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的暗恋史 - 分卷阅读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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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万一他们打起来怎么办?”

    “打起来?”

    宋长瑛想了想,裴端虽然有杀心,但应该是打不过许营一个会武艺的,许营人心善,多半也不会下死手,应当无事。最多是屋里桌椅恐怕要遭殃。

    “若是打坏了东西,公公会出钱赔的,安心。”

    月环:“……”

    他们是在担心裴掌印会杀掉许营啊!

    那边许营领着裴端进了屋子,就盘腿坐在凳子上。

    见他没有离开的打算,裴端不悦道:“许兄弟这是要同我睡一间屋子?”

    “啊,那不然呢?”许营指了指窗外:“那头两间屋子,是月环姐和采菱姐的,旁边的是瑛姑姑的,都是姑娘,您要是觉得委屈您了,就收拾收拾去那大街上找间客栈。”

    裴端只听他说隔壁就是宋长瑛的屋子,便牙关紧咬,又问:“你说旁边那间屋子,是宋长瑛的!”

    许营一拍桌子,喝道:“喂!谁准你直呼姑姑大名了!我知道你不是个好人,装出一副文弱的样子骗姑姑心善,我今晚看死了你,要是敢做什么,别怪我不客气!”

    他又骂了几句,可裴端一句没听进去,满脑子只是宋长瑛居然同许营住这么近,被压抑着的毒火猛然窜起来,烧得他眼红。

    “好啊。好得很!”

    他在京中一日日守着,派人暗中保护,却平白为他人做嫁衣,让她跟许营这前世未成的情人又混到一起去了。一个两个好似狗皮膏药,怎么也赶不走,早知如此干脆通通杀掉算了……

    赤红的眼盯着他红肿的手背,仿佛要将许营戳出个洞来。明明是个看着再文弱不过的公子哥,许营却不由寒战了一下,强撑着没露出惧意。

    回来的路上天上还只是打旋的小雪,到晚上入睡时,落势俞大,雪声簌簌,纸窗外犹如银月朗照。屋里点上碳火,隔绝了寒风,便是融融暖意。

    睡意正倦浓,听得门被轻轻推开,微微的吱呀声拉得极长,过不到片刻,就有身影挡住窗外雪光,伸出只手替她掖好了被角。

    “公公半夜不打招呼就闯进来,恐怕不大好吧?”

    宋长瑛没睁眼,但嘴角微微噙笑。

    应当是不生气的。

    他便底气足一些,将头靠在宋长瑛手侧。

    “是姑娘自个儿不锁门的,引狼入室,怨不得旁人。”

    女子终于抬眸瞧他。

    他跪在榻边候着,垂首在自己手边,系带掐出一截柔韧的腰身,纤颈白皙,乌发披散,像是被檐下积雪压弯了花枝的芙蓉。

    宋长瑛伸手去摸他头,顺滑的发丝从指尖流泻,手感极佳,过一会,却见他腰身微微颤着,眼尾湿红。

    怎么又哭了……

    她心里暗叹一声,半坐起来,拿了帕子擦他脸上的泪。

    “我又没惹你。”

    裴端不说话。

    “快些起来吧,冬夜里跪在地上,你骨头倒受得了?”

    “已习惯了,不碍事。”

    说的是宫变以后,皇帝为了应付狗急跳墙的贵妃一脉,可谓日日操心,加之裴端和婉贵人暗中下毒,脾气暴躁得很,连着他这个自小贴身伺候的内侍也要时常被发落,像这样一跪就跪上几个时辰的事是常有的。

    不过这样折辱裴端的人,都已经死干净了。

    他仰起头,抓了宋长瑛的手,眼睫却不敢对上她眼神似的垂下。

    “离京数月,姑娘可曾想过我?”

    宋长瑛一时顿住,说实话,起初还是会想起来的。不过她一向不为难自己,有本事放下,忙着忙着就不在记挂了。

    “你先起来吧。”

    她避而不答,裴端便松开她的手,偏过头看窗外。犯了倔似的,一言不发地跪着。

    细细白白的颈仰着,虽做出一副冷漠孤傲的样子,泛着雾气的眼瞳却很委屈,似在默默控诉她薄情寡义。

    花枝细颤,垂露跳珠,动人心弦。

    尽管有几分故作情态,宋长瑛却觉得有些眼热,呼吸有几分乱。

    她俯身去揽住他脖子,贴着耳朵低声道:“许营那个屋子,本是空出来给你的,他叫采菱砸失忆了,没地方去?,我才收留的。”

    叫她这样揽着,裴端已经软下气势来,可要她解释还不够,得寸进尺。

    “那明日就赶他走。”

    “别闹脾气了。”宋长瑛把玩他垂在自己手心的发丝,“现在还不成呢。”

    裴端心里气恼,只能抱怨她:“明明答应的等我,我在宫里劳心劳力地替姑娘报仇,姑娘却金屋藏娇,日日夜夜对着旁人。”

    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情绪涌动,促使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亲在宋长瑛抚摸自己头发的一截手腕上,满含不甘地谴责她寡情。

    “是姑娘负我的心了。”

    “公公怎么平白冤枉人。”她声音仍然沉静,却含了点羽毛似的撩拨之意:“我日日对着个小孩看,没什么意思,不如公公半分颜色动人,秀色可餐。”

    裴端屏住呼吸,低头看着榻上雪光,手指抓紧了衣袖。

    听她浅浅地笑了一下,吐息温热,落在他微凉的耳畔。

    “耳朵都红透了,还要跪在地上,你再不起来,以后就别进我的门了。”

    她掀开被子,拉着裴端衣襟将人带上床,伸手下去摸了摸透骨寒凉的膝盖,有些恼,狠狠捏了一把:“若是把腿弄废了,你趁早找你那孝顺徒弟长安去,我可不伺候废人。”

    她披上衣裳下床,从壶里倒出热水,用毛巾浸湿了。裴端坐在榻边,被她撸起亵裤堆在膝弯,温热的毛巾捂在上头,微微使劲按着。

    骨头里沁凉的寒意被一点点驱散,裴端盯着宋长瑛紧抿的唇,忽然眼眶发热。

    他不再纠缠许营的事了。

    有的要求提一次被拒绝就足够,说多了就显得无理取闹。他高傲的气性不还允许他腆着脸祈求她,尽管他真心希望宋长瑛身边没有别的人,什么许营顾淮安采菱,只将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

    无论如何,至少,至少在宋长瑛心里自己是特别的。

    她将毛巾搭在架上,泼了水,这回将门栓插好了才回到榻上。

    或许是屋里炭火太旺,也或许被窝里多出个大活人来,宋长瑛身上出了层薄汗,怎么也睡不着。

    一翻身,就被裴端抱紧了,贴着颈窝说话。

    “皇帝已死……天底下,只有姑娘是我的主子了。”

    见宋长瑛没拒绝,他没骨头似地缠了上来,吐着热气咬宋长瑛下唇,一面又讨好地笑。漆黑的眼里泛着欲色,活像条觊觎已久的毒蛇。

    “……奴才伺候姑娘歇息?”

    被搅乱的呼吸声错杂在一处,微不可闻地听到女子应答。

    “好。”

    火盆里噼啪炸开一声,火星迸溅出来。

    暖烘烘的室内,忽然先是一阵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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