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之后 - 第17章 认错爹的第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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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苦;思路一下子打开了格局。

    连亭……重新把目光看向了一早就被排除;廉深。廉探花早年亦有美名,只是他本人好像很不喜欢被称赞外貌,身材后来又严重走样,这才鲜少再有人提及。虽然以杨党势力之盛,廉深没什么余地造作,不过以防万一,连亭还是决定让人再去深挖一下廉深;往事。

    不苦大师:“???”我不都已经把答案送到你;面前了吗?是神武年;梁探花梁有翼啊。怎么反而去查了别人?

    连亭直言:“我该怎么委婉;让你知道,你;不靠谱在我这里已经失去了信誉呢?”

    不苦:谢谢,已经一字不落;传达过来了呢。

    好一会儿之后,连亭才笑着对生闷气;友人道:“放心吧,梁有翼我也会去查,他这名字让我觉得还挺耳熟;。”齐头并进,方能不留遗憾。“你做;很好。”

    不苦大师立刻重新灿烂了起来,与房间里絮果随手丢下;向日葵画遥相呼应。

    “咱们大侄子这画功见长啊。”不苦;注意力和絮果差不多,只能维持一会儿正形,很快就会转移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如今他就饶有兴致;看起了絮果日常娱乐;“大作”。这甚至还引发了他一个有关童年;思考,是不是所有小孩都挺喜欢画画;?他小时候不知贵贱,用了他阿爹;徽墨在满地;金砖上作画,差点被他娘揍;生活不能自理。

    就那么几块徽墨,几两金子罢了,至于嘛。不苦大师摇摇头,颇为可惜;追悼着自己被扼杀;天赋,如果没有那顿毒打,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画家了呢。

    连亭用茶盖撇了撇茶叶:“……有没有一种可能,金砖才是更加昂贵;部分?”

    金砖只是一个叫法,不是真正;金子做;砖,是因其十分坚硬,敲击时有金属碰撞;锵然声而得名。金砖工期漫长,是御用之物,最先铺满;就是无为大殿。贤安长公主能用金砖铺书房已殊为不易,却被不苦用经久不褪色;徽墨这么糟蹋,没打死他,真就只能说母爱如山了。

    “如果我没看错,你儿子现在拿着和鸟战斗;长杆也是好东西吧?”不苦大师幽幽;看了过来,就好像在说你为什么不效仿一下我母亲。

    连亭更得意了,几口茶下去,才炫耀似;说:“可不是嘛,梨花木,老手艺,摇光进贡,先帝;御赐之物。”被我儿子挥舞;多好看啊。话音未落,不能沾水;摇光长枪就被絮果一个没拿稳,直接扎入了鱼缸里。

    喜鹊飞了,孩子也哭了。

    连亭立刻再顾不上其他,放下茶杯,三步并作两步;赶去了院中安慰:“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不哭不哭,坏鸟都飞走了。还是长杆扎了手?这长杆太坏了,咱们一会儿就换一个啊,阿爹仓库里还有好些个呢。”

    “咱家;锦鲤……”絮果哭;上气不接下气,甚至不敢朝缸里看,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戳到了鱼,他可喜欢那几尾大鱼了。

    连亭哭笑不得,抱起儿子往下看:“没事呀,你看,鱼好好;呢。”

    见锦鲤真;没事,絮果这才破涕而笑,开心;看着锦鲤群一点点恢复平静,在枯荷与长杆;间隙摇曳而过,大尾巴金灿灿、红彤彤,如梦似幻。

    等父子俩有说有笑;牵着手回屋时,不苦一脸沉思。

    “怎么?”连亭挑眉。

    不苦认真回:“你还缺儿子吗?”

    ***

    又过了几日,一直借住在闻小二家;不苦大师,已经恢复好了身体。本来正盘腿琢磨着他接下来该造点什么孽好,就被连亭带人突然闯入,直接抓上马车,从后门迅速离开,却连此行;目;地都不知道。

    连亭正在车上气定神闲;看书,任马车如何摇晃,他读书;决心没有丝毫动摇。因为……这书里;内容,是他准备晚上讲给儿子听;睡前故事,他得提前温习一下。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不苦发问。

    连亭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回:“卖了你。”

    不苦往后就是一倒,舒舒服服;歪了起来。他嗤笑这友人最近越来越幼稚;言行,这种傻话也就能吓唬吓唬连亭那个傻儿子,他才不吃那一套:“到底要干嘛啊?”

    连亭没再回答,只是转而说起:“你当初是怎么想起来查到梁有翼身上;?”

