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怪物后我在废土被团宠 -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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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哭了。

    青年虚弱的声音从小狐狸的头顶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对方指尖染着的余温,轻轻地从它脑袋上揉过。

    小狐狸半张脸陷入温辛的怀中,露出来的尖爪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泪水已然溢满眼眶。

    像是在滔天巨浪中濒临窒息的人,骤然抓到了一截浮木。

    温、温…

    这一刹那,黑团和金丝雀同时感受到了小狐狸身上不稳的波动,经不住脸色一变。

    黑团脚一抬,眨眼间来到温辛的面前。

    金丝雀也顾不上恐惧,低头往青年的怀里看。

    然而,小狐狸并不像它们想象的那样,陷入更深的疯狂。

    它的瞳孔颤动着,清亮黝黑与猩红血色交织在一起,不断地变化,不断地挣扎。

    又不断地拽紧青年的衣服,仿佛正从中汲取可以对抗风暴的力量。

    陡然间,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小狐狸狭长的眼睫毛快速抖动,掉下一连串豆大的泪珠。

    “温……温辛。”

    响亮的哭声脱口而出。

    它抓着温辛,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父母,可以放肆地嚎啕大哭起来,求着安慰。

    “我好、好害怕!温辛,温辛……”

    幻影是小狐狸身为变异体的本性,存在于它的内心,存在于它的脑海,没人看得见。

    所以也没人知道,从离开家的那时候起,它无时无刻不挣扎在嗜血的欲望中。

    几乎每次一睁眼,看到金丝雀脆弱的喉咙,小狐狸就觉得那本该是血肉模糊的样子。

    又在一瞬间清醒,对自己生出来的杀念感到惊骇。

    在这种惶恐混乱下,它已经和蛊惑自己的幻影整整对抗了一路。

    它也怕了整整一路。

    听着小狐狸抽嘻着不成调的哭声

    温辛仿佛能成受到那此没能说出口的情音和后怕

    听看小狐狸猫不成同的兴声,而中们舞蹈的女动都当远的玩口口口,只是不同位。

    他垂头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小狐狸。

    可是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可以承受的极限,头低下去的一瞬间,身体眼着重重地摔了下

    去。

    “温辛!”

    金丝雀连忙将他接住,惊慌失措地检查青年的情况。

    小狐狸还将脑袋埋在青年的怀中。

    对方身子一软,它没忍住一慌,刚塑造好的心理防线破开个口子,被压制的本性趁机而入。

    霎时间,猩红的血色再一次从那双黝黑的瞳孔中浮现。

    不过这次没能等到小狐狸发威,站在近处的黑团出手了。

    布满鳞片的巨大恐龙爪从头压下,直接把小狐狸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黑团目光幽幽,像是在考虑从什么角度可以轻松地把对方撕成碎片。

    临近突破成完全体,基因中只有狂躁感在不断沸腾。

    在这样的审视下,小狐狸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被激起了暴虐的兽性,张嘴就准备反咬回去。

    电光火石之间,黑团冷不丁说:"温辛,你醒了。"

    小狐狸浑身一僵,下意识地闭上了自己猛张的嘴巴,咬了一嘴的空气。

    顾不上牙疼,它慌张地往后看。

    结果发现躺在金丝雀怀里的青年仍旧紧闭着双眼,一点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小狐狸猛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一号,你个……唔!”

    气急败坏的话还没说完,黑团眼疾手快地在它后颈按了一下,小狐狸立马瞪圆了眼睛,软软地晕了过去。

    看见粉团子也晕倒了,刚刚还忌惮着不敢靠近的金丝雀,连忙探身将它接住。

    同时黑团甩出长尾巴,将温辛揽抱过去。

    它微微低头,看向怀里的青年。

    计是留述中也在担心看团子们的情况, 温羊日眼反一直任个停地割动, 嘴唇微跃, 无声呼唤已们的名字。

    -明明自己都已经撑不住了,却还在关心别人怎么样。

    黑团忍不住叹了口气。

    它无奈地看了青年一会儿,想责人一句瞎操心。

    却忍不住将布满鳞片的爪子变回柔软的猫爪,仔细擦干净对方脸上的灰尘。

    “二十七号……小七没事,大家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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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迷中的温辛皱了皱眉。

