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你的夜晚 - 5

    吞地操作。看到郑明西来了，停下手里的事，笑得有点憨：“哥，你醒啦？你睡觉真老实，一动不动也没声，吓得我早上还去探了探你呼吸，生怕你过劳死一觉不醒。”

    这破嘴。

    “啊，我睡觉是挺死的，”郑明西环顾四周，发现啥也没有，“你还没吃饭，饿坏了吧？实在不好意思，我补觉一般都这样。”

    “没事没事，哥愿意收留我已经超级感激啦！早上起来我忙工作也忙得记不起来饿。本来想着要不要叫个外卖，想想又觉得自己吃独食不太好意思，万一把你香醒了我是给你吃还是不给你吃？再一个吧……”

    “再一个，你不知道我家具体哪栋哪号，对吧？”看来多虑了，思想汇报这么详尽，要搞什么坑蒙拐骗估计不太可能。

    赵沅嘿嘿笑了两声，算是承认了。

    行吧，郑明西打算洗漱完直接做中饭。往镜子里一看，自己头发睡得鸡窝一样。他的发质比较软，很容易睡变形。

    有点丢脸。

    洗漱完他走到赵沅跟前问，胡辣汤你吃不吃？我朋友前两天送的，一直没空尝。我寻思着这种你吃起来也比较方便。

    主要也是看了看冰箱，没什么菜了。

    赵沅合上笔记本往外走：“吃吃吃！你一说我还真有点饿。”

    郑明西一边领着他进厨房，一边说：“我惦记好几天啦，他还特地强调是北舞渡的，应该很好喝。”

    赵沅看着他打开冰箱：“北舞渡？啥？不是吃胡辣汤吗？”

    郑明西趁着烧水和他解释，胡辣汤大概分两个流派，逍遥镇和北舞渡，区别大概就是逍遥镇的偏辣，一般会放黄花菜、木耳、豆腐丝儿，北舞渡的骨汤香和药香更突出，吃起来汤底醇厚，一般就放面筋、肉、粉条儿什么的。现在好的北舞渡的胡辣汤买不太到了。

    这胡辣汤是林泽之前去郑州买给他的，分手了俩人倒变成了更亲密的朋友。林泽知道郑明西没啥别的爱好，就是对吃挺上心，去哪儿都给他寄点特产。

    “啧啧，哥你好懂吃哦，我以为就煮锅东西稀里哗啦喝了拉倒。”赵沅吊着受伤的手看他在厨房忙活。

    “葱你吃吗？”郑明西问，“做医生的，除了吃好睡好也没别的要求了。”

    “吃的。”赵沅看着郑明西往碗里撒葱和香醋，又戳了一筷子香油。很好吃的样子。

    郑明西把两碗胡辣汤端到餐桌上，递给赵沅一个调羹，“别急，还很烫。”

    赵沅点了点头“的确，你家床也好舒服啊，我感觉算是我睡过的数一数二的床了，梦中情床，”他咂了咂嘴，好像在回味，“我感觉都有点睡醉了诶，要不是我今天早上还有工作，我估计起得比你还要晚。”

    “啊，我床垫很认真买的，是一个叫kingkoil的牌子，”郑明西笑，“以前我也比较无所谓这些的，总觉得年轻，睡觉也不是大事，一直到后面有了别人的教训，害怕了才开始注意的。”

    “嗯？怎么了？”赵沅好奇。

    “我有一个同期不同门的研究生同学，他应该就是那种，人们说的别人家的学生吧，”郑明西喝了一口汤，“研一的时候我还在为专外考试发愁，他已经无压力读懂本专业英文文献了。”

    “我刚会拆线换药，他已经能做腰穿了。等我能做腰穿，他已经能带本科生做腰大池了。”

    赵沅表情也有点羡慕的意思了。

    “真的不是我不努力，是他真的太用功了。我实习是在B市第一医院，平时忙得脚不点地，好几天不睡觉是正常的事。就这样，他手术都是随叫随到，算下来一周工作时间比我多三分之一还多，在宿舍也是在看文献。那时候算是我心里的一个榜样，标杆吧。”郑明西叹了口气。

    “那他……”既然作为郑明西的教训出现，赵沅估计结果不会太好。

    “猝死啦，连续夜班。早会他居然没出现，我打电话问过去人已经在急诊科了。”作为医生第一个忽视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我其实那时候就有点想不开，按理说作为医生已经看过很多生死了，但还是想不开，”郑明西身子向前倾了倾，“你知道吗，他没的那天，我们就是短暂地慌乱了一会儿，然后手术照做，病例照写。一周以后大家都习惯了没有这个人，新来的研究生顶了他，什么都没有影响，好像这个人没有存在过一样。”

    赵沅没有吭声。

    “我会回安镇也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吧，吃好睡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郑明西认真地说。

    “你好像是建筑工程师？也很辛苦的吧？要注意身体啊！”气氛好像凝重了起来，郑明西摆了摆手，“不要被我吓到啦，我看你身体挺好的。

    赵沅笑：“是的，不过我不像你那个同学，没什么学习和工作的野心，我接的项目不多，能养活自己就够啦！”

    胡辣汤的确很好吃，郑明西收碗的时候看见赵沅很满意地摸了摸肚子。他把一边把碗搁进水池，往洗碗刷上挤洗洁精，一边和赵沅说：“昨天我太累了，好多事还没和你细聊。一会儿我洗好碗我俩说。”

    赵沅连忙应道，好好。

    擦干手，郑明西给俩人都倒了杯水，搁在客厅茶几上，赵沅在沙发上坐得挺端正，跟个小学生似的。

    “这么严肃干什么，也没让你开批斗大会，”郑明西乐了，“就是聊聊你住我家这事儿。”

    赵沅连忙说：“你帮我这么大一忙，我都还没正式谢过你。”

    郑明西转过来看向赵沅：“这倒也不至于。咱俩昨天以前还算完全不认识，我也想和你解释解释。”

    “首先，我不是啥骗子变态杀人狂，会收留你只是觉得挺合眼缘外加一时有点……头脑发热，你不用担心自己的人身财产安全。”

    赵沅认真点点头：“我看着也不像。”

    郑明西也不算说了实话，但是总不能告诉人家主要是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多年难忘吧？只怕赵沅会跑得更快。

    “你的手大概一个月多就可以好了，你不用担心。你是怎么回事呢？怎么还无家可归了？”郑明西问。

    赵沅有点不好意思：“哥，我老实和你说，我是和家里吵架了一气之下跑出来的，本来浑身上下就带了一个手机身份证，行李我让哥帮我偷出来的。昨天第一天到工地，结果这么倒霉。你放心我不会白住在这，过几天就发工资了我会付租金的!有空我就去看房子，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钱倒不是什么事，你的手平时要小心。我反正一个人住，添双筷子的事儿，不麻烦。”郑明西摆了摆手。他并不打算问赵沅为什么和家里吵架，人家没有主动说，没有必要问。

    “哥，你真是一个大好人！”赵沅冲上来要给他一个大拥抱，被他心虚地接受了。

    “好了别给我发好人卡了，”郑明西把他的胳膊从身上撸下来，“这个是家里的钥匙，我给你一个。”

    说着把门口钥匙盘里的钥匙拆了一个给他。

    赵沅眼前一亮，“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