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到顶头上司了! - 第 119 章 跟他回家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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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地时间晚八点,三个男人站在别墅前,一时间气氛凝固,表情各有各的复杂。

    贺书峰白天有要紧公务,不得不回公司一趟,表面对家里动静没兴趣,实际快要把钢笔签出火星子。

    没办法回来吃晚饭,他还以为今天只来得及潦草打个照面,哪知道紧赶慢赶,正好看到这么一出。

    贺景延自幼心气就高,不低头不服软,今晚甘愿弯下腰,慢悠悠地背着别人沿路走。

    原本贺书峰注意到他俩,不自禁踩住刹车,是觉得这两人在胡来,想把他们叫上来载回去。

    但自己跟在后面瞧了一会儿,竟发觉贺景延乐在其中。

    恨铁不成钢,贺书峰都不想认这个儿子,打算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算了。

    偏偏贺景延与纪弥不领情,两双眼睛盯着劳斯莱斯来回扫。

    自己虽然有点多余,但也不是不能下车,贺书峰当了这个电灯泡。

    不过,这在纪弥眼里,冲击力更像是炸i药。

    没想到车主会是贺父,贺景延居然没有认出来,纪弥有些绝望。

    潦草地回忆了刚才种种,竟被贺书峰看在眼里,纪弥愈发崩溃,脸颊快要熟透。

    这时候沉默会显得没教养,他鼓起勇气:“叔叔好。”

    贺书峰朝他颔首,沉沉地“嗯”了声,几乎是同时,贺景延也与他打招呼。

    “爸,你什么时候换了这车?”贺景延岔开话题。

    贺书峰道:“前两个月,得知儿子搞基去了,我没犯高血压,买辆车奖励自己。”

    贺景延嗤笑:“车灯不错,照得挺亮。”

    贺书峰回答:“是啊,我瞧得也清楚,你看到家门还想磨蹭着多走几步,怪我房子挑得不够偏。”

    纪弥:“。”

    被贺景延牵着手,他解释:“对不起,我跟贺景延吵着玩的,平时不这样……”

    “道什么歉?我看他挺享受。”贺书峰道。

    “都尊重他是同性恋了,私下里爱好当坐骑,也一起尊重了吧。”

    纪弥难为情地埋下了脸,贺景延轻轻“啧”了声,跟父亲往家里走。

    霍晗芝看到他们回来,先问丈夫:“回来得那么晚,吃饭了没有?特意温着菜可以下面条。”

    贺书峰说:“吃过了,你嘱咐厨师做点夜宵,小孩散步消食,走得有点远,估计待会儿就要饿。”

    “这个早交代过,他们平时下班晚,回家早都累饿了,习惯多吃一顿。”霍晗芝很细心。

    这栋别墅有主建筑和两个别院,考虑到纪弥面对一众陌生人,可能会不舒服,他与贺景延住在别院。

    纪弥与老人们道了晚安,再跟男朋友去休息。

    贺景延带他参观了自己的卧室,从初中到高中,每次假期就待在这里。

    电脑是旧款,许久没开过机了,墙角放着篮球,不过贺景延如今更多时候是穿西装。

    书架上放着厚

    重的学科教材,也有很多漫画书和游戏攻略。()

    纪弥很仔细地望过去:“我好像看到了你长大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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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景延道:“之后要是有空,就带你去我的母校,那里很有意思。”

    说完,他再问:“今晚感觉还好吗?”

    纪弥坦白:“我羞耻得快要在你爸面前蒸发了,在门口都怕他批评我没正形。”

    贺景延笑起来:“他见多了大风大浪,这点刺激算什么?又不是没谈过恋爱,难道不懂什么叫打情骂俏?”

    纪弥侧过脸看着他,继而卸力般松下肩膀。

    无论怎么说,眼前发展远比自己担忧的顺利,贺家并不排斥他的出现。

    纪弥向来心思细腻,会察言观色,能分辨出对方的细微态度。

    贺景延的家人们对他表里如一,他感到很庆幸,也珍视这份坦直。

    有多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呢?

