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宿敌奉旨搅基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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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齿木屐,如松墨烟般氤氲流动的长发轻垂于肩头身后。

    那少年抬眉,一双点漆眸里的光灿若岩电。

    如隋侯珠,是和氏璧。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小侯爷直接露本钱登场。ps开文三天留评有红包。

    备注(可以不看,仅为了jj有关引用的新规)

    1. 郝春长相出自:

    唐儿歌

    ——唐 李贺

    头玉硗硗眉刷翠,杜郎生得真男子。

    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人剪秋水。

    2. 郝春绮梦中攻的仪仗队描述参考《东京梦华录》。

    第2章 借个宿

    郝春立刻滚鞍下马,手指握紧乌黑鞭子,将鞭梢缠绕于指间,笑道:“长安西郊一座野寺中,居然也有这样人物。”

    暴雨刷刷,众人话语笑闹声都被淹没了一瞬。那少年定定地抬眉打量他,郝春淋了雨,皮肤愈发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浓眉如峰聚,镂空额罩下两缕墨发湿漉漉地贴着鬓角,眉眼清俊。

    这副容貌实在太好认了!

    少年立刻将眼皮垂下去,低声道:“学生见过小侯爷!”

    “哦?你认得我?”郝春忍不住咧嘴笑了声,露出两颗雪白的小虎牙。“打哪儿认得的?”

    “别是梦里吧!”众纨绔这时纷纷牵马过来,听见郝春这句,凑趣地轰然大笑。

    少年立刻涨红了面皮,隐隐然带了恼意。

    “哎,别瞎说!”郝春回头带笑斥了一句。“没听见他自称学生吗?这人估计是个士子,和咱们一样,临时借宿于寺里头的。”

    “士子?”沈虎头距离那少年最近,上下打量了几眼,目光和钩子一样,片刻后,扭头对郝春皱眉道:“哪有世家子落魄至如此地步的!怕不是个穷到给不起房租、借住在山寺读书的。”

    郝春既看上了这美少年,就不太愿意让沈虎头这样奚落他了,当下沉了脸,不高兴道:“咱们是来求宿的,都是寄人篱下,与他又有什么不同处?”

    “侯爷?”

    沈虎头瞪大一双圆眼,骨碌碌看着他,又扫了眼门前穿着月白僧袍的少年。先前没仔细看,现在这么一打量,哟呵!果然有几分姿色。

    沈虎头咂摸着向来不爱摆官威训人的小侯爷这意思,是瞧上这少年了?

    “你叫什么名字?”郝春果然捏着马鞭温声含笑问那少年。

    那少年原本见到郝春时面色微有些欣欣然,被沈虎头这句刺心的话扎了,眼下便淡淡地低着头,只简略报了句。“学生君寒,的确如这位贵公子所言,只是个借住于寺中读书的寒门子。”

    “哦?”郝春感兴趣地挑眉,微往前倾身,笑嘻嘻问:“那你是在哪里见过我的?”

    “并不曾见过。”自称君寒的少年依然低着头,身姿挺拔如松竹。“侯爷风姿迥异于众人,长安书市画坊内亦多有人提及,故,学生略有耳闻。”

    郝春捏住乌黑鞭梢,眼珠子转了转。这人说话不怎么老实,但大概也是真的见过他画像。毕竟今春长安西市沸沸扬扬评选过贵公子容止榜,他郝春可是名列榜首!

    “嘿嘿,听闻与见面,你觉得哪个更好?”

    得!看侯爷这意思,妥妥是看上人了。沈虎头自认晦气,挥挥手,把后头起哄的纨绔子弟们都拦住了。见郝春兴致浓,便改口也冲那个叫君寒的少年笑了笑。

    “既然你认得侯爷,还请劳烦通报寺中方丈一声,今夜我等就在此处避雨,借住一宿。”

    君寒低着头,静静地道:“寺中只有我与方丈两个人,洒扫仆从俱无,侯爷与诸位公子怕是住不得。”

    “让你通报就通报!”沈虎头性子来了,接二连三吃瘪,泥捏的人也有火性儿!何况暴雨淋了后,身上湿哒哒的黏着汗,越发难受。

    沈虎头焦躁起来,伸手就要推开那个一直堵在门边的少年君寒。

    啪地一声,一道鞭风卷到。

    郝春用鞭梢卷住沈虎头手腕,勾唇懒洋洋地笑了。“虎头,莫欺寒门子。”

    本朝自从永安帝登基后,门阀与皇家共主的局面就被打破了,旧时世家门阀子弟虽然也能列选在朝堂,但近来改荐举制度、广选寒门子入仕的呼声越来越高。备受永安帝宠信的大司空程怀璟更是力排众议,列数了科举的一百零八项好处,当着早朝时文武百官的面,龙椅上那位永安帝连连颌首。

    眼看着,今明两年就要开科选士。

    门阀世家出身的沈虎头能瞧不起山寺前替他开门的寒门士子,却不敢看不起小侯爷郝春。郝春这句话来的重,又极敏感,倘若一个字答错了,他沈家全族的脑袋就没了。

    “是是,小侯爷你教训的是!”沈虎头只能举起被鞭子束缚的手,别扭着对那个堵门少年君寒赔礼。“原是我说错了,只是这仲夏夜山雨苦寒,还望君小公子通融则个。”

    寺外雨潇潇地下着,雨水顺着陈旧的石阶冲刷而下,众人耳中都遍布青苔与流水潺潺。的确是暴雨黑天!

    “进来吧!”

    守在山寺门口的少年终于让开门,侧着身子,并没有向郝春或是在场任何一人行礼。

    郝春懒洋洋收回鞭子,率先越过沈虎头迈步往寺内走,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也不知这雨明儿个清早能不能停?”

    寺内冗长的回廊上响起答答的脚步声,高齿木屐落地,厚重的木头鞋底似乎仍沾染青苔的湿滑。君寒的声音隔着雨声,也像是青苔那样模糊地滚了滚。“学生不知。”

    “这寺内就你与方丈?”郝春没话找话。

    “原本据说有十几个小沙弥,八皇子犯事儿,寺内怕受牵连,便都走光了。”

    郝春停住脚步,懒洋洋回头看君寒。“那你呢?你又是几时来的伏龙寺?”

    “学生自幼家贫,乡邻们凑足了盘缠供我上京,沿途一路坎坷,但侥幸还算平安抵达了长安西郊。”君寒说到这里停下来,灿若岩电的眼眸藏在回廊暗影中,墨发松烟般氤氲着,声音在雨水里又再次变得含糊。“盘缠没了,学生在长安也不认得人,幸好遇见了方丈收留。”

    郝春认真地在黑暗中看了他一眼。

    这人总像与众人都隔着层青色的雾,那雾气或许是雨珠溅落古寺青苔漾起的水烟,又或是少年君寒那双墨一般的眸子。

    少年君寒,像极了琴音里的流水,或是江南梅雨季里袅袅散开的氤氲松墨烟。与先前柳树荫下那个离奇的梦,总似暗合着什么……到底是什么呢?郝春每次刚要抓到那个念头,那念头却又滋溜一声,逃逸无踪。

    “侯爷,”沈虎头这一路忍的辛苦,见郝春又在沉吟,忙凑近了在他耳边低声道:“此人言语间多有隐瞒。”

    “嗯。”郝春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收回视线,又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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