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坐红艳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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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的都随便人家怎么玩,能赚到钱就好!”

    “赚钱……赚钱!你老婆能和女明星比?要不是lisa姐的场子这几天缺人急着要货,好事都轮不到你头上……”

    对方不再与梁家明多话,侧过身细细端详陈宝祺的脸,面上的神色终于好看了些。他走近几步,对一直畏畏缩缩立在旁边的人道:“叫什么名字?”

    “……陈……陈宝祺。”

    “广东话不行,脸和身材还凑合……就这样啦!明天去上工,每晚八点开始,做到两点收工……认真做,别偷懒,否则……”

    男人顿了顿,挤压出个还算和善的笑容,道:“对了,‘陈宝祺’这个名字也不太好,我们富丽讲究服务,是中西合璧来的。小姐里有金丝猫、客人有鬼佬,念这些字不方便。哪,既然你接下来跟Andy哥做事,我好心给你改个花名,不用谢啦。”

    “好呀……好呀!”

    听见对方愿意让对方陪酒,梁家明喜笑颜开,他伸手推搡陈宝祺,催促他快点道谢,高声喝道,“喂,还傻站着,白痴呀?还不快快多谢人家!”

    “挑你老母,手脚轻点!”

    见陈宝祺差点摔跤,对方回头轻斥道,“我要带人回去给Andy哥看的!露出来的地方不能有伤,客人要玩陪酒妹,不是玩病号呀,你个扑街!”

    “是!是!我知道!”梁家明连连点头,畏惧地向后退了几步。

    对方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而对陈宝祺道:“……嗯,以后你就叫陈宝儿,洋名Baby。丢,看你一身又破又烂,西施都变无盐女,叫价会低很多!”

    闻言,梁家明才从乱成一团的屋内找了些衣服,让陈宝祺换上再去接客。

    之后,他便开始了在富丽舞厅的工作。

    直到那夜偶遇蒋正。

    “蒋……生……”

    第7章

    见到陈宝祺时,阿芬被他浑身的伤痕吓了一跳。

    她立刻将人拉入屋内,再将大门锁死,一脸紧张地追问道:“我挑,怎么回事,你被人追债呀?”

    满身狼狈的陈宝祺摇了摇头,缓缓瘫坐在地。变形的口红从衣袋里滚落,他立即捡了起来,苦笑一下握在掌心。

    “又是梁家明?”

    “个扑街……这次要多少?”

    “之前我给了一些,他说还欠一万……还说,明天不拿五百回去就要斩死我。雨兮団兑”

    “叼他老母,总有一天揾人套麻袋打到他满头包……等着,我去拿红花油给你涂。”

    “嗯……多谢。”

    阿芬在橱里翻找片刻,拿着药油回来,抹了些在手上,对陈宝祺道:“舒筋活血会痛,忍着点。”

    陈宝祺点了点头。

    很快,热辣辣的疼痛感侵袭而来,曾经受伤的部位在对方的搓揉下更是难耐,但他却没有出声,只是咬住唇忍耐着。

    看出好友的不适,阿芬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便故意道:“欸,对了,水鱼哥明天要来?”

    陈宝祺闻言愣了一下,眼中竟流露出几分忧郁,与平日带着羞怯的甜蜜感全然不同。

    “怎么了,宝祺?”

    “我……”

    “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么多伤,蒋生看到不好。”

    “挑,说的对呀!如果只是伤了一点,你还能和水鱼哥说摔了一跤,让他买东西哄你嘛。现在搞得满身是伤,是人都看得出你被人打,梁家明这个扑街下手真狠!”

    阿芬气愤地说着,没有注意到陈宝祺面上的郁色愈发深沉。片刻后,她从角落里翻出一条毛毯递了过来,道:“对了,今天没人来我家,你就待在这里好好休息。”

    陈宝祺想对她笑一笑,但弯起的嘴角却因伤口疼痛着,他嘶嘶地吸着冷气,向对方道了谢。

    第二日晚上,蒋正如约前来富丽舞厅,和往常一样送上包装精美的白玫瑰。

    他很快发现陈宝祺的异状,目光落在他臂膀和双腿未消退的淤伤之间,出言询问是怎么回事。

    陈宝祺摆了摆手,道:“没事……前两天下雨太滑,在楼梯上摔了一跤。”

    蒋正的眉微微蹙起,将他牵到沙发边坐下,仔细检查着陈宝祺身上的伤痕。

    男人的目光和平日不同,带着些晦暗不明的意味,这让陈宝祺有些紧张,不知对方是否因为自己未说实话而感到不悦。

    于是他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我……我擦过药,已经没事了。”

    蒋正的手极轻地落在他的肩膀,又挪到陈宝祺的脸颊,温热的掌心捂住他唇角一小块青紫。

    陈宝祺怔怔地望着他。

    “谁做的……?”

    蒋正的嗓音低沉而柔缓,他凑近了些询问道:“有人追债……还是富丽的人欺负你。”

    陈宝祺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都不是。”

    蒋正看着他的眼,道:“宝祺,别怕。”

    “我……”

    “告诉我,我会帮你。”

    陈宝祺张开口,想回答他“不用了”,想告诉他“不必了”,但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

    “对不起。”

    对不起,蒋先生。

    “我骗了你。”

    闻言,蒋正神色未变,反而取了杯酒递到他手边,轻声道:“不急,慢慢说。”

    陈宝祺整整呆立了十秒,忽而像急于催生所有勇气般,仰首将醇浓的液体一饮而尽。

    他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

    陈宝祺出生在近海的一个偏远小村,方圆十里之内都一样贫穷,似乎人自呱呱坠地时起便学会四个字——忍耐苦撑。但陈宝祺对这四个字又别有感悟,因为他的身体在母胎之中畸变,下体有男女两种性器。

    偏远之地最擅长的事有两件,一是重男轻女,二是封建迷信。陈宝祺的父母每日与地里的芋头打交道,求神拜佛的目的十分简朴,为了得到男丁继续种地。未想到喝下符水之后,诞下的是雌雄同体的怪物。好在接生的是神婆本人,这件诡异丑闻不仅未传出去,反让他的父母得了少许补偿钱财,又因对方肯定城镇医院能治这种病,二人便念在未来可得儿子的份上留下了他。

    十二岁之前,陈宝祺在家是父母的“儿子”,偶尔外出却是陈家“女儿”。为了不让秘密被村民发现,家人一直谎称他先天不足,并长期将陈宝祺锁在屋内。半年后,陈宝祺的父母发现“儿子”的胸部开始隆起,当日带他坐船赶去镇上的医院。那是陈宝祺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热闹,走廊里有来来去去的病人,带着冷意的酒精味冲击着鼻腔,他觉得很新奇而快乐。

    一番令陈宝祺不太舒服的检查之后,大夫掏出糖果哄他出去,随即在内间与他的双亲对话。

    “……发育不完整……可能没有生育能力……”

    “去市医院检查……对……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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