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浪费 - 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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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出甜筒,另一只手卡住谈少宗的下颌。

    “张嘴。”

    谈少宗疑问更深,但不敢不配合地张了嘴,两只手举起来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祁抑扬这才渐渐卸了力,谈少宗伸手自己握住蛋卷筒,咬掉了最上面的小尖。

    他并非故意,世上任何人吃冰淇淋大概都是这个样子,也没有谁会随着年龄增长变换吃冰淇淋的方式。但当眼前的谈少宗和祁抑扬记忆里的谈少宗重叠,他一瞬重回燥热湿润的热带春天。

    祁抑扬根本无暇按照谈少宗那套理论去分辨现在令他欲/望抬头的是以前的谈少宗还是现在的谈少宗,这本来就不可能分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当时是、现在也是,非常想要占有他。

    压抑已久的欲/望一点点往外散,祁抑扬毫无铺垫直接扯下谈少宗的裤子。谈少宗根本没有防备,他刚咬下一口蛋卷筒,含混说不清话。他喜欢的开放式装修设计为祁抑扬提供了便利,床就在几步之遥,他很快把谈少宗推倒在床上,下半身压制着谈少宗光裸的腿。

    谈少宗两手也被祁抑扬固定着动弹不得,他没法儿坚持一直咬住剩下的半只冰淇淋,一松口,冰淇淋掉到他脸颊边的白色床单上。

    祁抑扬低头舔掉了蹭在他嘴角边的一小点。

    谈少宗终于可以说话,他开口时气都喘不匀:“你发什么疯?”

    祁抑扬用行动跟他解释在发什么疯,他左手用力扣住谈少宗的手,引导谈少宗去抓那已经半化开的冰淇淋,又带着谈少宗把手移到他自己的性/器上,融掉的冰淇淋的冰凉黏稠触感和由祁抑扬掌控的动作令谈少宗几乎立刻就勃/起了。

    即使在过去两个人的关系陷入一潭死水时,谈少宗也不得不发自内心承认祁抑扬很懂如何在床上令人快乐。

    情/欲好像会传染。快乐的谈少宗开始回应祁抑扬,他虽然不知道祁抑扬的冲动急切由何而起,但现在也不必追究。他的回应一如既往的大胆又大方,他单手摘了祁抑扬的领带,解开几颗扣子,像几分钟前舔冰淇淋一样去舔祁抑扬的喉结。

    他们在浴室做了第一次。身体都还未擦干就又滚回谈少宗的床上。和祁抑扬这种注重私宅隐私的成功人士不一样,谈少宗喜欢视野开阔的平层,他的床正对通透的落地窗,此刻窗外晚霞瑰丽,但谁都分不出去注意力去欣赏。

    祁抑扬的性/器嵌在谈少宗身体里,既满足又觉得仍然无法满足。谈少宗在高/潮时睁开眼看他,明亮的、湿润的、令人心旌摇曳的一双眼睛,在高/潮的高/潮之中,不再是自某个他随意推开门的房间里仓促回头一望,而是爱情与欲/望交织的凝视,看着他,并且只看他。

    他为此已经等待多年。

    天色逐渐暗下去,两个人躺在床上平复呼吸。祁抑扬好像真的不打算改变,他有满腔想说的话,却把问题抛给谈少宗:“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谈少宗正在后悔戒了烟,不然此刻点燃一支必定是神仙时刻。他很诚实地夸奖祁抑扬:“你表现不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士别三日会更了不起。”

    祁抑扬笑着更正他:“是小别胜新婚。”

    祁抑扬进了浴室,谈少宗起来收拾一床狼藉。他在桌上找水杯,却看到之前随手放下的摄影机竟然还一直闪着红点。

    他拿起发烫的机器按了结束录制按键,趁着残余的一点电量回看刚刚录下的视频。好在镜头对着落地窗,画面上是谈少宗每天看惯的风景,少儿不宜的画面被排除在取景框外,只是背景声实在不堪入耳。

    他停留在删除的确认框上,犹豫了了一会儿,最后直接关了机器。

    洗完澡的祁抑扬在浴室里叫他:“谈少宗,我需要一套睡衣。”

    祁抑扬穿谈少宗的短袖略有些小,他在谈少宗卷成一团打算塞进洗衣机的床单里抢救出了自己皱得离谱的衬衫,领带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洗完澡的谈少宗亲自下厨用冰箱里仅剩的食材做了两份意面,祁抑扬终于想起来问他公寓的事。

    谈少宗思考了片刻要不要讲清楚起因经过,最后坦诚相告:“我给了谈康一笔钱,当时手里现金不够,所以把房子卖了。丢了一套房子,但好处是以后就和那家人没关系了。”

    祁抑扬下意识要问谈少宗为什么不向他开口,但他细算时间,那应该刚好是在他们办完离婚手续之后,更何况谈康以及谈家人一向是他们之间无数误会的诱因。他想起谈康总觉得非常矛盾,谈康是他最鄙夷的那类人,但如果不是谈康贪利,也不会有场合令他心血来潮提出要跟谈少宗结婚。

    谈少宗见他沉默,又解释道:“你可千万别同情我,给了钱之后我觉得挺轻松的。要不是你刚刚问起来,我不太会想到他们。”

    吃过饭谈少宗开了投影挑了部电影放。下午消耗足了体力,两个人看着看着竟然都困了。祁抑扬强打精神跟谈少宗分享自己的心得:“我们好像不太适合一起看电影。”

    谈少宗打个哈欠:“适合一起睡觉就可以了。”

    适合一起睡觉的人关了灯躺到谈少宗舒适的大床上。谈少宗迷迷糊糊间还记得嘱咐祁抑扬:“你走的时候不要叫醒我。”

    祁抑扬的生物钟一向准时。他醒来先看一眼手表确认时间,差一刻到八点。他一向认为醒了之后继续赖床纯属浪费生命,但今天竟然也格外留恋被窝。跟谈少宗同床共枕当然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好像跟以前又不太一样。

    邮箱里准时收到楚助理发来的当日行程,从九点开始各种会议活动排得满满当当。祁抑扬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有那么多惨痛亡国教训在前,也还是有人前仆后继地做昏君。他下床洗漱,又打电话给昨天那间餐厅订了两人份的早餐外送。

    餐送到了谈少宗也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祁抑扬试着叫了两次他的名字,没能得到半分回应,他干脆遵照他入睡前的嘱咐由他继续睡。他在谈少宗的衣橱里给自己挑了衬衫领带,扣好扣子遮住一向很会咬人的谈少宗制造出来的明显痕迹。

    作为借用领带和衬衫的交换,祁抑扬摘下了手腕上墨绿色表盘的手表放到谈少宗的枕头旁边。

    谈少宗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十点。他顶着一头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站到餐桌前,早餐还剩下一人份。

    吃过早餐的谈少宗决定旷工半天。他在床头的缝隙处找到了祁抑扬的领带,被充足睡眠冲淡的身体感受又变得鲜活起来——谈少宗活动了一下手腕,他还记得昨天下午祁抑扬是怎么拿领带绑他的手。

    欲/望和爱情当然可以分开,但当二者合而为一时会产生指数级增长的快乐。

    谈少宗把领带拾起来,站到镜子前套到自己脖子上打了个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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