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的暗恋史 - 分卷阅读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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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薄的微光打在他光洁的脸上,碎发垂在脸颊。低眉敛目,带着几分温柔认真的恭顺。

    “裴端,”她道:“我从没有说过要你替我报仇。”

    裴端没有抬头,只是松开手,垂眼正要说什么,宋长瑛已经上了马车,帘子后面露出半张微微含笑的脸。

    “不过……倘若你有机会来凉州,瑛娘再给公公下碗阳春面吧。”

    宋长瑛一走,清凉台她的住处,连同裴端屋内的痕迹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好似不曾来过。

    唯有枕下,多出个被摩挲得发亮的虎符。

    【作者有话要说】

    临到要完结突然感觉状态很差,挠头,可能是因为我对不虐小端子的发糖内容没有激情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看人家谈恋爱永远是两个人没互通心意之前最好看,后面就变得无聊了起来,啧。

    但是也不想让大家以为我坑了,写点发点吧。

    第五十八章 静候佳音

    太子仍没有放弃追杀宋长瑛。此去凉州,路途凶险。

    未免连累顾淮安,宋长瑛并未与他同行,路上果然有人刺杀,好在她早有防备,加之裴端派人保护,终于狼狈赴任。

    到了凉州,正是天高任鸟飞,太子似乎也被朝廷中许多事牵绊住,无暇再顾忌宋长瑛。

    她风尘仆仆赶到凉州知府,顾淮安人却不在,只留了两个小厮候着。

    来前她在路上打听了,自宋家被抄,凉州赋税无人遮掩,以旧例照收,然凉州田地虽广,但良田无几荒地居多,朝廷定下的税利压根交不上。不过三年来,已经有许多百姓成为流匪草寇,占据一方县城以抢劫为生。顾淮安正是到了此处,便率兵剿匪去了。

    流匪多是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战力难成气候,她倒不担心顾淮安的安危。于是安心收拾了屋子准备药草等着。到第三日,顾淮安回来,跟着许多受伤的将士,也抓回不少山匪。

    投降的多是老弱病残,都需要她照顾,其中不泛有怀孕的妇人。有妇人将近临产,凉州兵荒马乱,一时也寻不到可靠的产婆。宋长瑛实在有些忙不过来,顾淮安提起要接母亲回来一事时,她便想起在宫中认识的采菱和月环,她俩个跟着自己久了,也多少学了些医术,加之疫病泛滥时都失了谋生的差事。

    书信一封过去,采菱自然是兴高采烈地应允了,月环气性高,本来不愿意投奔她,但在京城烟花之地谋生存,多少有几分不稳当,终于还是投奔她来。

    她两个下了马车,还没吃上顿饭,已经有妇人临盆,叫宋长瑛急急扯去屋里帮忙接生。

    秋夜寒霜落,待天边微微泛白时,屋内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那妇人的亲人等在外头欣喜地流下泪来。顾淮安也终于松口气,见着宋长瑛同采菱推门出来,才迎上去。

    新生命的降生,冲散了拢在众人心头的压抑和阴郁。

    月环还在里面照顾孩子,宋长瑛仰头看了眼天边,一阵微凉的风吹拂到她的脸上,她眯着眼,似乎嗅到一丝湿润的气息。

    月环也笑:“要下雨了。”

    对于干旱了许久的凉州来说,仿佛是一种复苏的预兆。

    顾淮安有事同她商量,准备了早饭跟她一起吃。

    剿匪这事,打起来容易,可后续这些被抓起来的山匪要怎么处置,却很难办。

    依照朝廷的意思,都要杀了,可顾淮安下不去这个手。虽然说是匪徒,可多数都是受冻受饿的百姓,为了能有一口活下去的米粮才成了贼人。顾淮安生于凉州,接受过这里乡亲接济长大,如何能眼看他们受死。

    宋长瑛知道他纠结什么,眼睛落在他胳膊上包扎得乱七八糟的绷带,眉头一蹙。

    “百姓造反,要的不过是田地和粮食。”她一边说,一边将那绷带解开重新处理。

    闹饥荒时,乡绅借着开仓放粮的借口收走了他们的田地,若能将侵占的田地还回去,自然不战而胜。

    顾淮安本就有这个打算,听她此言,眼睛微亮:“你也觉得可行?”

    宋长瑛摇头:“你我觉得可行又有何用?若是要官府强征,需要皇帝首肯,否则就得自己拿银子赎买,这些百姓的田地,你如何拿的出?”

    “况且山匪中倒也有不少匪徒趁乱作恶,烧杀抢掠,若不严惩岂不寒了其余百姓的心。”

    顾淮安沉思片刻:“长瑛言之有理。”

    “仁义之心该有,却也不能泛滥。”

    即是仗要打,田要还,有些人……也要杀。

    点到为止,顾淮安已经明白该如何处理,宋长瑛将他伤口处理好,顾淮安便收回手:“多谢你……你能来真的太好了。”

    宋长瑛挑眉看他:“我不回来,能去哪?”

    顾淮安垂眸,盯着他包扎妥当的左手,“在清凉台时,你日夜照顾裴端,我还以为,你已经不愿走了。”

    听他谈到裴端,宋长瑛恍惚了一下,因为协助顾淮安剿匪一事,整个凉州府忙得脚不沾地,她倒还真没时间记挂裴端。

    这下神经一松懈下来,仿佛又看见对方湿漉漉的眼,盈盈含泪,无声地诉着委屈。

    “他也没别的手段了。”

    她忽然低低笑出声来,眼里的笑意浅淡,却不难看出是轻松真心的,顾淮安心里几分怅然,酸涩不已:“……你若是,若是想回去,等剿匪事成,我也可向皇上请命调你回宫。”

    “你说什么话。”宋长瑛收拾医箱:“我即是有那么几分喜欢他,也不会为了他委屈自己回京。”

    “况且,他很快会来寻我的。”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摆,眼底似有几分懒坏。

    仿佛是印证宋长瑛说的话,朝堂风云变幻,很快出了大事,皇帝废后的消息直接传到凉州,让月环也知晓了。

    中宫的太监宫女尽数被杖毙,吓得半夜她从噩梦里惊醒。

    月环曾经是皇后宫中的宫人,如果不是被宋长瑛接走,这时候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三个人躲在被窝里,点了一盏昏灯说起闲话来。

    依她的话讲,皇后虽然冷傲,但对下人待遇其实不错。若要说有什么古怪的话,便是她同自己宫内的一个十分年轻秀丽的小太监很亲近,对皇帝反倒不冷不热。

    月环提起那人的名字,宋长瑛想起来,宫中瘟疫肆虐时,皇帝全然不顾夫妻情分将发妻发落到冷宫。那时陪在皇后身边的,除了一个未染病的宫女,还有一个重病的太监。

    在主子眼里,宫女太监都算不上是人,患了病,更要挪得远远的,她偏还要留着他,甚至隐瞒那人才是中宫里传染疫病的来源。

    采菱听了这宫中秘辛瞪大了眼睛,惊叫道:“那你们!你们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跟那个太监是那样……”

    月环连忙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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