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使我超强 - 第8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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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座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淌过心中。

    还是这群新来的小菩提好啊,那些老菩提皮糙肉厚心硬如铁的,都不知道心疼师父!

    白蝉落地,佛青色僧衣如青莲坠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首座清淡低眉,施着佛礼,“即是如此,那我便去了,还请你们,转告我师哥——”

    他浑身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佛光,悲天悯人,温善敦厚。

    “它嗝屁之前,贫僧会回来接手梵宫的。”

    偷听的老龟:“?”

    老龟卷死这么多龟才活得个万万岁,你竟然想你师哥嗝屁?你还是不是个好蝉了?

    老龟怒不可遏,一座庞大厚重的龟壳沉沉压下,如同古朴钟声,瞬间压扁白蝉,“混蛋!老子白养你十万年了!!!”

    新弟子们目瞪口呆。

    老弟子们安慰他们,“习惯就好,不过你们睡觉时,一定要避开青龟大师父,不然会被压出屎来的。”

    龟壳爬出一根老人参,“得了,别压了,那小子使了金蝉脱壳,跑了!”

    老龟气呼呼地说,“有本事就别回来了!哎唷,老龟我心口痛,要不行了……”

    老参:“……”

    从几万年前你就这么说,结果还不是活得比谁都长命。

    这对无耻的师兄弟逮它薅了十多万年,到底什么时候能嗝屁?老人参想想梵宫的弟子,动不动就活个千年万年的,整根参都不好了。

    好在老龟嘴馋,多数时候也只是嘴上说说,待白蝉走后,它背着老参,又慢吞吞爬回梵宫。

    在无人经过的地方,青龟叹了口气。

    “希望师弟不要怪我,他这么消沉下去,还不如到天地清旷处好好走一走。”

    老参:“你就不怕他饿死在外边?”

    老龟最是心软,它赶走对方之后,又陷入了纠结与犹豫当中,“这,这么大只蝉了,不至于吧,洪荒那么乱,佛蝉师弟都能吃出小蝉肚子,没道理万道兴盛,他还能饿死自己啊。”

    老参作为老龟的老伙计了,也不忍心它一把年纪了还为小辈们操劳,何况老龟是真的惨,最好看的接班人都给它当情种去了,老参遂安慰道,“没事的,老龟,首座可不比佛子一根筋儿,成熟稳重着呢,关键时候,他也能放下身段,哄得女菩萨给他软饭吃的。”

    老龟:“!!!”

    老龟受不得刺激,又晕了过去。

    释蝉月没想吃女菩萨的软饭,他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出家人,饿死也不能那么干的。如果说他能活得跟师哥那老王八一样命长,那么,前十万年给佛祖,而后十万年……

    释蝉月低头凝视滑到手心的一枚阿修罗子。

    它并未毁在三十三重天,他用自己的法门,把这一枚宛若心形的阿修罗子藏了起来,只是它成了没有任何因果的死物。

    抱歉,施主,贫僧是真的,愿你求有所得,得证天道。

    但贫僧始终还未成佛,怎么能控制自己的蝉心?

    贫僧想,这后十万年,如果可以,带着几分佛心,几分相思,行走诸天万界,拈花,诵经,解世人惑,明自己悟,千万年后,青衫落拓归来,若得见你这此间天道,贫僧手握佛珠,还能风轻云淡地道一句,平生仍是此心执旧。

    善哉。

    “咕叽。”

    释蝉月站在一处酥饼摊子前,面色淡然。

    “咕叽。”

    “咕叽。”

    摊子主人忍不住地说,“大师,你是不是饿了?”

    都看他这饼快半个时辰了!

    偏偏这大师一身高华气度,自持沉静,比王侯贵人还要高雅,摊主又不好意思提醒他,站的位置挡道了。

    “阿弥陀佛。”首座虎口持着佛珠,双眼澄澈如水,“不是风动,亦不是幡动,是……”

    “驾!驾!让开!摄政王出行!都让开!”

    “让开啊,是不是想死啊?!”

    响鞭开道,人群惶然避退。

    释蝉月还没回头,就被好心的摊主拉进了摊子里,他一面低头,一面心有余悸地说,“大师,别站在外面,摄政长公主紧急出行,你敢误了她的事,哪怕是红马寺的得道高僧,也会被她扒一层皮的!”

    “……摄政长公主?”

    “驾!闪开啊混蛋!”

    玉辂鸣鸾,旌旗森森,而这天子规制的大驾上,竟坐着一名年轻女子,这位当朝长公主比天子还要狠戾霸道,披着厚重华贵的狐裘,漆纱笼冠之下,眉细阴郁,唇薄冷血,透着一股天下任我生杀予夺的森寒之色。

    摄政长公主飞眉入鬓,她不经意转了一眼。

    白雪清角之声被撞碎在疾风里。

    那街边的僧人,高大而清峻,在炊烟袅袅中,着了一身万松佛青袍,虎口嵌起那一千八十颗佛珠串,双手合掌,朝着她弯腰施礼。

    释蝉月听到风中轻微的嗤笑。

    “……和尚……不知死活……”

    嘶哑阴沉的女声如同一条出洞的毒蛇,让释蝉月微皱起眉。

    这分明是天道帝绯红,但他却感应不到她的一丝本源,而且对方身体近乎油尽灯枯,只靠着一两分的病骨支撑,这是怎么回事?不等他理清缘由,摄政王早就转了头,大驾玉辂也进了内巷,被人潮淹没。

    快得像是一场急雨,他还没惊觉就淋得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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