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流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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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澈也在家里面关腻味了。而一个七八岁的男alpha无聊起来时,造成的后果简直是噩梦级别。

    早秋的时候,赵嘉阳不知从哪里搞来了十几只大鹅,给陶家分了六只,说是放到山里面的湖里养着,等到过年了的时候杀了做烧鹅。

    陶知行虽然对他那“自己养出来的吃着放心”的说法持保留意见,不过还是收下了,紧接着转头便通知徐松,让他把陶风澈关紧点,可别让他靠近那片湖。

    他对大白鹅的战斗力心中有数,可陶风澈初生牛犊不怕虎,甚至还因为禁足令,对它更加好奇了。

    人鹅之间相安无事,等到了年关,作为储备粮的大白鹅终于被逮了起来,关在了宅子后面。而陶风澈的家庭教师,也给他布置下来了一项特殊的寒假作业——探索大自然。

    有随月生的陪同,徐松倒也放心,由着陶风澈兴致勃勃地出了门。

    一开始还是好好的,陶风澈认真地观察着冬日里还活着的几棵树,结果走着走着,二人就到了宅子后面养鹅的地方。

    陶风澈神神秘秘地对着随月生眨眼睛:“哥哥,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随月生:“嗯?”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陶风澈窜了出去,一把拉开栅栏的门,伸着手就去逗里面那几只正在梳毛的大白鹅。

    随月生:“!”

    “哥哥看!大白鹅!”陶风澈喜气洋洋。

    紧接着就被气势汹汹追出来啄他的鹅撵得满地跑。

    随月生本来作壁上观,打定了主意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吃点亏,改改他这什么东西都敢上手的毛病,可看着陶风澈跑着跑着急出了哭腔,但还记得不往他这边跑,像是生怕大鹅连他一起啄似的,就又心软了。

    明知打不过还偏要去撩一下是什么毛病?真是欠得慌。他低声爆了句粗。

    骂归骂,也不能真的见死不救。随月生先去关上了栅栏的门,确保里面其他的几只不跑出来,紧接着快跑两步,追上正在进行追逐战的一人一鹅后,一脚踹上凶猛的大鹅,然后抄起陶风澈夹在腋下撒腿就跑。

    随月生跑得飞快,陶风澈被颠得够呛,感觉午饭都快吐出来了,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觉得哥哥简直是下凡的天神,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等二人顺利回到家,陶知行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后,先是给随月生配了枪,又把二人一起打包丢进了陶家的练武场,顺带附送了一个保镖当教练。

    暂且不提射击课上随月生的成绩,光是看着随月生跟体型壮硕的保镖对打而不落下风,已经足够让陶风澈目瞪口呆了。

    他默默在心中给随月生记了一笔。

    难怪哥哥能把我捞起来就跑呢,原来不是小乞丐,是家里养着的小打手啊。

    ···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中冰雪消融,又是一个春天到了。

    陶风澈对于童年的记忆一直很模糊,跟随月生认识之后的倒是记得比较清楚,但随着年龄渐长,有一部分也就慢慢被遗忘了。

    可唯独这一天,像是被镌刻在了灵魂上似的,时至今日,陶风澈依然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那一天是三月五号,九州传统节气中的惊蛰。

    随月生从早上起床的时候就不怎么舒服,一直有些头晕,整个人恹恹的,吃早饭时也没什么胃口,陶风澈便没让他陪着自己上课,早早把他赶回了卧室睡回笼觉。

    可一直等到中午吃饭,随月生都没下楼。

    陶风澈本来想上去叫他,可徐松说让随月生好好休息,等他睡醒了自己下来吃就好,反正厨房里一直有人,做起来也快。陶风澈想了想,便也没去打扰。

    等他下午上完课去厨房觅食时,却意外发现随月生坐在餐桌边,正皱着眉头往嘴里扒饭,咀嚼的速度很缓慢。

    随月生一直都有这个毛病。即便是不喜欢吃的东西,只要摆在他面前了,都会全部吃完,没胃口时也会硬逼着自己吃,对食物格外珍惜,像是害怕吃了上顿没下顿似的。

    “哥哥,不想吃就别吃了。”陶风澈赶忙凑过去,把他的筷子夺下来,“到时候饿了再让厨房做好了。”

    不等随月生说话,他又小大人似的摸了摸随月生的头:“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随月生的发质软而丝滑,平常都是全部拢在脑后扎成一束,偏偏今天还没来得及扎上去,顺滑地垂在肩上。陶风澈看着眼馋,甫一摸上去便上了瘾,趁随月生不注意,赶紧用爪子多捞了两下。

    换作往常,他刚伸出手就会被随月生躲开,可今天不知怎么的,随月生整个人的反应都慢了满拍,居然还真的让他得逞了。

    随月生点点头:“好多了,我们去拼拼图?”

    这又是徐松找来的玩具,说是对开发大脑有好处,两个人分工合作,一起拼了小半个月,已经胜利在望了。

    陶风澈到底还只是个小孩儿,心里一直惦记着即将完成的拼图,赶忙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玩具室。

    可随月生今天是真的不怎么在状态。

    柔软的地毯上搁了张矮桌,上面摆着半成品的拼图,两人盘腿坐在旁边,拿着拼图碎片挨个比对。到底虚长十岁,随月生玩起这个一向比陶风澈快很多,可他今天像是一直有些回不过神似的,手上的拼图碎片半天没放上去,整个人看上去都愣愣的,一张脸红的像是要滴血。

    “哥哥你怎么了……”陶风澈担忧地放下手中的碎片,伸手去碰他的额头。

    触手滚烫,像是在碰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哥哥在发烧。

    陶风澈噌地站了起来,想去喊徐松,让他找家庭医生过来,随月生却突然抬起了眼,灰蓝色眸子里的雾气浓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小澈。”他只沙哑着嗓子喊了这么一声,整个人便猝然向地上倒去,重重地摔在了毯子上。

    陶风澈忽然闻到了一阵很浓郁的荔枝香。柔和细腻,甜滋滋的,丝丝缕缕直往他的鼻子里钻。

    他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可现在还是春天啊,春天怎么会有荔枝呢?

    他慌了神,但还记得人昏倒之后不能随便移动,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踩上地板,撒丫子就往外面跑,扯着嗓门喊:“徐伯!徐伯!哥哥昏倒了!”

    陶风澈不明白徐松为什么闻不到哥哥身上满溢的荔枝香,更不明白他在听完自己说的话后为什么如临大敌。

    他被家里的佣人从玩具房抱了出去,徐松半跪在地上给家庭医生打电话,陶风澈仓促间回头,只看见了随月生汗湿的脸。

    快要完工的拼图被陶风澈先前冲出门的时候不慎撞到了地上,两个人小半个月的辛苦劳动彻底付之东流,而随月生就躺在这一堆零散的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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