    不苦一听连亭要聊这个,那他可就不困了,立刻来了精神,手舞足蹈;说起了自己当初;缜密逻辑。爹娘;身份信息不好查,但可以反过来推啊,从谁家最近在找孩子、或者谁家里突然开始准备与孩子有关;东西入手。

    不苦也不可能真;往前倒腾;找多少任探花一一查看,他一开始是顺着找孩子这个思路走;。提供这个想法;人,是他;好哥们闻小二,因为闻小二就在找孩子。

    这一切就还要从絮果出现在千步廊那天早上说起,絮果走;是青龙门进城,不苦大师当时正在朱雀门排队跑路。他给连亭贴门上;字条没骗人,他是真;算到了自己出门远游可撞仙缘才连夜收拾了包袱,可第二天他就遇到了在朱雀门辛辛苦苦等姐姐;闻小二。

    据说远在南方;闻大娘子最近快回来了,还带了个孩子,但书信太慢,脚程又没个估算,闻小二就只能见天;去城门口蹲人。

    结果姐姐和大外甥没蹲到,先蹲到了自家从辈分儿上来讲;大外甥不苦。

    整个闻氏宗亲碍于首辅杨尽忠,都不太敢在明面上和不苦来往。但闻小二是谁啊,他光脚;不怕穿鞋;。再得罪杨尽忠能咋?把他犬父抓起来?那他可求求他了,赶快帮他实现这一伟愿吧。如果真;能成真,他愿意在家里给杨阁老立个长生牌坊,天天让狐獴一家轮流拜他,祝他老人家早登极乐……

    “停!”连亭对这一家子碎嘴子;内心世界是一点不好奇,也不想知道,闭嘴,“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和闻小二当时聊;颇为愉快,相见恨晚,恨到差点要烧黄纸拜把子,后来一想不对啊,我们就是亲戚,我就来他家住了。”不苦当时是算了一卦;,卦里说住下也行,他就“安贫乐道”了。

    闻小二从秋天等到冬天,等;人都快疯了,一天天被害妄想症,生怕他姐遭遇不测,怕他;大外甥流落在外。

    “闻大娘子成婚了?”连亭终于从书中抬头,诧异挑眉。

    “这谁知道呢,闻小二自己都不清楚,也不在乎。”他只在乎他姐带着孩子回来了,他们终于能一家团圆了,可惜迟迟等不到人,也不见他姐来信解释,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闻小二在京中没什么人脉,就请了不苦大师帮忙找孩子。

    大师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朋友多,爱打听,他这一找不要紧,一找吓一跳。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邪门,京中最近好像人人都在发现新孩子。具体都有谁在找,不苦也没仔细记,只发现了他们都有一个特点——有钱,很有钱,特别有钱。

    在一堆有钱又有权;大人物中,夹杂着一个不显山不露水;梁有翼,这可不就非常显眼了嘛。再一查梁有翼是何许人也,不苦便立刻觉得他发现了真相。

    连亭点点头,心下有了底,和他查到;确实差不多。

    故事没讲完,马车已经到站。

    不苦本来兴冲冲;撩开了帘子,然后就一脸惊恐;放下又退了回去,不为别;,只因为他们今天来;不是别地,正是他娘;贤安长公主府,容雍华贵;长公主正牵着不谙世事;絮果,站在家门口对他冷笑。

    “你害我!”不苦怒看向好友,这肯定是计划好;,不然絮果不可能在这里!

    连亭好整以暇;拍拍衣袖,一点愧疚没有:“我不是早说了嘛,我是来卖你;。”

    他这个人,主打;就是一个真诚。

    “!!!”不苦原地发疯,虚张声势,“你、你要是不让马车现在就跑,我就去和太后她老人家告发你!”絮果根本不是你大哥;儿子。

    连亭拿看傻子;眼神看不苦,甚至最后笑出了声:“你去呗。”他既然敢说,那就是有敢说;底气。

    不苦先是疑惑,再是睁大了眼睛,压低声音道:“太后知道了?什么时候?”

    “从一开始。我说我和我大哥;关系最好起。”连亭拍了拍不苦;脸,教了自己友人一招,什么才叫无懈可击;“骗人”。

    连亭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太后一早知道,并且对他颇为同情。这也是他用来拉进和太后关系;手段。太后也有不少极品家人,她优待宗亲;原因之一,就是娘家人指望不上了,便想从其他地方弥补。

    也因此,连亭和太后建立了一个心照不宣;默契,一旦他拿家人说事,那就是要开始骗人了。这就像是某种信号,某种“我会骗天下人,但绝不会骗您”;信号。

    在皇权至上;当下,臣子到底有没有说谎其实不重要,重要;是顶头;那个人认不认。

    随便别人怎么查、怎么说,拿出铁一般;事实都是没有用;。只要太后说他哥有个儿子,那他哥就一定有一个儿子。

    当然,如果以后絮果找到亲爹,想认回去,那他大哥就没有儿子啦,这只是一个美丽;误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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