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渣一世界 - 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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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的心理,原初果然被那“人言可畏”四个字所打动。

    他吃过这方面的亏,当年被冤枉入狱,人人待他如同过街老鼠,就连父母和弟弟都从没有来牢里看过他;后来就算证明是冤案被放出来,大部分人也对他避而远之。

    毕竟一个人被关在监狱里十几年,接触的都是罪犯,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又能证明他没有罪犯朋友,将来牵扯出什么麻烦?

    现在的社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之远着他点儿总没错。

    就连他眼下找的晚上看仓库这活儿,都是隐瞒了自己过去的经历,人家只以为他是在单位因伤残而内退的工人,才接受了他。

    他不能看着他的儿子,再走上自己的老路,于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我这房……能卖400万不?”

    他心里也恨陆修不争气,虽说不知情,但他作为陆修的亲生父亲,22年来没有管过陆修是事实。陆修犯了错,又这么可怜的求到他面前,怎么可能当做没发生?

    他也想好了,好歹他每月还有4000多块退休金,等这事儿结束,实在不行就带着陆修离开帝都,寻个消费低、没人认识他们的小镇租房住。到时候陆修找个工作去上班,他就给陆修洗衣做饭,再抽时间做点零工,日子总会慢慢有起色。

    “这……咱们急于出手的话,恐怕有点悬啊。”原宜见原初松口,心中已是乐开了花,脸上却仍旧带着焦虑的神色,“不过,总能凑个三百来万吧。”

    又怕原初因此而反悔,继续道:“我看那些人扣着阿修,也不过是求财。他们开口要400万,我们拿不出那么多,未必不能和他们讲讲价钱。”

    原初闭了闭眼,疲惫的点头。

    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比年轻时。此刻值了一夜的班回来,又听到这样令人受打击的消息,身心皆憔悴不堪。

    但为了陆修这个儿子,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紧接着,他就跟着原宜跑房产中介、拍照片,将名下的房子挂牌出售。

    ……

    陆维探完毛凌的班回到天盛,身边就多了一个“助理”释清。

    由于是他私人掏钱雇佣,没有走天盛的帐,再加上陆维在公司的声望资历,也就没有其他人想着去考核释清的工作能力,而是默认了这一存在。

    陆维与释清是朋友相交,两人在接下来的世界还会继续见面,所以虽说释清挂着“助理”的名头,陆维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支使释清干什么活儿,只想着带他经历一番世事,彼此间算是结个善缘。

    但释清却另有想法。

    他既然已经选择入世,就要有入世的态度。

    如果真像陆维之前所说,识得七情六欲、世间百态,才能真正参破佛理玄关,没道理别人都在红尘中打滚,为了生存在这个社会上而汲汲营营,他只冷眼旁观,不去参与这些事情。

    那样的话,又和之前的避世清修有何区别?

    所以他虽然做事样样不在行,却很积极的在学习周边一切,包括真正的助理应该做的事情、电脑手机以及家电的使用。

    最近他在一个佛学论坛注册了账号,因为其对佛理了解精微深刻,很快成为这个论坛上有名的人物;他自己也在和网友的交流之中,得到了不少启发,感觉大有进益,这让他对入世修行的效果更加充满信心。

    陆维见释清如此,也开始把其当成一个真正的助理,有了活儿都放手让释清去做,让他多接触一些人、增强处理判断事情的能力。

    这天陆维来到办公室,看见提前到这里打扫卫生的释清抱着捧红玫瑰,朝他走过来道:“陆叔,有人送你的,要不要插起来?”

    释清之前轮回了几十个世界,论真实年龄不知道比陆维大出多少。但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体刚刚三十出头,比陆维足足小了十几岁,又是陆维的助理,所以便跟着公司的员工管陆维叫“陆叔”。

    陆维瞟了一眼,他在这个位置,有人给他送东西不稀奇,像谢宇飞和毛凌,时不时的就会给他寄点礼物;他带过的明星,就算现在不在他的麾下,彼此也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不管去哪里买伴手礼的时候总是有他一份。

    奇的是有人给他送花,还送的是九十九朵红玫瑰。

    他都这个岁数了,又刚刚丧妻半年多,是哪个这样不开眼?

    陆维走过去,看见这捧红玫瑰还插着张卡片,上面用刚劲的字体写着

    “我回来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陆维想了想,也没想起来是谁。原身长得高大英俊、智商情商手段都不差,又在娱乐圈里打滚,身边诱惑众多。

    原身成为有名的经纪人之后,不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对他表示过好感,有单纯想要借爬床上位的,也有真心爱慕痴恋他的;但原身性格正直重情,对贫微时就跟了自己的妻子齐箐一心一意,从来没有过外遇。

    说起齐箐,是个幸运的女人,也是个可怜可悲的女人。

    陆维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觉得原身的家庭状况很有些不对,虽然他不介意,却还是找人调查了一下,把事情弄清楚。

    齐箐的事情发生在20多年前,一手操办此事的、齐箐的母亲又已经去世,调查起来很有些困难。但近期陆修“认父”的举动,让陆维委托的调查者摸着了头绪,很快把之前发生的事情揪出水面。

    社会对女人从来就不宽容,和齐箐同时代的女人,被强迫后、被迫嫁给犯罪者有之;被数次家暴、却完全得不到任何帮助支持,最后被虐待致死者有之。

    齐箐未婚产子,可想而知压力会如可大,一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所以作为一个普通女人,她才会忍痛把亲生儿子送到福利院。

    幸运的是她遇到原身,有了个幸福的家庭。

    可怜可悲的是,即使面对着这世界上对她来说最亲密的人,她也从来无法说出以前的遭遇,只能建造一个心坟,将过去的事情埋入其中。

    她40多岁就去世,除了身体不好之外,跟常年的压抑心思也不无关系。

    跟原身的近二十年,纵然原身后来有了钱,她也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奢侈浪费过,值钱的首饰和衣服都不多,而且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整洁有序。

    知道自己出身和学历不高,她还会去上一些补习班,学习交际礼仪以及如何得体应酬,为原身装点门面。

    除了对陆修的过于溺爱之外,可以说,她二十年来都是一个合格且称职的妻子。

    当然,站在原身的立场上来看,她欺骗的做法难以令人接受;但陆维觉得,做为一个求自保的弱势女人,也不是不能够理解。

    反正斯人已逝,往事便一笔勾销罢了。

    有些意外的是,陆修的亲生父亲居然是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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