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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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江山》作者:顾言丶

    文案:

    宁衍从没想过,他这辈子为帝一遭,做过的最“惊天动地”的大事,是偏偏爱上了宁怀瑾。

    宁怀瑾从懂事那天起,就知道顶着“宁”的姓氏意味着什么——这些年下来,顶着这个姓的人有的大富大贵,有的一步登天,也有的一步走错,就此跌落尘埃。他怀抱着学了二十几年的忠君恭俭,却不想到最后,居然走上了一条“大逆不道”的路。

    “陛下……小衍,人活一世,哪怕是坐在至高无上之处,也要被法理、道德、人伦束缚着。先帝当年将您交给我,是要交给我一个‘陛下’,而不是交给我一个可以肆意妄为的把柄。”

    “朕坐在那高台之上看了你十几年,却依旧记得年幼时与你在波涛汹涌间相依为命的那三年……或许你不相信,但恰恰就是那三年,是朕这辈子最幸福的三年。”

    【历史背景架空】

    【HE保证,番外保证】

    【针对性横冲直撞腹黑早熟帝王攻X原钢铁底线谨慎温柔亲王受】

    【宁衍X宁怀瑾】

    ——

    注意事项:

    【年龄差十二岁】

    【酸甜向】

    正文 赌约

    向来人来人往的大殿中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刻。

    殿角烛台上的红烛燃了一半便因为灯芯太长而熄灭了,长长的蜡油痕迹顺着金烛台流下来,在桌面上蜿蜒成一条,不消片刻便凝固在了原地。往日里来往擦拭的太监宫女不知去了哪里,蜡迹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无端地给这座金碧辉煌的大殿添上了几分萧索。

    没了守门压角的内侍,殿前的布帘也被寒风吹开一个角,冰凉的冷风争先恐后的灌了进来,挟着细碎的雪花,落在光洁的地面上,不消片刻便融化成一地水渍。

    殿中的地龙不知什么时候也停了,偌大的勤政殿冰冷非常,几乎呵气成冰。

    高高的金座上斜倚着个眉目温柔的少年,一身金灿灿的龙袍被埋在阴影里,看起来颜色也变得有些暗沉。少年用手支着脑袋,面上冷冷淡淡的,偶尔从眉眼间泄出一点的疲惫也很快被他展眉掩了过去,这种掩饰是无意识的,是多年来根深蒂固刻在人心性中的喜怒不形于色。

    少年的眼神落在桌角摊开的奏折上,一旁桌角搁着的一杯君山银针早已凉透,少年在这坐了很久,久到这一盏热气腾腾的茶生生变的毫无一丝热气,才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担子,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轻松感。

    堂下殿中大片的阴影中有银光一闪而过,一个修长的身影向前几步,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人披着一条厚实的黑色大氅,大氅上用银线绣着只仰颈长鸣的仙鹤,半遮半露地掩在绣好的云烟之中,鹤羽随着他走动的动作泛出粼光。

    那人走上前,直走到金座的台阶下,才抬手摘下大氅宽大的兜帽,露出一张漂亮精致的脸。

    “陛下。”景湛抬起头,浅浅勾起唇角:“您大势已去。”

    金座上的少年帝王像是才看到他一般,目光闪了闪,微微偏过头来,看向景湛。

    宁衍像是完全没听见他这句大逆不道的话一般,也不恼怒,反而轻轻笑起来。他的脸上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稚气,只一双眉眼蜕变出来,被岁月描出好看的轮廓,从少年气中显出些许的成熟刚毅来。

    他扶在龙椅上的右手食指轻轻敲了敲龙首,反而跟他叙起了“家常”。

    “一晃也这么多年过去了。”宁衍说:“整十年了。”

    他这时笑的十分真心,景湛站在台下,还能看清他右颊边浅浅的酒窝。

    宁衍没有去接景湛的话,反而回忆起旁的东西来:“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面,朕还说要娶你来着。”

    景湛精致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恼怒,宁衍却还不依不饶,他侧过脸,对上景湛的眼睛,笑得眉眼弯弯。

    “朕还记得,当时卿一身白衣,粉嫩乖巧……”宁衍在景湛警告的目光下咽下了后半句,匆匆地感慨道:“真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景湛倒也没有被他三言两语就说的动气,他手中握着个精致的暖炉,手指细长白皙,随意的拢在铜炉外,说不出的好看。

    “陛下的感情牌打得不好。”景湛目光一扫,面上也带了些半真不假的笑意,说道:“若我是个姑娘,此时定要被陛下感动的痛哭流涕,俯身而跪,立时认输了。”

    “何至于此。”宁衍对他话中的坚持听得分明,只得叹了口气,缓慢的坐直了身体,他低着头,右手抚摸着左手腕上的串珠,叹息道:“怎得就如此固执,你我相识十多年了,有些事大可不必争得如此分明。到最后无论你我谁赢,终归伤了情分。”

    “正如陛下所言,有些事开了头,就必定要有结束。”景湛说:“……方叫有始有终。”

    景湛摩挲着手中的暖炉,抬起头来毫不避讳的直视着龙座上的少年。正如宁衍所说,他们已经相识十多年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少年皇帝从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糯米团子抽条成现在的模样,宁衍当年登基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跟在自己师父身边,站在高高的祭台上,看师父替那个年幼的太子带上龙冠。

    一转眼,宁衍也在这至高无上的高台上坐了十年了。他们二人少年相识,直至今日,也足足做了十年的君臣。

    宁衍转过头,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这场雪从晨起便一直在下,现在早已经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皇宫内院,望过去满眼雪白,纯粹干净。宁衍的眼神柔和下来,似乎是透过雪景看见了旁的什么东西。

    “朕与你下了十年的棋,其中有输有赢,平手最多。”宁衍转回目光,说道:“这次你怎么就知道,你会赢呢。”

    “陛下智计双绝,臣也并未就有百分百的把握。”景湛并未直面回答,只是将温热的暖炉又往手心里拢了拢,说道:“只是臣昨夜夜观星象,觉得今日是个好日子。”

    “是吗。”宁衍无所谓地笑了笑:“那看来阿湛主意已定。”

    景湛抬起头,直视着宁衍。臣子不能长久地直视君颜,否则便有刺王杀驾之嫌,但无论是宁衍还是景湛,似乎都遗忘了这条规矩,他二人不偏不倚地对视着,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陛下。”景湛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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