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又在假扮对方了! - 25. 第 25 章 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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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弗莱这觉睡得极其安稳, 眼一睁一闭,他还以为自己没睡着,结果拿起手机发现已经七个小时过去了。

    陈念定的闹铃还要十多分钟才会再响, 沙弗莱强忍着想要睡第二轮的冲动, 强迫自己把眼皮撕开。

    已经到比赛的最后一天了,他说什么也不能继续休息。

    沙弗莱把闹铃全都取消, 侧头看向身边。

    陈念还在沉沉睡着,少年的脸陷在柔软的枕头中, 几根细碎黑发扫在光洁的额头, 睫毛纤长浓黑, 因为侧躺的姿势脸颊显得肉嘟嘟, 该不会是还没有完全消退的婴儿肥吧?

    沙弗莱强忍住想要伸手捏上一把的冲动,他正要起身, 突然意识到自己胸口有什么东西正在压着。

    沙弗莱低头掀开被子,原来是陈念的一条胳膊正搭在他的胸口上。

    怪不得他有点呼吸不畅。

    估计是把他当做什么人形抱枕了吧?

    沙弗莱握着陈念的手腕,轻轻把他的胳膊挪开,陈念睡得很沉,无动于衷地接受了姿势的调整。

    沙弗莱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 脑袋清醒许多, 又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此时正值凌晨四点,外面天还没亮, 站在落地窗边朝外看去, 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环卫工人开始工作,唤醒城市。

    一杯咖啡下肚,又吃了块面包,沙弗莱把状态重新调整好,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 相比于他起床的时候,陈念翻了个身,正面朝墙壁睡着,被子蹬到一边,露了屁股在外面。

    当然,是穿着衣服的,昨晚他们睡得匆忙,谁都没把衣服脱掉。

    沙弗莱盯着陈念露在被子外面的地方,思维又不受控制地跑偏了。

    这个又挺又翘的形状,完全是看不出来是需要长期久坐的绘画人的啊……

    片刻之后,沙弗莱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为啥要费心关注一个同龄男生的屁股啊?!

    沙弗莱赶紧移开视线,坐在电脑前,他闭上眼,花了两分钟梳理已经做完的任务和还需要去做的任务,伸手握住鼠标,开始了今天的制作。

    陈念一直睡到九点。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屋内温暖的天光愣神了几秒,然后惊慌失措地抓起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

    “完蛋啦!我定了闹铃怎么一个都没响?!足足有十多个呢!要不要这么玩我啊!”

    他愤然喊着掀开被子就要起床,扭头却发现沙弗莱已经坐在电脑边了。

    “早。”沙弗莱淡定地向他问好,紫罗兰色的眸中含着忍俊不禁的笑意,显然被陈念刚才的一系列动作给逗笑了。

    “早……”陈念懵懵地给了他下意识的回答。

    过了足足有五秒钟,他才反应过来究竟什么情况。

    陈念直挺挺地重新倒了下去,他双手抓住被子,默默把头蒙上。

    算了,毁灭吧。

    “饿了吗?保温箱里有饭可以去吃点。”

    沙弗莱站起身,按下桌边的按钮,桌子自动升高到合适他站立办公的高度,距离他醒来已经过了五个小时。

    陈念这才不做声响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倒是不饿,主要很渴,毕竟他可是闷着头一口气睡了十二个小时啊!

    他是属猪的吗?怎么这么能睡啊!

    陈念出去倒了杯水,缓解尴尬,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捧着水杯站在沙弗莱身边,看向完全不懂内容如何的电脑屏幕:“进度怎么样了?”