    他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个浑厚低沉的男声,明明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线,却觉得很亲切,很熟悉,下意识地探头靠拢。

    黑团顺势贴近他的耳边,柔声哄着他:“我会在,不用担心,睡吧。”

    夜晚风大,幕天席地的温辛会受凉,它们不能一直呆在原地。

    黑团干脆带着团子们找了一间比较干净的房屋,用来安置昏迷的温辛和小狐狸。

    金丝雀翻箱倒柜。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从柜子里翻到了半瓶没用完的酒精和一卷绷带,可以用来处理青年胸口的擦伤。

    擦伤不止一小块。

    清理掉污血之后,看到青年的整块腹部几乎都遭了殃,团子们忍不住露出心疼的神色。

    金丝雀上药的时候,动作也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弄疼了温辛。

    只是青年永远都比它们想象中要坚强,酒精触碰到了破皮的伤口,只是微微动弹了一下,连声都没吭。

    处理完伤势,金丝雀总算能松了一口气。

    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蓝团慢腾腾爬到温辛的枕头边,听他纠结,缓缓地偏了偏头。

    “人类,车里。”

    金丝雀一拍脑门。

    对了,那几个人还在车里躺着。

    于是金丝雀又多跑了几趟,别开压下来的车皮,将寸头男他们一起拖回了房屋。

    他不是很在意这几个人的死活,毕竟这些人曾对它们流露过恶意。

    不过看在几人刚才拼死保护温辛的份上,还是可以救一救的。

    幸好它们刚才围在越野车的旁边,威压仍在,直到他过去的时候,也没有丧尸胆敢靠近向寸头男几人下嘴。

    等到鳞树蝰和紫松鼠联手清理完周围的丧尸,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它们顺着气味进了屋。

    金丝雀正盯着昏迷的小狐狸发呆,听到动静之后转头看了过去。

    他刚想问一问外面的情况,就见鳞树蝰抖着尾巴,将缠起来的许强很狠地甩在了地上。

    嘭!

    金丝雀牙疼地抽了下嘴角,估

    摸着这一下估计得给许强摔出来脑震荡。

    七号看起来不是一般地讨厌其他人类。

    正这样想着,鳞树蝰嗖一下蹿到了床边。

    “温辛怎么样?有没有事?”

    “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其他伤口,应该两小时后就能醒过来。”

    说完,金丝雀就想问一问外面的情况,转头却发现大蛇的鳞片上多了好几个圆形的坑洞。

    有的坑洞下,甚至还出了血。

    金丝雀的表情立马就变了,咬牙切齿地看向躺在地上的许强。

    不止是他,黑团也注意到了鳞树蝰身上的子弹伤,脸色冰冷非常。

    丧尸硬化的手指扣不了扳机,这伤是谁造成的,连问都不用问。

    原来之前听到的那十几下枪响,全都打在了鳞树蝰的身上。

    “这些人类,真的是……”

    金丝雀将骂人的话吞回去,却没忍住从床上站了起来。

    或许是温辛经常在它们耳边唠叨着"我们是一家人",或许是鳞树蝰偶尔也会指点下他怎么使用力量,此时的他只觉得火气上头。

    但在他要对许强动手之前,紫松鼠拦下了他。

    “杀了他,温辛会伤心。”

    “你觉得温辛会为一个恩将仇报的人伤心?”

    金丝雀脸色冷淡:"七号去救他,他却对七号开了枪,单凭这点,温辛就不会阻拦我们报复。"

    紫松鼠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不是……他不知道我们是去救他的。"

    “或者说,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开枪了。”

    紫松鼠语气委婉:"他甚至连扑到面前的丧户都没去管,开枪只打七号,还大声尖叫……可能是被七号的样子吓到了吧。”

    金丝雀:“…”

    鳞树蝰本来就郁闷。

    一听它们的对话,郁闷的感觉更强烈了,骂骂咧咧地拿尾巴抽打了一下地面。

    哪怕许强动手,事出有因,它还是生气。

    对方开枪可是想让它死,这几乎触及了它的逆鳞!

