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白莲种植手册 - 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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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忍不住抱怨了一下:“你是不是傻啊。”

    如果许涵昌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并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不相信两人的感情,怎么可能这么晚冒着雪找到这里来。

    只是这份切切实实的爱反而更让他心痛,让他心惊。

    “许哥,对不起,我没看到你打电话过来。”

    卓闻心疼地用手把许涵昌衣服上的雪拍掉,却发现他的外套已经被浸湿了。

    此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再去看人,已经满脸潮红、软软地靠在了自己怀里。

    “没事……”许涵昌嗓子有点哑,下唇苍白,不自然地发着抖。

    卓闻把伞扔开,拦腰把他抱了起来,对身后的保安说:“开车送我们去B26。”

    巡逻车没有窗子,是那种游乐园电瓶车的样式。

    卓闻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抱住许涵昌的脑袋和上半身,试图用身体为他挡风,深切地后悔着自己出门没有围围巾。

    “喂,齐大夫吗,我是卓闻,麻烦您带助手来一下南城九里B26。我爱人着凉了,很严重。”他把脸贴上去,埋进裹着许涵昌脸的大帽子边上那厚厚的毛领里面,“他发烧了。”

    齐医生是卓家用惊人年薪聘下的家庭医生,他训练有素地问了许涵昌的既往史和过敏史等,承诺三十分钟内到。

    “您注意安全。”卓闻就是因为这是自己家庭医生里住得离这最近的一位才选了他,他客气地嘱咐,然后挂断电话。

    “先生,到了。”保安把车停在B26门口,下车帮他打开车门。

    卓闻不想假手他人,但又要亲自开房门。最后不得不让许涵昌靠着自己站,用指纹打开门锁。

    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钟,他就感觉许涵昌都站不住似的靠着自己往下滑,心里着急更甚。

    他很久没有来过这边,但一直有人定期打扫。屋里气味很正常,也没有什么灰尘。

    他看了看沙发,直接将人抱上了楼,安置在自己卧室里。

    保安已经在外面帮忙把控制器打开,吸尘器的充电盘发出清脆的一声“滴”。

    卓闻打开卧室灯,把橱子里的被子胡乱拉了两床出来,把许涵昌从头到尾包起来,去脱他的衣服和鞋子。

    除了衣服,他鞋子里面也有点潮,所幸今晚雪刚下未化,鞋底没有被弄湿。

    卓闻心里酸涩得难受,把这些随手一扔,望了一眼床上皱着眉头、看起来就很不舒服的许涵昌,往厨房去烧热水。

    齐医生果然到的快,卓闻跟门卫打过招呼,很快就和另一个年轻男助手一起被巡逻车送了进来。

    他用听诊器听了听许涵昌的呼吸音,然后拿出一个小方盒,在卓闻始料未及的时候扎破了许涵昌的手指。

    “哎?!”卓闻眼瞪得大大的,看到齐医生和助手理所应当的表情,忍气吞声地握着许涵昌另一只手又蹲回了床边。

    齐医生的小方盒不久打印出一张单子,他拿起来认真地看着。

    “是感冒了吗?”卓闻也凑过去看,问道。

    齐医生的助手露出一个“你能看懂吗”的表情。

    卓闻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再怎么说也是医生家属好吧。

    “不是感冒。”齐医生的表情不太好,“应该是急性肺炎。”

    “什么?!”卓闻感觉得天都塌了,“齐齐齐齐先生……”

    “他以前有没有肺部感染史?”齐先生问。

    卓闻一筹莫展,据他所知,确实没有啊!

    这个时间打电话回去找许爷爷是绝对不可以的,但许哥的病情也耽误不得。

    在卓闻迅速权衡的时候,许涵昌拉了拉他的衣角。

    “去年、这时候,得过,一次……肺炎。”

    说完,他又闭上眼睛,很疲惫的样子。

    卓闻早就在他开口的时候迅速趴下去附在对方嘴边听,见他这几句话都说不利索,眼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好的,许哥,我知道了。”卓闻握住他的手,对齐医生说,“还是去医院吧。”

    齐医生摆摆手:“不用,血相还可以,先吊水吧。──小文,做皮试。”

    卓闻脸色极差,抱着许涵昌就像是不得不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跟人分享的不懂事小孩,看那个年轻助手在许涵昌手上消毒,用小针打出一个皮丘。

    “还是得想办法问问之前的病史。”齐医生边忙活边说,“按理说成年人起病也快,但不会这么急。”

    卓闻拿过手机,表情晦暗不明,发送了一条信息出去。

    “马尚宏!”刚刚躺下的人被粗暴地叫醒,瘦弱的身影从床上窜下来,便穿外套边陪笑,“怎么了大哥,来了来了。”

    “我们老板的电话。”工头说,“你好好回答,说不定能少赔点儿钱。”

    “喂?啊啊啊啊啊卓老板,卓老板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说这脑后就被工头拍了一把:“老实说!再扯皮就去砖窑干!”

    他马上停下装模作样的哭诉,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

    “我问你。”卓闻语气平缓,毫无波澜地问,“许涵昌去年得过肺炎吗?”

    马尚宏意外给许涵昌用那些下三滥的药虽然是无心之失,但之后也被整得很惨。好在卓闻那时候和许涵昌重归于好,没有把他送进监狱,但在卓闻特意指示的工地上干活赔钱也很惨。

    他指望着细皮嫩肉的脸勾搭制片人或者导演,好能捞个角色,现在风吹日晒也早就没了希望。

    他知道这问题回答好了也许能讨到一点好处,努力地回想,但实在是想不到许涵昌有过什么病。

    虽然很想有所贡献,但瞎编无疑死路一条。

    就在他想放弃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去年冬天确实有个事儿!”马尚宏像怕卓闻挂电话一样抢声说,“剧组有个男二号下水的戏,天太冷那演员不愿意下水。导演跟他沟通也没用,气得不行,只能临时找替身。”

    他绞尽脑汁,思索当时的细节:“大冬天啊,那水上边冰都是现砸开的,一千块钱谁都不愿意下,导演就涨价了。后来涨到两千五......”嶼汐團隊整理,敬請關注。

    卓闻握着手机,他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要把这个能让他心碎的结局听完。

    “许大哥好像是想给他爷爷买轮椅还是什么,反正他就接了,好家伙在水里泡了半个多小时。是不是那时候冻的?后来他爱咳嗽来着,不过应该没肺炎吧,也没旷工。不像啊,肺炎不都是发高烧吗?”

    卓闻挂断电话,他看着许涵昌的脸,为自己已经不再能改变的过去而心如刀割。

    这个人就在自己面前,但是他受过的苦,自己再也没机会补救。

    他这么无力空乏的浅薄爱意,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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