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只画皮鬼 -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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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偿所愿了呢。

    到头来他俩还是一拨的,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不,一只鬼。

    又只剩我一只鬼了啊……

    我本来一直觉得季陵这辈子都赢不了薛时雨的芳心的,他性子古怪,阴郁又脾气差,只有我瞎了眼会看上他,谁叫他长了副好皮囊呢?我们画皮鬼对这个最是没有抵抗力的……

    但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万一薛时雨和我一样瞎了眼呢?万一薛时雨只是碍着表面上的姐弟情分没有表现出来呢???

    我曾以为季陵在薛时雨面前永远是弟弟,但今日,连老天都在帮季陵!季陵这厮也算因祸得福了,他俩是终成眷属了,我呢?之前我还能坦然的呆在季陵身边,但是现在……

    我忍不住回头看,农房内烛火熄了。

    我:“……”

    我还在指望什么呢?难道指望季陵像把我丢出去一样把薛时雨丢出来?!

    可能吗?!!

    难不成我还要呆在那厮身边,看他和和美美,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坐享齐人之福?!!

    他想的美!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季陵也不过是个皮相稍稍比一般人好点其他一无是处的人罢了!天高地阔,自然有比他长得好又会疼人的小哥哥!

    我猛地从地上站起,忽然腰间一扯,一个踉跄差点栽了下去。

    原是挂在我腰间的香囊和榕树上的枝丫缠在了一起。

    我盯着它看了好长一会儿。这是季陵给我的,香囊里装有他惯用的冷香以及他亲手写下的一道符纸,那道符纸可以掩盖住我身上的鬼气,叫我不至于半路被什么道士和尚收了,我看更重要的是不会被薛时雨察觉到我的存在吧!

    我瞪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将它扯下丢在地上,甚至还踩了两脚。

    我不需要了。

    我本就是一只画皮鬼,再藏我还是一只鬼!人鬼殊途,是永远不可能和人、更何况是除妖师为伍的!

    那破伞我也呆够了!

    阿沅冲那黑勋勋的小农舍瞪了一眼,囫囵抹了一把脸便飘下山去。

    与此同时,香囊被扯下的一瞬间,千里之外一双凤眼骤然睁开,流光溢彩。

    “找到你了。”

    ——

    阿沅顺着下山的路飘了大半天都没飘出去,兜兜转转竟然还是在同一个地方转,转来转去就是离不了山脚下那片湖。

    湖边一片花海美极了,饶是阿沅飘着飘着也累了,幻化做人形,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望着粼粼的湖面一阵发呆。

    “迷路了吗?”

    身后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阿沅转过身看到一个和她一般大的女孩儿,她身上穿着襦裙,面容姣好带着一丝娇憨,耳边别着一朵奢靡到极致的花,阿沅头一次见到这种花,叫不出名字,这片湖周围的花海都是这种花,不,可以说这个小镇几乎都被这种花包围了。

    女孩儿歪着头看她:“你为什么哭?”

    阿沅这时才发现自己脸上一片冰冰凉凉的,她偏过头去用衣袖将眼泪抹干,闷声道:“风太大了。”末的又补了一句,“没哭。”

    女孩儿歪着头打量了她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亲热的挽住阿沅的胳膊:“别害怕,我带你出去。”

    女孩儿一靠近,阿沅就闻到了一股花香,清冷中带着一股腻人的甜味儿,越闻越好闻,闻久了浑身似乎都变得轻盈了,脑海里晕晕沉沉的全是女孩黏腻的醉人的细软嗓音。

    当下女孩儿说什么阿沅都予取予求,她被迫拉着往前走,女孩儿快乐的哼着小调儿,细细软软的声音极好听,全是江南的味道。

    阿沅从女孩儿含笑的面容往下看,视线从她们交握的双手落在地上,她也同她一样,没有影子呢。

    原来是同道中鬼。

    --

    这个镇子有些古怪。

    这是个偏僻的乡间小镇,阿沅跟着季陵、薛时雨二人一路向北,天地茫茫渺无踪迹的寻杀害他们父母的大妖,沿途这姐弟俩便接点除妖的活当作盘缠。

    在这个小镇落脚也是受了乡里里正的委托,阿沅白日藏在伞内跟着听了一耳朵。

    这个镇因遍地开满了芙蓉花因此叫“芙蓉镇”。可阿沅是见过芙蓉花的,芙蓉花虽美艳但远远不及这镇上的这片花海,若说天下百花十分姝丽,这芙蓉镇就独占了八分。

    实在太美了,朵朵姝丽芬芳,那一片片花海像燃烧的火焰一般,萎靡到了极致。

    阿沅是极喜欢的,但薛时雨一踏进这小镇就对季陵耳语:“大凶之兆,小心。”

    季陵本来就少年老成,天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那双锋利的剑眉自踏进这个镇子后就没放松过。

    这修真界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其实不光是修真界,大千世界都是这样的,越是美丽的事物越是凶险,但这吓不到阿沅,她本就是已死之人,有何顾虑?

    因此这两人一鬼的旅程,只有阿沅当做游玩,镇日没心没肺的,季陵和薛时雨不是忧这个愁那个,就是在吵架的路上。

    就算在一起也是一对怨偶!

    无趣的紧!

    白日被迫藏在伞里,被迫看着季陵二人贴耳私语的时候,阿沅总这么阴恻恻想着。他们在这个镇上盘桓了半月有余,起先这镇上虽透着诡异但一直相安无事,直到七天前的满月之夜,镇上一屠夫失足落入湖底淹亡,就像一枚石子打破死寂的湖面,后面接连七天,每天都有人半夜去投湖,投湖的有种菜的农妇,有高官大户,有老也有少,无一例外全是梦游夜半投的湖。

    前三个来不及救,后几个倒是拦了下来,但终日陷入昏睡之中,离死也不远了,那里正说,自十年前开始每年芙蓉花盛开的季节便会死人,一天死一个,直到芙蓉花败。

    谁不知这花透着股邪性呢?他们也动过除了这片花海的念头,然而这花越烧越多,到了今日几乎都快把镇子都包围了,他们实在没辙了请了好些个江湖术士无一不是摆手请辞,更甚者拔腿就跑,里正见薛时雨、季陵二人年少但初生牛犊不怕虎,失望之余也是存了一份侥幸。

    薛时雨和季陵为此事白日奔波,夜晚还得防着有人投湖不得好眠,两人因此倒少吵了许多架,阿沅呢白天藏在伞里不是吃就是睡,偶尔翻几页《毒物图鉴大全》解闷,对季陵二人除妖的进程不是很在意,因为她知道季陵这人脾气差归差,但是个极其聪明且有能力的人,跟着他三年还没见过他除不了的妖,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果然季陵这几天眉头渐渐松了,阿沅估摸着不日就要和芙蓉镇告别了,哪成想临到头被情花蛇咬了一口。

    不能想不能想,一想到这阿沅就胸闷。

    她晃了晃头,本就不甚清晰的大脑好像更晕了。

    女孩儿搀扶着她,嗔怪道:“阿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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