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归人 -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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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睡的模样,没有注意身旁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人。

    察觉到异样的视线,阮秋屿扭头,一个小女孩用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眼神清澈,眼中倒映着星河。

    真是漂亮,阮秋屿惊叹。

    “请问……您是阮秋屿老师吗?”小女孩仰着头,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双手背在身后。

    小女孩怎么会认识他?阮秋屿怔愣了一秒,微笑着点点头,说:“嗯,我是阮秋屿。”

    “我……我叫祝西西。”祝西西变得语无伦次,紧张得满脸通红,“我很喜欢跳芭蕾舞,阮秋屿老师您是我的榜样,我很喜欢您跳芭蕾的样子,是您让我爱上跳芭蕾舞,您的每一场演出我都会和舅舅一起去看,我……我希望成为像您一样的人!”

    接着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支笔和一双干净的芭蕾舞鞋,双手微颤地伸到阮秋屿面前,手心冒汗,“请问,您能给我的芭蕾舞鞋签个名吗?”

    祝西西四岁时偶然在舅舅手机相册里看到阮秋屿跳芭蕾舞的视频,她觉得他跳得真好看。

    由此产生极大兴趣,于是放下小提琴开始学芭蕾舞。

    她学芭蕾舞的契机是阮秋屿,学舞之路的榜样是阮秋屿,阮秋屿的每一场演出她都会看,这次近距离接触偶像,她非常激动。

    听完这一番话,阮秋屿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影响他人。

    甚至从未想过会成为一个榜样,祝西西的话像是一种肯定,令他的心变得柔软,然后接过笔和芭蕾舞鞋,边签名边说:“谢谢祝西西的喜欢,希望你今后也努力学芭蕾舞。”

    祝西西激动的情绪难以平静,迫不及待地接过芭蕾舞鞋,又问:“您什么时候再次参加演出呢?我和我的的朋友都很想看您跳芭蕾舞。”

    阮秋屿愣了一愣,有些窘迫地说:“我——”

    “阮秋屿,好久不见。”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他的话,嗓音如山上涓涓细流的一眼泉水。

    阮秋屿狐疑地皱眉,为什么这副嗓音如此熟悉?缓过神,他偏转身体,一个男人微笑地站在面前,带着笑意的双眼看着他。

    阮秋屿怔在原地,眼前的男人,不就是祝玙乐吗……

    第三十章

    “好久不见,祝玙乐。”阮秋屿缓过神,“你陪祝西西来买东西吗?”

    “嗯……”祝玙乐点点头,语气透出丝丝愉悦,眉角含笑,接着他问祝西西:“有没有跟阮老师打招呼?”

    “有!”祁西西兴奋地说。

    阮秋屿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转,感慨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许久未见,事过境迁,祝玙乐变得成熟稳重,年少有为。

    目前已成为一个享誉国际的小提琴家,而与之相比,他声名狼藉。

    祝玙乐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谁,过了一会儿,他看一眼阮秋屿的肚子。

    “屈仰山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阮秋屿指一指玻璃窗外的男人,“他在接电话。”

    祝玙乐扭头瞥一眼背对他们的屈仰山,迟疑地说:“听说你们……离婚了?”

    “嗯,我和他已经离婚了。”阮秋屿毫不忌讳,低声说,“但我们决定共同抚养孩子。”

    闻言,祝玙乐沉默好一会儿,才言不尽意地说:“挺好……”

    重逢之后,祝玙乐没问他是否得到理想的爱,没问他是否自渡。两人相顾无言。

    一通电话打破尴尬的场面,祝玙乐的姐姐正在楼下等着他们,于是两人互相交换联系方式后便道别。

    屈仰山在挂电话后再次返回,问阮秋屿累不累,他点点头。

    晚上,屈仰山做了一桌清淡的菜肴,尽管杭一斯看他不顺眼,但必须承认,他的厨艺不错。

    只有阮秋屿心不在焉。

    他慢吞吞地吃饭,眼睛频繁地看向手机,当屏幕亮起时,他立刻按下锁屏键,手机骤然暗屏。

    屈仰山察觉阮秋屿的坐立难安,猜想他一定有心事。

    “怎么了吗?”

    阮秋屿眨眨眼,将手机收进口袋,摇摇头。

    “没事……”

    如此,屈仰山没有追问,继续给阮秋屿夹菜,见眼前人魂不守舍地捧着碗,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直视阮秋屿的双眼,轻声说:“如果遇到了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阮秋屿躲开他的视线,转过脸,嘴角扯出一个不自在的笑容,否认道:“真的没有事。”

    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屈仰山陷入沉默,良久,才开口说“好……”他不是不好奇,只是怕阮秋屿因此厌烦。

    杭一斯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低头吃饭。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夜深人静,阮秋屿入睡后,屈仰山烦躁地走到阳台抽烟。

    他故意在饭桌上提起话题,阮秋屿果然撒了谎,对他有所隐瞒。

    下午保镖告诉屈仰山,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商场搭讪阮秋屿。

    ——“他们似乎聊得很投机,并且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屈仰山用力闭上双眼再睁开,深吸一口烟,那个年轻的男人的出现让他再一次产生危机感,更多的是无力感。

    年轻的男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交换联系方式?他会追求阮秋屿吗?他没有头绪。但只要一想起这件事,他就心慌意乱。

    阮秋屿说过的话仍旧历历在目,“宝宝出生后我们将出国生活,你作为另一位父亲有义务抚养孩子,也有探望孩子的权利。

    而我,没有要与你复合的想法。我无法信任你,就像我无法信任你口中所说的爱。”

    屈仰山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发展成这样,他自认这大半个月以来两人相处得不错,一切却在今天出现差池,他不得不承认,两人的隔阂并没有完全消除,高筑的围墙将他俩隔开。

    屈仰山自嘲地笑笑,阮秋屿爱而不得的痛苦,失去首席之位的绝望,被算计后的伤心,并不会因为他的回头而消散,支离破碎的过往难以愈合。

    其实阮秋屿不能对他敞开心扉情有可原,毕竟曾经的屈仰山从未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从未在意他的心情。

    但,如果任由其继续下去,两人真的要说再见。

    捻灭烟蒂,愁绪如潮水涌上屈仰山心头,他一夜未眠。

    阮秋屿醒来时,屈仰山已去上班,临走前煮好一锅粥和烘焙了五个玛德琳面包,他看着它们,心道:屈仰山会照顾人了。

    阮秋屿与杭一斯一起吃早餐,他咬一口面包,松松软软奶香浓郁,口感恰好,如果现实也刚刚好,大可不必杞人忧天。

    偏偏事与愿违。

    杭一斯知道阮秋屿心烦意乱,昨晚碍于屈仰山在场,他没有开口问,现下两人独处,他无所顾忌,“你在烦恼什么事啊?”

    阮秋屿叹一口气,将昨天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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