    沙弗莱:“做完百分之八十了吧,今天凌晨应该就能收工,然后再做一下测试,找找看有没有bug,差不多能在比赛截止时间完成。”

    “那太好了。”陈念由衷地松了口气。

    现在他没活可干,就尽可能地为沙弗莱提供良好服务,端茶倒水这些当然不用说,除此之外,还需要保证骨干人员良好的工作状态。

    “你肩膀酸不酸啊?我给你揉揉吧。”

    陈念说着,双手搭上沙弗莱的肩膀,捏了起来。

    他力道适中,揉着最容易紧绷的肩颈位置。

    陈念的按摩功夫可是从小练起来的,小时候陈蔚下班回家瘫在沙发里休息,经常招呼着陈词和陈念给他按摩,说按一次给一块钱零花。

    陈念每次都抢着干,除了按摩之外,服务还包括拔白头发,一根一毛,他没少盯着陈蔚的脑袋下手。

    等到后面年纪大了,陈蔚头上的白发逐渐多起来,赶忙取消了这项活动,不然他早晚有一天会被两个儿子薅秃。

    “舒服吗?”陈念卖力地按着,询问沙弗莱感受。

    沙弗莱:“舒服,稍微再往下一点就好了。对,就是这个地方。”

    “应该是敲键盘时间太长了,肩胛骨的关节比较紧绷。”

    陈念尝试着把手指往沙弗莱肩胛骨的缝隙处去戳,奈何他后背的肌肉非常紧实有力,陈念找不到机会,只得作罢。

    沙弗莱:“我本来还想等比赛结束去附近的按摩店呢,这下可好,省了几百块。”

    “为少爷服务是我的荣幸。”陈念故意开玩笑地道,“少爷不用客气,只需要在结束后把按摩费用结给我就行。”

    “你这个怎么收费的?”

    “十年前的市场价是一次一块,现在经济增长,再加上通货膨胀,怎么着都得到十块了吧?”

    沙弗莱:“我办卡,再给我来个一千块的。”

    陈念:“……你干脆直接说想累死我好了。”

    陈念怕影响到沙弗莱制作,不再主动说话,他专注着按摩,把自己从小摸索出来的浑身解数都用在沙弗莱身上。

    有点累,但陈念很高兴,起码这又体现出来了他在队伍当中的又一用途。

    同样忙得热火朝天的,还有傅天河。

    汽修厂里无论何时都人满为患,甚至还有外省的发动机运过来让他们修。

    一辆辆或昂贵或平价的汽车被拆解,各种零件和工具箱摆放在金属架上,工人们一刻也不得闲,空气中充斥着机油被阳光蒸腾的味道。

    傅天河早上八点准时到达汽修厂,开始上午的工作,他虽然年纪很轻,但已经算作是厂里的老手了,许多手把手把他带起来的师父如今技术都比不上傅天河。

    不得不说他在修理这方面确实拥有极高的天赋,厂里的老师傅经常夸奖他聪明,小孩学这些东西就是比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快得多。

    傅天河早上安装发动机,中午跟大家一起在厂里吃了盒饭,没睡觉就直接继续工作,下午四点之后他向老板请了假,所以午休时间尽可能地把时间补上。

    老板人很好,给他开的工资按照时薪计算,一个小时足有四十块呢。

    傅天河周末都会过来干够十二个小时,一周的生活费就有了。

    一直干到三点半,傅天河才忙完手头的事情,他匆忙换下工作服,本来还打算回家去洗个澡呢,结果一看时间也来不及了,赶紧骑车前去陈家楼下。

    陈词昨晚临睡前又听了遍录好的曲子,发现诡异小调有个地方的合音没弄好,就给傅天河打电话说要推迟时间,他今早又重新修改过,才最终落定。

    陈词提前十分钟下了楼,刚站定没多久,就看到骑着摩托车的身影风风火火地疾驰而来。

    傅天河在他面前帅气地停车,摘下头盔,对陈词笑道:“久等了。”

    “我也才刚下楼。”

    陈词坐上摩托车后座,从傅天河手中接过他的头盔。

    等到陈词坐稳,傅天河转动油门,一溜烟地跑了。

    他还记得陈词说过不喜欢和人身体接触,便把速度放慢,就算不扶着他也能稳稳坐着。

    午后阳光慵懒洒在身上,为高楼和林梢渡上一层金光,就连映入眸中的景致都是慢吞吞的,陈词一时间竟有些昏昏欲睡,行道树的叶子开始转黄,为整个城市染上明媚的基调。

    临近山脚下,果然有许多人,很多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拿着塑料袋,弯腰摘着不知名的野菜,傅天河把车靠着路边停下锁住,带着陈词再度上山。

