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resposta -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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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你昨天好像说要见面……”

    阚颂宁笑了一下,“当然,等我五分钟可以吗?”

    为了不显露出自己的期待,裴屿明等了五分钟整才从训练馆出来,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他盯着手表走到门口,抬头看见阚颂宁背着手站在台阶下面,身后明显藏了东西。

    他假装不在意,只往阚颂宁身后瞅了一眼,“那是什么?”

    阚颂宁抿了抿唇,站在台阶下仰起脸看他,拿出身后藏着的两样东西,“送给宝宝。”

    是一枝玫瑰花,还有一个粉红色的信封。

    裴屿明没有接那支花,而是径自抽走了信封,背过身拆开,展开里面C大题头的信纸,看到阚颂宁舒展漂亮的汉字和蹩脚的葡语字母。

    “宝宝,我喜欢你。

    Querida, eu gosto de voce.

    喜欢你永远可爱,永远最乖,永远是宝宝。

    Eu gosto de voce sempre fofo, sempre o melhor, sempre um bebe.

    我想做宝宝的男朋友,可以吗?

    Eu quero ser o namorado do meu bebe, posso?”

    裴屿明的嘴角动了动,把信纸装回去,转过身,“词都用错了,一看就是翻译器翻的。”

    他说着走下台阶,继续自顾自地往前走,好像有十分的把握阚颂宁会跟上来,一边走一边说:“Querida是蜜糖的意思,不是宝宝。”

    “那宝宝教我嘛,”阚颂宁挽着他的胳膊,贴上去,“我只会说一句eu te amo,想和宝宝表白的话,完全不够用。”

    裴屿明抿着嘴,把忍不住扬起的弧度藏起来,“不教。”

    拐了个弯,走到一片无人的花园里,裴屿明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那支玫瑰,连包装纸都和他当时送给阚颂宁的一模一样,他暗自开心,至少阚颂宁记住了他送过的礼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敷衍。

    他问:“你为什么学我?”

    “因为喜欢你,”阚颂宁踮着脚凑近,手里的玫瑰花蹭到裴屿明的鼻尖,小声说:“那个单词没有翻译错,宝宝是我的蜂蜜蛋糕。”

    .

    在食堂简单吃过晚餐,阚颂宁去买了两瓶AD钙奶,提议绕着湖散步,裴屿明没有拒绝。

    还没走完一圈,忽然下起了雨。

    雨滴有些密,扑在睫毛上,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阚颂宁用手遮了一下,眯起眼,指向湖中心的亭子,“宝宝,我们去那里躲雨吧。”

    话音刚落,头顶出现了一片红色。

    是裴屿明的球衣外套。

    阚颂宁愣住了,偏头看他,“宝宝……”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裴屿明也用球衣给他挡过雨,也是一件红色的。说起来其实也没有很久,不到两年而已,只是中间隔着甜蜜的时光,还有分开的那一年,回想起来难免有些恍惚。

    那时他单纯觉得裴屿明可爱,时不时就想欺负他,撩拨他,那次也是从食堂出来,下着雨,他和裴屿明顶着球衣跑回宿舍。

    在阚颂宁乏善可陈的青春期里,只有来不及愈合就二次撕裂的伤口,只有欺辱和谩骂,任何春光夏雨秋月,都和这段灰暗的岁月无关。没想到三十岁以后,他有两次闯进这样的大雨,都是和裴屿明一起。

    就像现在,他们头顶着一件衣服,在雨里狼狈地奔跑,像青春电影的主人公,结局不会彼此错过。

    终于跑进亭子里,阚颂宁气喘吁吁地捂着心口,看到裴屿明几乎湿透的球衣背心,心跳快到竟让他有一种眩晕的错觉,他一头扎进裴屿明怀里,额头贴着冰凉的手臂。

    他气还没喘匀,嘴唇嗫嚅着,说:“我爱你。”

    阚颂宁怕黑,却不想承认自己胆小,他为了逃避恐惧,曾经整夜整夜泡在酒吧街,食指和中指夹着一个安全套,游离在音乐鼓点和舞池灯光之间。他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最好看,哪种表情最能蛊惑人心,他用一支烟的时间就能换一个合心意的床伴。

    在灯红酒绿的猎艳场里,他见过太多为了短时的快乐而达成交易的人,他自己也曾是其中的一员。

    在虚妄的快乐里迷失过,才知道那样笨拙的真心有多珍贵,二十岁的裴屿明从来不讲好听的情话,他给的喜欢是下雨天挡在头顶的球衣,皱巴巴的精心,是代表承诺的一截焊锡丝,寒酸是假,奢侈是真。

    能被这样的男孩儿放在心上,是多么难遇的幸运。

    于是阚颂宁不再犹豫说我爱你,不再思考自己值不值得,他知道自己爱裴屿明,知道他也爱着自己,这就足够了。

    雨声很大,湖面被密集的雨滴搅动,四周都不平静,亭子里只有静静抱着的两个人。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拔了一颗牙,”裴屿明动了动胳膊,没有推开阚颂宁,而是难得主动开口,“是智齿。”

    智齿的生长是一个磨人的过程,虽然不怎么痛,但总归是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东西,难以忽略。他总是忍不住去舔这个存在感强烈的小恶魔,最终选择在出国的一个星期前拔掉了它。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改掉习惯,因为学业焦虑的时候,想家想到失眠的时候,常常会下意识用舌尖去寻找那一小块凹陷的软肉,也可以称之为智齿的永久性伤疤。

    没过半年,同一侧上面的智齿完全长出来了,另一侧的智齿也冒出了头。

    阚颂宁嗅着他身上雨水的味道,闭上眼睛,“宝宝,拔牙痛吗?”

    “很痛,”裴屿明吸了吸鼻子,“可是拔了也没有用,又长出来两颗。”

    “那还要拔掉吗?”

    “不想拔了。”

    智齿总有残余势力,就像他对阚颂宁的感情,习惯一旦成型,拔掉也会再生,他不想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阚颂宁听懂了他话里暗含的意思,埋在他胸口笑了笑,仰起脸看他,眼睛和额发都湿漉漉的,无端添了一丝纯真的幼态,“那宝宝就留着它吧,它以后会很乖,不会让你痛的。”

    裴屿明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就点了头,“……好。”

    夏日的暴雨就是这样,来得突然,去得也快,没过多久,湖面就平静下来。

    裴屿明把半湿的头发撩上去,坐在长椅上,舌尖顶了顶脸颊,又舔到智齿的空位上。阚颂宁坐到他旁边,肩膀和他贴在一起,笑着问他:“宝宝今天给我打几分呀?”

    裴屿明想了想,说:“59分。”

    “啊……差一分就及格了,那我要再努力一点了。”

    “宝宝,我们明天就去三中好不好?”阚颂宁紧张地绞紧了手指,“明天下午我来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坐公交去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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