    要不是怕许强死了之后温辛会难过,它早

    把人给绞碎了。

    黑团知道鳞树蝰心里憋屈,轻飘飘地扫了地上的人类一眼。

    “忍着干什么?刚才情况那么危险,多摔几下受点伤也很正常。”

    鳞树蝰闻言一愣。

    明白过来后,眼前一亮,嘿嘿地咧嘴一笑。

    金丝雀和紫松鼠再一眨眼,就看到巨大的蛇尾巴将地上的人类卷起来,又一次从半空中甩在了地上。

    嘭!

    许强意识不清地闷哼一声,晕得更死了。

    可鳞树蝰犹然觉得不够解气,尾巴卷着许强,悠哉悠哉去了地方更开阔的屋外。

    金丝雀迟疑地看了看黑团:“不会闹出人命吧?”

    黑团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它有分寸。"

    和捡回一条命比起来,几下摔伤可没什么分量。

    没多久,鳞树蝰晃着尾巴回来了。

    摔人到底还是没有下嘴咬痛快,它也不想队伍里面还要拖着个半身不遂的累熬。

    觉得心情稍微舒坦点后,鳞树蝰就停了手,没再折磨人类脆弱的身板。

    紫松鼠稍微给许强检查了一下。

    没断胳膊,没断腿,也没有内伤。

    对有仇必报的七号来说,已经是比较克制的报复了。

    说仁慈也不为过。

    它有些意外,一回头,又见大蛇魂不守舍地立在了青年的床边。

    想到刚才一照面许强就应了激,疯狂地对它进行扫/射,鳞树蝰几乎对自己的长相丧失了自信。

    它明明长得这么帅气,鳞片亮晶晶的,比电视里的宝石都要耀眼,为什么人类就是不喜欢呢?

    鳞树蝰觉得难受,一种不甘不服气的难受,甚至产生了一种冲动。

    ————它想要保持着巨蛇的样子,将青年给唤醒。

    温辛的胆子那么大,没准不会像其他人类一样吓得大喊大叫,也不会拿武器攻击它。

    温辛那么温柔,没准会摸一摸它的鳞片,又笑着夸它。

    到那时候,它会将脑袋埋得很低很低,让瘦小的青年能够触碰到自己的额头。

    只是稍微这么一想,鳞树蝰就一点都不觉

    得郁闷了,跃跃欲试地埋下了头。

    又因瞧见了青年胸口缠着的绷带,僵在了半空中。

    鳞树蝰默了默。

    随后翘起尾巴尖,在温辛伤口的边缘轻轻触碰了一下。

    ……它到底在想什么啊。

    那么危机的时候,它怀疑温辛不会接受自己的本体,迟迟没有解除猫的拟态,差一点让对方死掉。

    又凭什么现在来要求温辛接受它?

    伴随着这念头,鳞树蝰的心里倏然弥漫出了一股复杂的滋味,反复咀嚼,越嚼越苦。

    它动了动尾巴尖,无意中搭在了青年的小臂上,几乎盖住。

    鳞树蝰一顿,继而垂眸。

    原来它这么大,尾巴尖尖都比人的胳膊粗了。

    也难怪人类会害怕它。

    就在这个时候,小狐狸醒了过来。

    它醒来时伴随着异常的气息波动,所有变异体同一时间看了过去,径直撞向那双猩红的瞳孔。

    此时的小狐狸还没有进化为完全体,气息仍旧卡在A级和S级的中间。

    可谁都知道,那是很快的事情。

    或许快到这一刻,或许只是下一刻。

    空气霎时变得沉寂,对于变得有些陌生的小狐狸,大家不得不警惕。

    黑团与小狐狸对上眼。

    那一瞬间,后者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谨慎地等着黑团对它发起进攻。

    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冷冰冰地开口。

    “二十七号,你得离开这,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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