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宿敌奉旨搅基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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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怎么?那寺里,居然还敢养着女娃娃不成?”

    “谁说他是女子了?”郝春故意扯直嗓子怪叫了一声,瞪着双剪水秋瞳,又扁了扁嘴。“陛下明明知晓,臣欢喜的是男子。”

    “哦,朕不知晓。”永安帝端起茶盏啜了口,悠悠地道:“你如今好歹也是个侯爷了,凡事要有个分寸。郝家就只剩下你一个独苗苗,难道你竟当真不打算娶妻生子了不成?”

    “陛下也不曾娶妻。”郝春直直地望着永安帝,眯着眼睛惫懒一笑。“臣随陛下,也不想娶妻生子那档子事了。”

    “朕,不是不想娶!”永安帝重重地放下茶盏,大手按在案台,叹了口气。“是那人不让朕娶。”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通报声,内侍们纷纷跪下请安。一个人撩开却寒帘进来,闻言怔了怔,袖着手站在那里冷笑道:“陛下想娶谁?”

    永安帝秦肃一听见那人脚步声,早就站起身来,此刻大步走下阶墀朗声笑道:“当然是想娶程卿!可是你不肯与朕合婚来着。”

    说话间秦肃已经大手抄住程怀璟的袖子,拢在掌间摩挲,小意哄他。“你今儿个怎地回来这样早?折子都看完了?写折子的那些个废物,可又有谁惹你生气不曾?”

    大司空程怀璟代帝批阅奏折,早已是举朝心照不宣的秘密。百官所有奏报都先到御史台,随后由御史台转呈的时候,就是送入宫中给大司空批阅。御史台是程怀璟的出身地,就连如今的御史台大夫宿桓也曾经做过程怀璟的贴身随从。在百官眼里,宿桓完全就是程怀璟的心腹家仆,指哪打哪!

    奈何大司空程怀璟是永安帝心尖尖子上的人,陛下都纵着他,百官也就逐渐都习惯了。在写奏章的时候,还会刻意投程怀璟所好,一个个被逼着,越来越文采斐然。

    前几日,有个驻守函谷关的将领飞书回朝,说是今秋年成不好,怕西域那帮蛮子借故再次撕毁合约,越过边境来打秋荒。程怀璟接了谍报,玉葱般指尖点在那将领狗屁不通的行句,顿时心情不好。

    程怀璟心情不好,永安帝就连带着紧张。这不,见到他一出现,永安帝立刻殷勤小意地安抚上了。

    此刻永安帝眉梢眼角都只有大司空程怀璟一人,郝春坐在下首,自觉没趣,乖觉地起身告辞。“陛下,大司空来了必定有事儿与陛下说,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永安帝果然挥挥手,浑不在意地打发他。“伏龙寺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回头写个奏折来给朕瞅瞅。”

    程怀璟斜眼笑了一声。“折子写细些,与本官也瞧个热闹。”

    “是!”

    郝春嬉皮笑脸地答应了,转身打起却寒帘出去。靴底铎铎,不一时便出了九龙殿。

    “郝家这孩子,到底还是心思太重!”

    待郝春退出去后,永安帝秦肃忍不住皱起两道浓眉,鹰眼内精光乍现。“与朕什么都藏着掖着。这是藏着掖着的事儿嘛?啊?这是瞧上了一个人啊!要是搁朕这儿,瞧上了一个人,那就得……”

    “就得从桥头掳回家去!”大司空程怀璟掸了掸袖子,桃花眼斜飞,凉凉地道:“然后锁起来,只能你一人瞧得见!即便那人有府邸,也不能让他回,必得日日夜夜贴身伺候着你。”

    程怀璟补的刀是前世。永安帝秦肃自称是死过一次的人,重生后又遇见了心尖尖子程怀璟,他倒是老老实实地很是忍耐过几个月,没主动去招惹程怀璟。

    但在两人前世,秦肃第一眼在春柳桥头见到程怀璟,立刻就夹在腋下掳回燕王府里头当娈宠了。

    永安帝秦肃辩驳不得,摸着鼻尖嘿嘿笑了两声。

    帘子外,郝春早去的远了。

    方头乌边樱粉的靴底落在长廊,铎铎连声。

    当朝永安帝独宠大司空,九龙殿门口就连蹲着的一对儿精铜麒麟都是雄的!这对儿雄麒麟落在郝春眼里,简直就像是千万支利箭飞来,扎的他一颗心千疮百孔。

    他蓦然停下脚步,嘿嘿地笑了。

    “侯爷?”廊下挎刀的侍卫诧异地朝他望来,笑着问道:“侯爷今儿个入宫又得了什么赏赐,高兴成这样?”

    郝春呲牙眯眼地笑,浓眉下神色活泼泼的,活像是捡了枚酸枣含在嘴里。“啊,无事,就是乐呵乐呵。”

    宫内侍卫们都是年轻小子,与他厮混的也熟,忍不住打趣道:“总得有个由头吧?”

    “由头?”郝春酸不拉叽地笑了声。“嘿嘿,小爷我就是突然发现……就连这看门守殿的麒麟都有伴了,嫉妒!”

    作者有话要说:

    郝春:╭(╯^╰)╮帝君,您这狗粮撒的……啧啧,隔着屏幕都一股热恋的酸臭味。

    第7章 胭脂雪

    郝春从入宫那日回来后,不知为何百般不得劲儿,恹恹地在家躲了半个多月。恰赶上中元节将至,他借口要给亡兄着麻追思,索性连朝会都请了假。

    紧接着,又遇着白露,夜间一场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长安城朱雀大街堆满落花。郝春便名正言顺地“病了”,额头上绑着根宝蓝色绸带,斜歪着身子靠在雕花围栏红漆床,有气无力地叮嘱进来查探的老内侍。

    “真病的走不得了。啊,不用,犯不着叫御医来瞧,我这病根子年岁长着呢!照去岁胡太医给的方子煎药吃着几天就好。”

    侯府帐钩子是西域弄来的赤金,青色丝绦缀着的是前几天宫里头永安帝新赐的南海珠,帐内悬着香。从窗户缝里溜进来的秋风一吹,香囊里的桂香便来的格外早些。

    一丝一缕地,暗香浮动。

    郝春以手抵唇,长眉一皱,低头应景地咳嗽了两声。

    老内侍见他两颊颧骨处蜡黄,眼皮也耷拉着,倒真有些忧心。“小侯爷,您这肺经娇弱,须静静地养着。可老奴瞧着,您这几日怎地像还藏着心思呢?”

    郝春放下抵在唇边的拳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谁藏心思了?”

    老内侍觑他神色,小心翼翼地往前又进了两步,观察着他眉眼,摇头叹息道:“侯爷这是……还念着那桩没着落的相思案?”

    郝春卡在喉咙嗓里的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立刻呛的咳嗽连声,额角青筋突突地跳,刚才偷抹的黄膏都盖不住少年血气方刚。“放屁!”

    他一边咳嗽一边厉声训斥老内侍。“小爷我像是那种离不了男人的人吗?”

    老内侍撩了下眼皮,一双泛黄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

    郝春自己都装不下去了,咳嗽了一阵,掉开头别别扭扭地道:“就按照胡太医的方子去抓几副药来。”

    “哦。”

    郝春见不得老内侍这种阴死阳活的怪样,像是把他的心思都看穿了似的,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办吧!”

    老内侍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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