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蚊子血 -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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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上车窗,踩下油门。

    我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与卫鸿信十指相扣。

    年少的所有喜欢与寄托,终究会在一次次的浪费中消耗殆尽。

    我不是飞蛾,所以没必要一直扑火。

    第34章

    车子一点点开远,后视镜里的张谦也越来越小,就像他在我心中的分量,最终小成陈旧摆件上的一粒灰尘,风轻轻一吹,什么都没有了。

    我到了卫鸿信家。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我一进门看着一屋子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吓的想往后跑。

    卫鸿信一把拉住了我:“跑什么呀耿嘉友!真男人就要勇敢站起来!”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迈进去,刚去的时候我还有些拘谨,毕竟我不是长袖善舞的类型,更何况这一大家子人里,还有好多是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上司,我一个个硬着头皮打招呼,一连串下来差点累死。

    卫鸿信也不帮我,就瞅着我傻乐,手还没规矩的蹭来蹭去,我看着一屋子的人,硬生生忍下了。

    卫鸿信的妈妈是个很豪放的女人,但也很宠儿子,看见我的第一面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不错,看着挺精神。”

    和一般的富家太太还真不一样。

    卫鸿信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笑道:“我妈出去装模作样的时候不这样。”

    然后被董事长瞪了一眼。

    我现在身份不同以往,和长辈打完招呼,也开始有平辈来找我攀谈,尤其是卫鸿信的几个堂哥,使着坏心眼一个劲的给我灌酒。

    卫鸿信就站在旁边哈哈笑。

    “你再笑,小心我晚上回去跟你算账。”我好不容易短暂的逃了出来,凑在他耳边咬牙切齿,他倒是乐的很,还对我抛了个媚眼,“不算账不是男人哦~”

    卫鸿信在挑战我身为男人的尊严,于是我根本没忍到晚上,在他们下面人觥筹交错的时候,我们偷偷跑到卫鸿信的房间里,互相找对方算账。

    我第一次来卫鸿信长大的地方。他睡觉的地方看起来和普通的年轻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墙上还贴着动漫海报,我有点印象,名字叫《钢之炼金术师》。

    海报已经有些旧了,估计有些年头了。

    年少时我也看过这个动漫,也很喜欢。他有两个版本,我比较喜欢后面那个。

    因为圆满。

    年纪大了,见不得太悲情的东西。

    卫鸿信靠在墙边,学着男主爱德华对女主温蒂表白的场景,指着我道:“耿嘉友,我把我这辈子都给你,你把你这辈子都给我!”

    我笑他学的乱七八糟,笑着笑着就滚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方。

    我吻过白色的温热,一路留下红色的波纹。

    不过没有do到最后,因为到一半的时候,董事长就在外面疯狂敲门,我们只能理好衣服跑了出来。

    董事长什么也没说,就白了我们两眼,然后走了。

    我们对视一眼,忍不住偷乐,又被董事长抓了个正着。

    只得乖乖巧巧的跟着他下去。

    周一回到公司上班,底下的同事们还没什么反应,上面对我态度简直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人们总说裙带关系有多重要,我也是明白了,现在我和卫鸿信的事基本完全没有遮拦,平日里有些对我不假辞色的高层,平日在公司见到还会主动跟我打招呼道好了。

    很多人我也不知道靠近好还是不靠近好,总之不卑不亢,问心无愧就好。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我现在又重新受宠了,有听说我和哪个高官的孩子在谈恋爱,但是他们都没敢想是董事长。

    我没去特意解释,知道这事的也没特意多嘴,八卦爱传就传了,反正事没错就行,至于是谁他们总会知道的。

    但我必须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带卫鸿信去见童武。

    我现在身边没什么亲友,唯一算得上全身心信任的,就只有一个童武了。卫鸿信知道我有多看重童武,他去见他的时候,比我去卫家还紧张。

    童武也是惊呆了,他没想到我选男朋友的口味差这么多,本来以为又是张谦那样的柔弱男人,结果完全不一样。

    童武了解我很多东西,但最大的不了解,就是我到底喜欢啥样的。

    不过……毕竟在卫鸿信之前,我也就喜欢过一个张谦。

    虽然现在从过往中跳出来看,我当时的喜欢有几分是掺杂着我自己都不敢想的执念,这就是其他事了。

    不过有些人还真是不能提,我这边刚一晃而过想到张谦,第二天遇到南可的时候,他就突然提起张谦了。

    南可事业复春之后经常会和我们合作,不过大项目一般不太用他,都是些佳佳去对接的小项目,今天他来的时候我正好有空,他就进来和我聊了会天。

    我才知道,原来张谦的孩子,是吴春羡打掉的。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流产,是早产后孩子死了。

    吴春羡喝醉了酒,对着张谦的肚子打了一拳,张谦保了下来,但孩子没有。

    吴春羡之前也落魄过,但那时候还有希望,可现在大火之后从天堂落了下来,吴春羡受不了这种落差,开始酗酒,接着还打人。

    就把张谦的孩子打没了。

    南可说吴春羡最开始也没这么暴/力,他只是想筹钱,想拍完他那部寄予厚望的电影,想填上他身后的无底洞,想逃开那些催债的人。

    可是张谦顶着大肚子,没有办法赚钱,我给张谦的二十万他也早早就给了吴春羡,现在身上也身无分文。

    最开始张谦和我没有离婚的时候,我会给张谦钱,只要张谦没要的太过分,只要他要我就给。

    那里有多少钱落进了吴春羡口袋里,我没有细问过。

    现在张谦没有任何收入,也没法从我这拿钱——他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连最后可以提供的,xingyu的价值,都因为每天在一起的腻味和身体不适,而快消失殆尽了。

    我想起张谦那天在我车窗边,袖子里漏出的那点红痕,大概就是吴春羡留下的伤。

    张谦失去了所有的保护,才迫切渴望有我的庇护。

    可惜我也给不了了。

    那时候我在后面无条件的撑着他,即便他被吴春羡伤的再深,他都不会跌进深渊里,可现在我不在了,他也在长久的追逐与庇护下,失去了自我保护的能力。

    大概从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我对他的报复了。

    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

    十二月渐渐走到了尾声,天气也越来越冷。

    不过前几天虽然阴雨连绵,但今天意外的开了大太阳。

    我的办公室里有斜照进来的阳光,正好落在我身上。

    光线里漂浮着细碎的灰尘,带着几分如梦如幻的橙。

    是个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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