    纪弥甚至算不出具体时长,但知道融洽的家庭生活离自己很远,远得一时半会无法翻找。

    与此同时,又显得格外近,他眼前就尝过滋味。

    来之前的胆怯与犹豫变得多余,纪弥想到这里,不自禁靠在贺景延身上。

    “小纪老师,你有话想说?”贺景延问。

    纪弥道:“原来是这样的长辈养育了你,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的灵魂很有棱角,但也很干净。”

    事业上的打磨让人成熟,可贺景延没有因为这种成熟,从而变得幽暗和世俗。

    “知道了,你喜欢这样的是吗?”贺景延捏他的脸颊。

    纪弥点了点头,随即,听到贺景延说:“那我会认真地留住它。”

    两人虽然以情侣关系来到这里,但毕竟没结婚,站在家长的角度,觉得同房不合礼数,分开准备了两间屋子。

    之前在香港,管家为纪弥打点卧室,整洁清新如同豪华酒店,这次则多了一些温馨点缀。

    玻璃门上贴了卡通图纸,防止纪弥没看清楚,不小心撞上去。

    橙花味的香薰蜡烛搭配融蜡灯,特意选了旋转木马的款式,纸条有霍晗芝的字迹,表示抽屉里有新的耳塞与眼罩。

    他们考虑得很周全,但不像招待客人般规矩。

    好像纪弥已经是家里的一份子,床榻被精心地装饰和布置,如果不是怀着期待,肯定没那么多巧思。

    在纪弥想象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想象纪弥,觉得他初来乍到可能失眠,尽量让这里更贴近于“家”的环境。

    今晚纪弥确实应该心潮起伏,却意外地没有辗转反侧。

    裹着刚被晒过太阳的棉被,他睡得非常安稳,连梦境里都有浅淡的橙花香气。

    第二天,纪弥没等闹钟响起,就自然而然地睁开了眼。

    醒来去主楼吃早饭,贺景延在走廊等着自己,两人说起这几天的行程。

    刚到这里,他们要多陪陪长辈,之后可以回贺景延的母校看看。

    中间

    ()    有空闲时间,再按照霍晗芝给的游玩清单,去周围闲逛一圈。

    随性地计划完,他们并肩来到小餐厅,爷爷奶奶已经在喝粥。

    过了没一会,外婆也来了,看纪弥在吃鸡蛋,说了句不爱吃蛋黄可以挑掉。

    几个老人尽管退休好几年,但还有名誉头衔或闲职,平日里不算太闲,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外婆和奶奶挽着肩膀去拍卖会,贺景延陪爷爷下棋,纪弥就在旁边看。

    由于输给了孙子,还被孙子的男朋友目睹,一张面子挂不住,爷爷委托纪弥去遛狗。

    院里有条血统很好的杜宾犬,非常亲人和听话,纪弥闻言,不假思索地表示自己愿意帮忙。

    系好牵引绳的时候,贺书峰正好从屋里出来。

    对方见纪弥准备出发,说他也一起走两步,问纪弥介不介意。

    来了,纪弥敏锐地心想,这种架势,肯定是要私下谈话。

    纪弥没有猜错,两人走到马路上,贺书峰便开门见山。

    “你伯母跟我说起你的时候,我们就在医院见过一面了。”

    纪弥难免紧张,回答:“是的,当时没能和叔叔多说话,我来得也有些莽撞。”

    “最开始我以为你胆量挺大,现在想想,应该是你太关心他吧。”贺书峰道。

    在他的观察里,纪弥并不鲁莽和粗心,会急急忙忙推进病房,只是因为过于重视贺景延的情况。

    这两年,霍晗芝数次铺垫过,儿子的性取向和大众不同,上个月彻底摊牌,贺书峰没有猝不及防。

    他得知贺景延与同事谈恋爱,便豁然开朗,脑海中浮现了纪弥的面孔。

    因此,消化这件事的时候,贺书峰有过担心,却没有想过阻挠。

    毕竟在他知道两人关系的那刻,就察觉了他们之间有真感情。

    “以前贺景延想去做游戏,我不同意,权衡利弊觉得划不来。”贺书峰忽地提起旧事。

    他道:“有至少二年,我和他闹得很难看,估计你听说过,我承认自己是个作风强势的家长。”

    纪弥应声:“为人父母肯定有自己的考量,贺景延也清楚,他跟你没因为这个有隔阂。”

    贺书峰唏嘘:“小时候他爱跟我掰手腕,输了也不肯松手,然后他眨眼长大了,倒是让我学会怎么放开手,这个过程不太容易,但结果比较好。”

    说到这里,他看向纪弥:“现在我信任他,也愿意信任你,希望你不要对这个家有顾虑。”

    纪弥顿了一顿,道:“叔叔,我来之前很纠结,但落地的时候就没有了。”

    贺书峰问:“你在紧张什么?”

