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早味狗血虐文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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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杜烬被一拳打到在地,李麻子摸摸头,摸出一手的血。他从难以置信不可思议到怒火中烧,扑过去掐住杜烬的脖子,把他死死地按进泥地里。

    杜烬像个溺水的人一样徒劳地扑腾着四肢,他脖子上的手硬得像烙铁,青筋从他的脖子上浮现出来,他充血的瞳孔出现了缺氧后的失神。

    他就要死了吗?

    忽然,从远处传来悠扬的警笛声,李麻子“咻”地一下松开了手,警惕地左右查看,警笛声明显越来越近,尽管暂时没看到什么东西,他却已经像是惊弓之鸟一样。

    杜烬从地上爬起来,咳嗽了几声,从嘴里吐出了几丝血沫,他看准空隙,顿时就跑出去不见了踪影。

    他的心脏跳得过快,频率有些紊乱,间歇性有些刺痛,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越跑越慢。

    他四处看了看,迫于无奈,一头扎进了一望无际的玉米地里。

    脚下不停,周围枝叶被推挤开而“沙沙”作响,很快就有第二个声音紧随其后。

    李麻子显然跟着脚印一路追过来,杜烬脚下一软,他彻底走不动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他在逐渐昏迷的过程中,对于自己最终会死在一片玉米地里表示遗憾。

    半昏半睡之间,杜烬突然看到一个人冲进来拿外套裹住自己,然后就完全昏迷过去。

    顾云拨开一大堆的玉米杆子,最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杜烬头朝下躺在地上,身上很多可疑的伤口。他朝四周巡视,并没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杜烬?杜烬?你醒醒。”

    顾云推了推杜烬,杜烬毫无反应。

    他不会死了吧?

    顾云伸出两根手指放到杜烬鼻子下面,发现人只是晕过去了。

    杜烬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妈…”

    顾云:“……”

    顾云今天意外看到了杜烬,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毕竟小乞丐很常见,满大街走走总会碰见一两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脸上蒙着厚厚几层的灰。

    不过杜烬额头有块疤,独一无二,他的五官生得很好,即使藏污纳垢也很难掩盖住。

    顾云看到杜烬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小孩眼神里充满倔强,再落魄也不像会主动诈骗行乞的人。

    跟了一路,果然让他又看到了那个人贩子。

    杜烬现在的样子简直惨透了,他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额头上一道裸露在空气里的伤口,能看到表皮组织之下暴露出来的粉红色的肉泡。

    一摸额头,烧得烫手。

    顾云把人抱起来,他在郊区路口停了一辆电动车,在夜色里顺着七弯八拐的小泥路,照着记忆找过去。

    一到路口,发现车没了。

    这附近住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大多是小偷流氓以及社会的渣滓,就像一个大型的“垃圾回收处理厂”。

    顾云的车停在这里半小时,都够人家偷两回了。

    不远处就是104国道,顾云咬咬牙,抱着杜烬往公路上走,如果碰到个愿意载人的,就最好不过了。

    公路很长,这是一条废弃的老旧公路,市里进行了新路线开发规划之后,因为地理条件不优越,从临市到海宁市,会从这条路上经过的人很少。

    顾云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碰到愿意停下来的车子。

    车上的人关掉了远光灯,熄火,下车,看着眼前狼狈的两个人,叹了口气道:“上车吧。”

    市中心人民医院三楼,特殊看护病房。

    杜烬艰难地睁开眼睛,耳朵边有叽叽喳喳嘈杂不休的对话声,他皱皱眉,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

    片刻后,对焦完毕,映入眼帘的一片白色。

    床头边的柜子上还放着一瓶白色的百合花,清清淡淡,透过幽幽的香气。

    身体底下是柔软的床垫,右手挂着点滴。

    杜烬稍微一动弹,才感受到肌肉疯狂尖叫的疼痛,他的鼻子里还插着助吸器。

    他在医院?

    他刚放松下来,一偏头就看一群小护士围着顾云,有的给他打针,有的给他拿着棉签蘸了水喂进嘴里,还有的给他换药换点滴,四五个粉红色的护士服花团锦簇围着他,每个都时不时拿小眼神偷看,还小声在那儿交流。

    护士A:“真的好帅啊~”

    护士B:“要是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护士C:“你想得美吧你。”

    护士B:“嘻嘻,想想又没罪。”

    护士D:“可惜是个鳏夫,还有个儿子。”

    护士B:“儿子我也要,他要是喜欢我,我也不介意。”

    这一番话,让其他人笑成一团,顾云正好睡着了,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黑色,漆黑的眉睫投下浅浅的阴影,看起来温和而孱弱。有人瞥见了杜烬,惊讶地说道:“哎呀,你醒了?等着,我去给你叫医生。”

    一帮人又先后赶着出去了。

    杜烬:“……”

    顾云闭上眼睛不说话的时候,比他张开嘴呱噪说教的时候要可爱很多。

    他的睫毛绵而细软,皮肤白皙干净,仔细看,会觉得好像有点婴儿肥。杜烬的目光落在他眼睛下方的创可贴上。

    撕掉创可贴,下面是三个小圆点一样的伤口,都已经结了痂,轻轻一碰,表皮的褐色硬块就脱落了。当中有一个在眼尾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印子,可以想见当时受伤戳得太深,留了疤痕。

    杜烬想起来了,一个月前那个来李麻子这里买孩子的男人。

    他为什么要来救我?

    他是个傻子吗?

    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

    他额头上的伤突然开始隐隐作痛,很早以前他对这些不致命的伤害都已经免疫了,但是一个在雪地里呆久了的人,他习惯了寒冷,却在有一天忽然得到一点点温暖。

    他并不能感受到快乐,而是得到之前所有累积的双重的痛苦,不知暖,便不畏冷。

    他还能走得了吗?

    走回那个只有他自己的冬天里去。

    然后顾云睁开了眼睛,刚刚他在装睡,要不然一群如狼似虎的小姑娘招呼起来太费劲,聊天恨不得查你一家户口本。

    顾云还没来得及感慨,杜烬冷不丁问道:“谁是你儿子?”

    顾云眨眨眼,一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摔在地上磕的,又指了指自己的眼尾,那里是被杜烬拿餐叉插的,说道:“为了你变成这样,都破相了,你必须得负责。”

    杜烬嘴角抽搐,反问道:“负什么责?”

    顾云:“要是我找不到老婆,你得照顾我一辈子,负责给我养老送终。”

    杜烬:“……”

    他觉得顾云一点儿也不用发愁找老婆这个事情。

    顾云朝他伸出一只手,继续说道:“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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