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暗生花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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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手冷。”他笑笑,“多好玩啊。”

    现在来了魏家,明明可以不用再唱小调了,可林渔这个习惯还没改过来。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摸黑在屋子里走着。

    魏啸川也很早就醒了,怕林渔还在睡就没有从书房出来。卧室里传来一声巨响,他在书房问了一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您醒了吗?”林渔慌里慌张地问。

    他还不太熟悉卧室里的情况,要是在家里别说是早上,就算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也不会摔倒。

    “嗯,醒了。”魏啸川已经穿戴好衣物。虽然膝盖以下不能动,但小时候魏啸川也进行过很多训练,基本的生活起居他都不成问题,只是去哪里比较不方便。

    他移动着轮椅到了书房门口,看到林渔正趴在地上,担心地问:“膝盖受伤了?”

    “没有,没有,只是轻轻摔了一跤,”林渔快速爬起来,在卧室里蹦了两下,以此来证实自己没有受伤,“您看,能蹦能跳呢?”

    魏啸川温和地笑了,他想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魏啸川把视线移向窗外,阳光已经照进了屋子,他招招手让林渔过来推他一下:“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就推我出去透透气。”

    “要把窗户打开吗?”林渔推着魏啸川走到门口的时候问。

    今天天气很不错,适合开窗通风。

    魏啸川将自己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外袍取了下来,很自然地递给林渔:“穿着这个,早上风大。”

    林渔接了过来,套在自己夹袄的外面,整个人显得更加瘦小。衣服上有一股花香味,大概是旁边那株米兰花的作用。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对着魏啸川说:“好香啊。”

    “喜欢花吗?”魏啸川问他。

    “喜欢的。”林渔说。

    这株米兰花是魏啸川自己养的,伺候得很是用心,一年四季都能开花,小小的黄色花骨朵,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味儿。米兰不像栀子花那样香,可也让人喜欢。魏啸川趁着这时候给米兰浇了点水,说:“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送我?”林渔看着那株米兰,即使这样的大冬天也开得很好,想必是得到了魏啸川精心地照顾。

    “真的送我么?”

    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有人送他花。

    “送你。”

    魏啸川点头,怕他不相信又说:“待会儿我写个牌子挂在上面,这花是你的,你得负责照顾好。”

    “像照顾您一样照顾好吗?”林渔天真地说。

    魏啸川一愣,带着笑说:“嗯,既然给你了,你就要负责照顾好。”

    香草见俩人都已经起床赶着过来收拾屋子,魏啸川叮嘱小姑娘不要和老太太说看到的情况,香草点点头说知道了少爷。

    穿过长廊,顺着那条小路直行,路过耳房就到了魏家大院的后院。这栋坐北朝南的院子在京西镇实属不多,它让人羡慕的地方就是面积够大。魏家大院的后院是马厩,林渔推着魏啸川到后院的时候,阿笙刚好给马添完草料。

    “少爷,今天大概几点出发?”阿笙问。

    昨晚趁着林渔去洗澡的功夫,魏啸川已经和阿笙说好要带林渔去做衣服的事情,所以阿笙一大早就喂好了马。

    魏啸川说:“等天暖和一点再去。”

    阿笙表示知道了,冲着两人点点头点点头,慢慢退了出去。

    马厩旁边有着一块小型的草地,春天的时候张妈会在上面种一些青菜,不过现在大冬天除了一些埋在野草下的小葱,已经看不到什么了。距离不远还有几棵已经落光了叶子的山楂树,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通红的小圆果子。

    冬日早晨的光线让整个后院都十分亮堂,虽然没了绿色的植物,可草地上却也有着让人开心的野趣。

    林渔自然知道魏啸川这是要带他去做衣服,再拒绝的话怕是就显得很生分了,他告诉自己要尽快适应已经和魏啸川结亲的事情。

    “少爷,我能在这吊嗓子吗?”

    “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还要吊嗓子呢?”

    林渔说:“想给您唱一首小调,谢谢您送我花和衣服。”

    魏啸川轻声笑了:“可我衣服还没送呢。”

    “今天不是要出去吗?”林渔站在那里,松了一下自己夹袄的扣子。

    “那行,唱一首你喜欢的吧。”

    魏啸川同意了,林渔喜出望外。他跑到了那几棵山楂树下,先轻咳几声让嗓子保持松弛,然后做足了架势,开始提气练嗓。

    吊嗓子是唱小调的人必须要做的发声练习,也是行业里的基本功。这么多年这已经成了林渔的一种习惯,他边走边唱,声音甚至传到了前院。

    魏老太太梳洗完毕,听着从后院传来的歌声,喜上眉梢。

    张妈说:“我看少爷也在后院陪着呢,两人相处得还不错。”

    魏老太太眯缝着眼睛:“林渔那孩子懂事儿,是啸川喜欢的类型。”

    “我看那孩子也挺好,少爷好像也挺喜欢的,今天还要带着出去呢。”

    魏老太太想起自己已经过世的儿子和儿媳妇不禁又要哭出来,年纪大了,眼泪也不受控制,“他们俩能这样相处,我就放心了啊。”

    “是等少爷和林少爷完事儿再开饭还是我去叫一声?”张妈给老太太拿了大衣,怕人伤心没敢再提,“我看这都半个时辰了,估计应该快结束了。”

    魏老太太擦了擦眼泪说道:“不管他们,咱们先吃。”

    结果等林渔练好了,唱的高兴了,和魏啸川从后院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他和魏啸川还没吃早饭。按照老太太的吩咐,香草把饭菜直接端进了魏啸川的屋子。

    “少爷,老夫人说了,你俩就在这屋里吃就行,”香草放下东西,又说,“我就不打扰了,吃完了叫我。”

    清粥和白面馍馍,张妈把前一晚吃剩下的萝卜和牛肉炖了,还有冬季特有的小咸菜,一直放在锅里热着,端上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林渔按照香草说的给魏啸川沏了热茶,等魏啸川喝完又盛了一碗清粥递给去。

    “坐下来吃饭。”魏啸川说着将面前的炖牛肉移动到林渔的前面。

    8

    吃过早饭林渔和香草一起收拾餐桌,他现在需要让自己静下心来,所以借口帮忙从屋子里溜了出来。

    香草不让他洗碗,他就用水壶接了水放在煤炉上,站在一旁等着水开。

    “你擦雪花膏啦?”香草从他身边路过,用力吸了吸鼻子问道。

    白色的雪花膏,淡淡的花香味儿。

    “少爷给你用的?”

    被香草一问林渔纤细的脖子立马染上了一层粉色。

    他脸上皲裂的地方还没好,这一大早又出去吊嗓子,回到屋里一冷一热的就更严重了,红了一大片。

    吃饭的时候魏啸川就发现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他问:“我脸上粘了饭粒吗?”说完去摸自己的脸,这一摸疼得自己都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小猫似的。

    魏啸川被他逗笑了,让他去书房的柜子上找一个彩色的小盒子。

    “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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