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归人 -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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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头,笑说:“我不介意,她们对我很热情。”

    “因为她们真的很喜欢你,听说你离开爱丽丝芭蕾舞团的消息,她们还以为你准备自立门户,结果你再也没跳过芭蕾舞。”

    “啊……她们人真好,总而言之很感谢她们的支持和好意。不过,她们居然丝毫不在意我是一个名誉扫地的人。”

    祝玙乐一愣,一脸不解地说:“名誉扫地?阮秋屿老师,你对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差池。”

    他叹了一口气,停顿几秒,继续说:“你这么久没出现在公众视野,但她们依然支持你,说明你的实力经得起时间的考量,既然如此,为什么一直纠结于那件事?

    况且那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如果你一直自我否定,那么你的信心、憧憬会被消耗殆尽,人必须向前看,自我谅解,才能努力追逐自己想要的。”

    阮秋屿静静地听完这番话,忽地了然祝玙乐的目的——解开他的心结。

    过了一会儿,耳边再次传来祝玙乐的声音:“其实我很想再听你说一遍’我释然了,就会抖落自我桎梏,你放心’。”

    这句话,阮秋屿与祝玙乐在花房里独处时说过。当年这句令祝玙乐心碎的话并不想听第二遍,现在竟想再听,阮秋屿的才华与天赋不该白白浪费。

    但,祝玙乐并没有得到回应。

    直到坐上车,阮秋屿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阮秋屿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热闹街景,内心想的却是:祝玙乐说的话不无道理。

    在商场遇上祝西西,他惊觉自己居然被陌生人喜欢,甚至被当成榜样;

    今天,他意识到许多人在背后支持着他,以各种他没想过的方式。

    甚至有几位女士打算给他投资成立一个新的芭蕾舞团,被他以“但管理一个舞团很累,我没有信心和精力。”婉拒。

    小孩子们说想向他学习芭蕾舞,希望他能成为她们的芭蕾舞老师。

    阮秋屿心里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他居然被人喜欢,被人当成榜样,从前他追逐屈仰山,现在竟然有人追逐他。

    这一整年,他将自己囿于自我否认的情绪中,与自己作斗争十分疲惫,这场战斗没有赢家。

    对于这种心态,安抚内心的冲突才是紧要的,内耗不停,消耗不止。

    是否需要开启新的篇章?那一颗心因简单的设想炽热跳动,有一道声音不停在他耳边响起:不要让机会就这么错过……

    阮秋屿拨通手机,对另一端的人说:“祝玙乐,谢谢你。”

    这句话仿佛在说“我释然了,并且抖落自我桎梏,你放心。”

    祝玙乐沉默了好一会,直到阮秋屿产生等了一个世纪这么长的错觉,才开口说:“阮秋屿,你值得。”

    报答当年阮秋屿的人情也好,亦或是别的原因,祝玙乐没再说下去。这一次,他知道,阮秋屿是真的释然了。

    第三十三章

    阮秋屿坐在沙发上,眼睛时不时瞥向墙上的挂钟,他在等屈仰山回来。

    家里十分安静,恍惚间阮秋屿以为自己身处曾经的‘家’,在每一个寂寥的夜晚等屈仰山回家,夜渐深却始终为他亮起一盏灯。

    开门的动静打断阮秋屿的胡思乱想,紧接着屈仰山出现在眼前,穿着正式,怀里抱着一束娇艳的玫瑰花。

    见阮秋屿正襟危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屈仰山的内心隐隐不安,语调却平稳:“怎么了吗?怎么一脸严肃?”

    他将玫瑰轻轻放在桌上,识趣地坐在阮秋屿对面,极力从他的表情中看懂心思,未果。

    不慌乱是假的,这实在不是好征兆,上一次两人对坐是在瑞士谈离婚,其次是此刻。

    终于到了坦白的这一刻。

    两人对视约莫一分钟,阮秋屿垂下眼,内心挣扎半个多月之久,今日终究到了开口的时候:“我们之前谈过出国的问题……你还记得吗?”

    “嗯……”

    阮秋屿两手交握,再次对上屈仰山的眼神,说:“当时你说过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你都接受,对吗?”

    “……”屈仰山内心一沉,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对……”

    “俄罗斯的一个顶尖芭蕾舞团三个月后要招募一位男芭蕾演员,我的朋友祝玙乐说可以帮我写推荐信,获得面试的机会。”

    阮秋屿脸孔平静,语调尽量听起来平稳,“我一直梦想进这个芭蕾舞团,我想了大半个月,我决定……试一试。”

    屈仰山沉默片刻,刹那间思绪飞扬,他揉了一把脸,再开口,嗓音嘶哑:“如果通过面试,你和媛妤就在俄罗斯定居?”

    阮秋屿抿了抿唇,重重地点点头。

    “这是我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我不想再逃避问题。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其实我也很难受。

    毕竟我俩这么多年,有些习惯和情绪始终难以割舍。

    可是近来我发现因为把重心倾斜在感情上,我错过许多珍贵的东西,现在我想把人生活得精彩,追逐心之所向。”

    “你想复合,但直到现在,我无法轻易鼓起勇气重建一段亲密关系,无休无止的纠缠是无法过好日子的。”

    即使分开,彼此相爱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同样,追逐自己期待的未来不是错误。

    说完这些话,阮秋屿并未感到轻松,痛苦来得更痛快。

    分开本就被赋予痛苦的含义,即使是好聚好散,他安慰自己。

    屈仰山痛苦难忍,双肩一抖一抖,手掌捂住双眼,鼻翼翕动,然后在阮秋屿的眼神下走到阳台,下意识从口袋摸出一包烟,打了几次火才点燃。

    烟雾弥漫,屈仰山背对着他,阮秋屿看不见他的表情,在第五根烟蒂掉落在地板上后,屈仰山推门进来了。

    在阳台冷静的那几分钟,屈仰山心绪烦乱,眼睛酸涩胀痛,慌乱到夹不住烟,连风声也觉得刺耳。

    屈仰山脑子乱乱的,他希望一切是假的,阮秋屿怎么可以离开他呢?为什么在他觉得日子有盼头时,狠心离开呢?

    他一直觉得两人未必不能复合。但,复合后的婚姻真的会幸福吗?重建信任太难,阮秋屿不会快乐。

    其实自从重逢,抱着复合念头的只有他,或许阮秋屿也曾想过,只是现在他要为自己而活。

    他该知足的,本该知足。能让阮秋屿付出这么多年,他何德何能?

    屈仰山勉强理清思绪,面对阮秋屿担忧的眼神,他再次妥协了。

    “好……”屈仰山失魂落魄地说,“我支持你追寻梦想。”

    悲伤的情绪压在心头,说出这段似乎用光了他所有力气。

    若这份绝无仅有的爱是阻挡,放手未必不是一个选择,阮秋屿不会接受他的挽留。

    爱不会因为空间距离而分崩离析。即使感到绝望,他愿意支持阮秋屿,无论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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