    傅天河的小屋附近有前来郊游的居民,几对年轻的父母带着他们顶多一两岁的孩子们,围在小屋边好奇地观察。

    木桌上放着孩子们的奶瓶和小零食,有个疲惫的母亲坐在长凳上捏着眉头休息,显然被小孩的哭笑和尖叫吵得头疼。

    傅天河只是远远看着,确定他们没做什么试图通过窗户钻进去的危险行径,就带着陈词走到更远的地方。

    陈词:“你不过去吗?”

    “还是别打扰人家了。”傅天河来到不远处的小片空地,此处树木相对稀疏,视野开阔,树荫下有一块相当平整的大石头,潺潺山涧从面前蜿蜒着流淌,清澈且凛冽。

    陈词在山涧边蹲下,水清得能看到底部石头和落叶,有其他人也从旁边过来,试图用矿泉水瓶灌水喝。

    “最好别喝。”陈词提醒道,“水只是看着清澈,但里面可能会有寄生虫。”

    “这样啊。”对方闻言不再接水。

    傅天河在石头上铺起野餐垫,又从包里拿出众多零食饮料,招呼着陈词:“来吃点?”

    傅天河往外掏东西,透明的小瓶子从包里掉了出来,滚到草地上。

    陈词俯身拾起,是一瓶眼药水。

    他把眼药水还给傅天河,

    “谢谢。”

    傅天河接过来,顺势拧开盖子,仰头往自己的右眼里滴了两滴。

    义眼可并非安上之后就一劳永逸了,日常护理必不可少,其中保持清洁度和润滑度是很重要的两点,傅天河无论去哪儿都随身带着眼药水,有时候上课长时间看黑板,不舒服了也会掏出来滴。

    注意到陈词在盯着,傅天河笑道:“想看看吗?”

    “什么?”陈词没懂他的意思。

    傅天河并未解释,而是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右眼

    虽然知道那是假的,但看到有人直接用手指触碰眼球,陈词还是本能地感觉到渗人。

    他皱起眉头,只见傅天河指尖插进眼皮里,竟然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把义眼片抠了下来!

    陈词:???

    陈词:“…………”

    傅天河把义眼片递给陈词:“给。”

    得益于昨晚听到的恐怖音乐,陈词脑海中霎时闪现出无数恐怖片中的情景。

    生高马大的体育生邀请他在假期上山,两人在深山老林里遭遇了某些意外,正当他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脱身之时,体育生一把扣下了眼珠子给他,还在神情诡异地不断问着“你觉得我的眼睛好看吗?”

    陈词压根就不想接,因为他觉得这完全就是在冒犯傅天河。

    但傅天河完全不在乎的样子,非得把义眼片给陈词。

    陈词无奈,只能小心翼翼地接过来。

    严格来说这玩意儿就是个很像眼球表面的塑料片,中间的金色眼瞳是印上去的。

    陈词仔细观察,其中应该含有荧光成分,不然上次在小屋里,他又怎么会看到傅天河的义眼在发光呢?

    陈词轻声问道:“戴上时会疼吗?”

    傅天河:“完全没感觉,反而如果不带的话,眼皮底下空空的,会觉得没支撑。”

    陈词无法感同身受,但肯定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少了义眼片,傅天河的右眼眼皮无法完全闭合,能够看到幼时就植入的义眼台,已经被肌肉组织包裹住了,呈现出类似皮肤的肉粉色。

    陈词不想辜负傅天河把义眼片摘下来的信任,他认真观察着这一此前从未见过的物件:“东西还需要经常更换吗?”

    傅天河给出肯定回答:“需要的,毕竟从小到大人的眼球和眼眶会继续发育,还记得假期头一天吗?我也去省城了,就是专门到医院准备换新的义眼片。”

    陈词:“这一个大概要多少钱?”