    “我的背景,我的来路。”纪弥坦诚地说。

    “这些方面我都不光鲜,有一些长辈在意门当户对,可我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

    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纪弥一度觉得此刻轻盈不少。

    “来了以后怎么就不怕我们可能在意了?”贺书峰道

    。

    纪弥回答:“贺景延对我没有保留,我也愿意对他和他的家人打开心门,自己没想遮掩,就不会畏缩。”

    继而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而且,我想我能向你们证明自己,现在我站在他身边,有能力和他互相扶持。”

    耐心地听他讲完,贺书峰沉默半晌。

    “两个人有一颗心最重要,所谓的门当户对,有很多种解读,用家庭去决定人,在我看来是很粗暴的筛选方法。”

    “我们支持孩子自由恋爱,说白了,积累那么多资本,犯不着让他用婚姻打理财产。”

    纪弥弯起眼睫:“他在这方面确实很纯粹。”

    “关于他对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实家里操心过,我夫人跟我们说,你受过慈善基金的资助。”

    能让人放下心的最好方法,就是如实解答,贺书峰淡淡地讲着。

    拿资助需要层层审核,每个高校学生在品性和成绩上都是万里挑一,他找到了纪弥当年的申请材料。

    在那份材料上,贺书峰感觉到了蓬勃的生命力。

    当然,他觉得自己儿子配得上,两人都很优秀,又凑巧彼此吸引,身为家长何必绊他们一脚?

    长辈们想得很开,贺书峰对纪弥也是接纳态度。

    不过他向来形象严厉,也不擅长展示亲近,怕纪弥见了会心生犹豫。

    趁着遛狗的工夫,贺书峰主动找他搭话,聊到了这一步,想必纪弥不需要再点拨。

    纪弥的确明白了贺家的意思,牵住杜宾的绳子,突然感觉那栋别墅也没那么陌生。

    或许自己对大家还不熟悉,这次行程略微紧凑,可是没有关系,往后会有很多机会继续接触。

    回到院子,他再去书房,贺景延懒洋洋地倚在桌前,爷爷气恼地说不要再和他下棋。

    “我要看一篇文章,你帮我打开翻译器?我不太会用这玩意。”爷爷翻出老花镜。

    贺景延扫了眼屏幕:“德语啊?”

    “帮我把字体也调大点,我看不清楚。”爷爷继续提条件。

    随后,纪弥走上前:“爷爷,我比翻译器更方便,这会儿帮你念?”

    “你大学好像读的不是外语系?”爷爷问。

    纪弥琢磨:“差不多,C语言也是语言。”

    “我现在的上司是个德国人,虽然工作环境是英语,但我想还是多学点比较好。”

    他提到了研究院的院长,自己当上副手之后,就着手开始自学第二门外语。

    因为莫里茨经常用德语写作,如今的翻译器不管怎么便捷,看论文总是自己去理解原文更有收获。

    起初学得磕磕绊绊,好在有些语言天赋,如今已经能与莫里茨流畅对话,也啃得下来长篇文献。

    今天巧合地派上用场,纪弥心里雀跃,爷爷说要给他奖励,他回答想继续吃排骨。

    自己的厨艺受到了肯定,爷爷也非常欢喜,听完那篇文章,颇有精神地要去厨房

    。

    贺景延靠在书房的门框上,看爷爷撩起袖子,散漫地勾了下嘴角。

    “你让让,不要挡道,我要给小弥做饭。()”爷爷说。

    贺景延听话地侧了侧身,再与纪弥告状。

    “他路过我的时候,白了我一眼,怎么感觉我被他嫌弃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纪弥开玩笑道:“没关系,他看着很喜欢我,你可以沾沾光。”

