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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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惧,只噙留一抹艳丽的笑。

    谁都没有看清,那柄断勺是怎么到的夜莺手上,待到所有人有反应,老三已经捂着胸口跪倒。

    送佛送到西,夜莺一个扑身,断勺抵在老三的脖子上,往下,扎出一滴宝石色的血石榴。

    “够了!”余夜升一声喝,一场好戏唱罢。

    夜莺还在亢奋中,一双眼生是无辜地看清来人,褪了恶与艳,又恢复成任人宰割的玩物。

    不顾一屋子慑怯的人唤他大哥,余夜升抓小鸡般拎起少年,大步拖往后堂。

    地是湿的,背脊被拖过瓯臾的砖地,弄脏了一身新衣。

    泥泞让夜莺又回到那个狼狈不堪的坠楼的夜里。

    余夜升将脏兮兮的人弃于地上。

    “才出去半天,就没有王法了。”

    夜莺伏低不动,只一双眼无暇旁顾地盯着眼面前方寸的地,怔怔。

    “我是谁的鸟,谁是我的王法。”

    “哼。”话说得动听,但眼神不诚,余夜升翘脚,用鞋面挑起夜莺的下颚,令他仰头。

    这个角度,少年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逃不脱余夜升的法眼:“有怨气说出来,敢同老三动手,我许你说。”

    “我没有。”一双唇咬了白,白了又红,即要破了,夜莺口是心非,光亮映人的眼珠,偏只闪烁,望着余夜升。

    那般明净,那般剔透,倒好像是他余夜升不解风情。

    “嘴硬。”余夜升勾勾手指,小鸟就飞过来,停在指稍。

    夜莺如吸了大烟的娼子,目光迷离:“升爷……”他一遍遍唤他,渴望他。

    余夜升面上不表,但眼神深沉:“才洗干净的,就弄脏了。”

    夜莺二话不说,除尽身上衣衫。

    余夜升不迎不拒,换了个舒服坐姿:“怎么要,知道吧。”

    夜莺往那袍下抛去一稍目光,吞了吞口水,随后就手脚齐并得钻入余夜升斯文人的长袍下,悉悉索索解开他的裤带。

    卷起半截玲珑的舌芯,夜莺小心伺候余夜升的宝贝,他舔上头每一道筋脉。像尝糖稀,又似吮螺丝,用柔软的唇皮含,用滑腻的舌头嗦。

    余夜升觉得舒坦,也会隔着长袍,轻拍他的脑壳。一下,是舒服了,拍两下,是要他快点,拍得重了狠了,便是快要到了。

    唔……

    火辣火辣的,夜莺喉咙一缩,一股热流奔进嗓子眼。

    余夜升泄了。

    夜莺趴到地上咳,太呛,又腥又辣。

    早先在曹昌其那儿没有尽兴,余夜升泄过一发,第二次抬头,尺寸更庞然。

    毫无预兆的,他提枪刺入少年的身体,作数要弄死他。

    他如虎将骑烈驹,彪悍无敌,夜莺被他撞的双腿颤抖如筛,湿润的眼睛,眼梢眼尾,一片胭脂春色。

    余夜升忍不住要摸个真假:“是不是忘了怎么叫?”

    “啊,升爷!!!”湿亮津液自口中滑落,夜莺发出濒死颤鸣。

    夜莺的条条桩桩都令余夜升受用,他像初涉欢爱的雏子一样扯嗓呻叫,又如谙熟淫巧的娼妇一样扭腰摆臀,年轻的少年在他的身下耸动颠荡,顺从的,狠命的,滋补了他,一场性事从深夜行到天泛鱼肚白。

    卯时鸡鸣,余夜升揪着一截白颈,将人拽起来,往屋外提。

    这不是欢爱后应有的待遇,可夜莺累得一点挣脱的余力都没有。

    他被余夜升拖着,赤身裸体的带到阿三住的厢房。

    门一推,白花花的人被扔进房中。

    阿三想来是一夜没睡,夜莺的叫声太大,想不听见都难。

    “老三,这个人,归你了。”余夜升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耗尽最后的气力,夜莺笑着,张嘴,捻动嘴皮,念了两个谁也没听见的字。

    然后便抖了抖湿淋淋的睫毛,认命般阖上眼。

    第5章 蒲柳

    少年绮龄妙颜。

    未长开的肌理骨骼,玉山横砌在地。

    是真的累了,夜莺卧在地上动也不动,死一般静。

    又复一声雄鸡嘹亮,日光春潮般淌进屋里。

    阿三看呆了。

    说来也许没人信,他一个刀口舔血的亡命徒,也是见过这番明媚景象的。

    是庄严肃穆的圣三一大教堂高耸的彩色玻璃窗上,圣洁美貌的少年,背后长着大鹅一样的翅膀,听老六讲,那些少年是洋和尚口中信奉的神,他们虔诚地管他叫做,天使。

    可阿三心中没有神佛,天使的屁股上又流泪似的往外渗男人的脏东西,全是余夜升造孽的余证,像滩稀薄的水银,蜿蜿蜒蜒凝到地上,滴答,滴滴答。

    口干舌燥,心别别跳。

    讲不清楚什么道理,手在黑裤子上搓了又搓,阿三摸上夜莺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脚踝,轻轻,往两边一掰。

    股肉微张,一道白浊津津而下。

    紧箍儿套在脖上,咒一样,见肉生根。

    阿三下了真力道,捏得夜莺的两条小腿白如覆霜,总算换来一点反应:“呜……”

    “小赤佬,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伐?”能好好讲的话,阿三偏要恶声恶气,仿佛这样,他颤抖的手就是因为使劲,他血红的眼睛就是为了等待施虐,一切不应该,都成了应该。

    白嫩嫩的大腿,不知廉耻地敞着,夜莺叫了一夜,声音已不似人:“那就快一点罢……”

    虚情假意的接纳,阿三觉得自己被轻看:“嚯,急什么,赶着去投胎?”

    “是啊。”倏地,那双眼开了,“你当积德,下手重一点,一次弄死我,到了阴曹地府,我不怪你。”像欢场上风情万种的婊子,夜莺卖弄自己轻贱的肉身。

    可他笑得太超脱,看淡生死。

    一瞬间阿三明白过来,他被瞧不起了。

    是恨,又恨犹不及,扯下裤头,露出结实的屁股,阿三跪着,托腰把人抱到膝盖上,双腿向两边打开,是个奇淫的姿势,蓄势待发。

    迟迟不见动静,夜莺虚睁眼,发现阿三也在看他。

    旦见他豁然张嘴,浮出个怪异阴笑:“操死你个婊子!”

    余夜升走得干脆,一夜风流固然快活无边,倒也不至于情蛊痴种。

    就像余夜升说过的那样,他的身边,不留来路不正的东西。

    口袋里的钞票可以不清不楚,但收进房里的小玩意儿定规要知根知底,身世清白。

    鸨母头前来回话,道这小子是她某日麻将桌上输光铜钿,从同肆会馆后面小巷的臭皮烂叶堆里,白捡来的儿子。

    拾到的时候,人都发馊了,本该厌弃的走开,缘何回眸一眼,便没走成。

    往后无论遇到哪个,鸨母总要夜莺抬起头,炫耀他那双懵懂无知,却充满七情六欲的眼睛,以此证明自己的慧眼独具。

    多好的眼睛啊,还没落到尘埃里,就沾染了红尘气。

    是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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