那时候正在追大火的宫廷剧,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句:“喳。”

    祁抑扬看着他,目光并不像喝醉的人,他说:“你可花了老子九位数。”

    祁抑扬讲话一向注重礼貌,谈少宗第一反应是觉得这句话重点在“老子”,倒也没觉得冒犯,可能是因为祁抑扬情绪稳定表情也和煦,不像是醉酒要闹事。接着他暗暗掰指头个十百千万数了数九位数是多大,找准数字单位后他在脑海里回顾了一遍收过的祁抑扬的礼物,加总起来应该远不到九位数这么夸张,他又疑心祁抑扬是远视眼,或许看到了他正在看的拍品手册,他刚刚看中的那块手表的确价值不菲。

    谈少宗把这个问题收录进自己的十万个为什么,但祁抑扬之后也没再提过九位数。

    谈少宗判断祁抑扬今天恐怕喝得更多。他按铃召来了服务员,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把祁抑扬安顿上车,祁抑扬虽然认不出他,但也很乖顺的任他摆弄。系安全带的时侯谈少宗第一次没找准位置,带子弹回去发出一声轻响,他不确定有没有擦到祁抑扬,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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