    他们请了七天的假,路上要花二天,与长辈们在家闲聊了两天。

    还剩下两天时间,贺景延先开车与纪弥去了就读过的高中。

    这所顶尖私校气派又漂亮,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有一场篮球比赛。

    两人混进学生堆里,坐在观赛台上一起喊加油,待到散场之后,贺景延问他想不想玩。

    “可我没有打过。”纪弥以前上体育课经常写作业。

    贺景延道:“就是投篮,很简单,多试几次就可以了。”

    纪弥跃跃欲试,跟贺景延借来器材,这里场地非常充裕,两个人占一个半场的筐。

    试了差不多七次,纪弥投进了第一个球。

    “小纪同学,二分的姿势很帅。”贺景延打趣,“放在学校指不定要收多少情书。”

    纪弥搭腔:“不好意思,纪同学忙着读书,以后要给总裁当技术助理,这时候没有办法谈情说爱。”

    “要是我们早点遇上呢?”贺景延问。

    纪弥怔愣了下,支支吾吾:“那你要等到我成年才行。”

    贺景延笑起来:“我哪有这么畜生,你还是高中生的时候,不是好好地送你到医院?”

    纪弥嘀咕:“不是这个意思……”

    含糊地讲着,他微微仰起下巴:“再来一次,你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带我一起走吧。”

    他眼睛亮晶晶的,边看着贺景延,边轻快地说着话,字里行间有几分欣喜。

    “然后呢?”贺景延问。

    纪弥思索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随之弯起眼睫。

    他道:“我还是会很努力地变成大人,等到十八岁,能够对感情负责了,就完整地回应你。”

    篮筐下,贺景延被打动得晕头转向。

    之后他们去校友墙看照片,纪弥每次多花了时间打量别人,贺景延就格外地警惕,只想让纪弥扭头多看看自己。

    纪弥没意识到贺景延的小心思,好多班级合照挨个瞧过去,神色一本正经像在考察。

    看完同级的最后一张照片,他终于若有所思地望向了贺景延。

    “我们的贺同学。”纪弥开口。

    贺景延哼声:“干嘛?看完那么多男生,有什么感想?”

    纪弥感叹:“当时你肯定是校草。”

    贺景延本来有些别扭,被这么询问,忽地僵了一下,看起来更不自在了。

    避开纪弥的目光,他耳尖有点烫,不乐意承认自己是校草,但说自己男朋友的滤镜很厚。

    ()    由此,他逐渐嘚瑟起来了,回去的路上开始胡说八道。

    “刚读完高中的小屁孩能懂什么?28岁的男人更值得把握。”他推销道。

    纪弥忍住笑,接茬:“请问28岁的优势具体在哪里呢?”

    “随时可以和你去领结婚证。”贺景延理直气壮地回答。

    纪弥看了他一会儿,终究笑出来。

    “有的人就算上大学了,路边捡到人,也不等人醒过来,转头心心念念去上班。”他突然翻旧账。

    紧接着,他伶牙俐齿:“怪不得年纪轻轻升职那么快。”

    贺景延:“。”

    “后来再遇到,披着马甲来套话,还故意装吃醋,搞得好像受委屈了。”纪弥道。

    贺景延撇清:“我很好,没受委屈。”

    纪弥审问:“那你听完是什么感觉?”

    话音落下,贺景延短促地讲了什么,纪弥抗议地说自己没听清。

    “有点爽。”贺景延如实交代。

    纪弥质疑:“有点?”

    贺景延纠正:“不止一点点。”

    只是这种感觉难以形容,他转而描述,当它发生的时候,自己感觉到这股情绪很强大……

    仿佛被神明吻过。

    “可世界上怎么会有神?至少我没有见过。”贺景延道。

    天际是粉色的火烧云,远处如梦似幻,他却没有多看,留恋于身边的真实。

    导航终点是热闹的家宅,贺景延扫过这行地址,再与副驾的纪弥对上视线。

    他心里动了动,有了答案:“注定来吻我的,是一直朝我走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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