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归人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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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能喝上一碗暖心的汤。

    事实残酷,屈仰山不喜欢阮秋屿,否则不会央求他演夫妻真人秀。

    犹如一个亡命之徒最后的垂死挣扎。

    阮秋屿没有为屈仰山擦过汗,篮球赛从未告诉他;屈仰山不带他去露营,朋友们不喜欢他,更妄说他亲手煮的饭。

    痛苦真切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一个人躲在被窝蒙头大哭一场。

    在原生家庭缺失的爱,阮秋屿终其一生寻求一个家。他苦心维系婚姻,所有坚持都是为了屈仰山。

    这份无人认领的爱,紧攥在痴情人阮秋屿手里【1】。

    即使得不到同等的爱,依然很喜欢他。诚然,不得不继续在余生中,将爱也全部给屈仰山。

    屈仰山站在芸芸众生,可阮秋屿只望见他的背影。但他要等,屈仰山总会回头。

    作者有话说:

    【1】“这份无人认领的爱,紧攥在痴情人阮秋屿手里。”化用网络上的一句话,原作者找不到了。

    第三章

    阮秋屿走入大厅,和杭一斯坐在后排。

    观众座无虚席,许狄能在第一个表演领舞,可见舞团对这位空降舞者极其重视。

    目光越过几排座位,杭一斯看见坐在第一排的屈仰山,身旁是好友宋绛。

    当年椿渑大学人人皆知屈仰山、许狄和阮秋屿三人的爱情纠葛。

    于清楚内情的杭一斯而言,平常他避免谈起陈年旧事,尤其当年芭蕾舞比赛,阮秋屿遭受太多冷眼。

    他讨厌城府深沉的许狄。

    可恨许狄诡诈的手段成功了,阮秋屿因此声名狼藉。

    杭一斯厌恶屈仰山,但此刻更担心阮秋屿因发现伴侣观看旧情人演出而难受。

    他慌乱睨一眼身边人,刚想张口劝阮秋屿离开,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前座的男人。

    平静脸孔似乎早知屈仰山在场。

    正因知道屈仰山会看许狄演出,所以阮秋屿才来。

    杭一斯忽地想通,劝说的话哽在喉间无法开口。

    明知阮秋屿会难过,屈仰山还是赴约。

    有恃无恐得坦荡,坦然而纯粹的不在乎。

    他难受地捏紧拳头,内心替阮秋屿难过,厌恶屈仰山的情绪又增加一分。

    杭一斯无法轻松地谈起旧事,只因尘封的历史呈现一个不被岁月垂爱的可怜人。

    椿渑大学某一个明媚的上午,他如平常一样到操场打扫樱花,脚步在舞蹈室窗前戛然而止,他听见从里面传出的争吵声。

    好奇心作祟,杭一斯轻轻推开窗户,在窗帘缝隙中辨认站在舞台上的两具身影。

    阮秋屿和许狄。

    许狄转变平日开朗乖巧的印象,他双手怀抱胸前,脸色阴郁暗沉。

    他眼神不善地与阮秋屿对视,阴沉地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杭一斯离舞台太远,阮秋屿声量小,余音回荡于空旷的舞蹈室,他只听见一段不完整的话:“前天我经过更衣室,无意中听见你向……表白。你可以追求……可是许狄,你为什么不向屈仰山坦诚呢?”阮秋屿蹙眉问道。

    杭一斯惊诧地捂住嘴,讶于许狄早已移情别恋。

    心事被戳穿,许狄反而不慌不忙地向厌恶之人坦诚。

    他冷淡地撩起眼皮,视线扫视阮秋屿片刻,而后冷哼一声:“如你所说,虽只是与仰山分手三个月,但我已喜欢上其他人。”

    “我恨你这个卑鄙的第三者!是你,导致我和仰山不得不分手。”

    许狄步伐缓慢地绕阮秋屿走一圈,面庞如毒蛇,冷语似利剑:“所以我要仰山对我心存愧疚,他愧疚一分,就更厌恶你一分。

    你知道吗阮秋屿,两个月以来我冷处理仰山的联系,更不与他见面,即使深夜发消息说’宝宝,我想你’,我也不回复。”

    许狄贴近阮秋屿,压在他耳畔轻声耳语,一字一句清晰地钻进四体百骸:“可惜我漠然置之的真情,是你,阮秋屿得不到的啊。”

    许狄走至舞台边缘,嘴角勾起冷傲笑容:“仰山永远对我愧疚,他永远不喜欢你。”

    “就算你告诉仰山这件事,他也不会相信,更何况你没有证据。”

    只言片语冰冷无比,刻入骨髓。

    没人会相信阮秋屿。

    陈述事实最能够伤害阮秋屿。是啊,屈仰山不相信横刀夺爱之人的话。

    杭一斯观察着阮秋屿的表情,见他极力隐忍自己的愤怒,温润双眼迸发怒意。

    许狄再不是温柔开朗的白天鹅,而是吐红艳信子狡黠的毒蛇,阴冷蛇眼死死地盯着敌人,他的恶和薄情寡义令阮秋屿难以呼吸。

    阮秋屿紧抿着唇,熊熊怒火心中烧,捏紧拳头的手轻颤抖。

    但良好的教养不允许他做出过分行为,终是只狠狠地说一句:“许狄,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许狄不在意地讥笑一声,如毒蛇露出毒牙,伸手扣住阮秋屿下巴:“那又怎样?”

    指腹轻轻摩挲他的肌肤,声音咄咄逼人,“毕业后仰山就要和你结婚,不如想象一下你的婚后生活如何?”

    ‘你独自守空房,在深夜孤独地等待不爱你的丈夫回家。’许狄恶劣地加重”不爱你”三字的语气,手上力气愈发重。

    阮秋屿薄嫩的皮肉被捏得生疼,顾不得对方言辞刻薄,他气急地伸出双手握住作恶的手,使力甩开。

    如果阮秋屿预知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决不甩开许狄,任骨头疼得稀碎也不松开。

    阮秋屿用尽力气未能挣脱,许狄却忽地松手,朝他肩膀推一把,而后消失在眼前,静谧半晌,紧接着听见一声沉闷的‘砰’。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以秒度过的时间开启慢速,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阮秋屿向后趔趄倒退几步,待站稳,许狄已从高1米5的舞台摔落在地。

    仿若白天鹅被猎人赶尽杀绝,而枪在阮秋屿手中。

    他僵硬地走到舞台边缘,入眼是许狄躺在地上,嘴里发出痛苦不已的呻吟声。

    阮秋屿苍白一张脸,脑子一片空白,冷意传到四肢百骸。

    人性之恶不可低估,他向来清楚。

    但从未预料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阮秋屿以为最坏不过如此。

    可现实告诉他,还能更坏。

    舞蹈室大门被推开,十几个人见状,焦急地跑到许狄面前。

    为首的屈仰山狠狠瞪一眼阮秋屿,没问前因后果,抱起许狄转身离开。

    很奇怪,所有人一致认定是阮秋屿所为。

    许狄和屈仰山的爱情竟惨淡收场,人人唏嘘不已。由此阮秋屿遭到所有人讨厌。

    无人在意真相,当‘讨厌阮秋屿’成为一种正确,阮秋屿本人即是原罪。

    事实是他被毒蛇扼住喉咙,毒液融入血液顺着人性弱点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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