    傅天河:“看材料和工艺基本上,都要几千,如果是很好的要上万,我还听说国外有那种专门手绘的,特别逼真,要好几万呢。”

    陈词想到自己在年级主任桌上看到的贫困生补助申请表,钱应该就是最近发下来,傅天河肯定是拿到钱之后就立刻去医院了吧?

    陈词:“那你手里的钱还够吗?”

    傅天河:“够的,我上班还赚钱呢。”

    陈词点点头,虽然他觉得可能是一句废话,但还是说了出来:“如果缺钱可以向我借,我最近接稿拿了不少稿费。”

    可以嘛陈词,到现在还牢记人设呢?

    傅天河向来不爱接受别人的施舍,但他知道陈词能表露出这种态度属实难得,绝对不能泼冷水过去。

    “好啊,如果真的手头吃紧,我会向你求助的,到时候可要帮我啊。”

    陈词研究完了,把义眼片还给傅天河,体育生就要把它塞回眼眶。

    陈词赶忙伸手拦住。

    “我的手可能摸过其他东西,不够卫生,洗洗再戴进去。”

    陈词说着拧开一瓶矿泉水,他倾倒出细细的水流,冲洗着傅天河手上的义眼片,等正反两面都冲过了才停下。

    好细心啊。

    傅天河甩去义眼片上的水,才把它重新安回眼眶里,凉凉的,很湿润。

    面对陈词,傅天河有一箩筐的问题。

    眼下看起来是一个深入交流的好机会。

    “我这样经常叫你出来,会不会太耽误你时间了?其他同学都在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训练或者上文化课的补习班,还有几个像我们这样享受假期的。”

    陈词摇摇头:“我要去列宾美院,国内针对艺考的绘画训练对我来说帮助不大,作品集到目前为止准备得还挺顺利,至于文化课,只需要考到合格水平就行。”

    这还是陈念的情况啊。

    兄弟俩的角色扮演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不得不说,毅力着实强大。

    傅天河知道陈词成绩很好。

    正常情况下,他们特长班的同学压根就不会关注每次考试的年级前排究竟是谁。

    因为对他们而言,虽然大家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但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未来也会走上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也许这辈子生命进程中唯一的交点,就是走进过同一所学校的校门。

    但月考之后,傅天河特地去班主任办公室看了全年级的成绩排名。

    每次陈词和陈念互换时,他在课堂上的表现都极其优异,所以傅天河觉得陈词成绩应该相当不错。

    但纵使有了心理准备,看到年级第一的位置上赫然写着陈词名字,傅天河还是惊讶了一阵。

    不光因为傲人的名次,还有那堪称恐怖的成绩分数。

    学校自行组织的月考题目相较于高考而言可能会有些简单,但再怎么说其他科目也全都满分,究竟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做到这种程度啊?

    从那以后,傅天河就很担心自己之前两次叫陈词出来和他去秘密基地有没有耽误他学习?陈词人是跟着他出来了,但内心里会不会因此有所怨言?

    傅天河:“如果我叫你出来会耽误你的正常生活,一定要直接给我说,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不想影响到你。”

    陈词摇头,他望着逐渐落入山峦之间的夕阳,轻声道:

    “我的朋友很少,从小到大也不喜欢社交,每次和人接触完之后都会觉得很累,一直没什么朋友,像这样经常被叫着出来玩还是头一回。所以……我想试着看看自己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没体验过的乐趣。”

    听到陈词亲口承认他的朋友很少,傅天河人都傻了。

    陈词这样长得好看,成绩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朋友啊?

    但他又觉得对方可能真的在向他吐露心声,陈词的性格实在有点冷淡,正常情况下,如果不是像他这么厚脸皮的人,很少会有勇气上去和陈词这样的高岭之花接触。

    “没关系,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朋友了,朋友在精不在多。”

    傅天河拍拍胸脯,承诺道:“和我在一块玩如果觉得累,直接说就好,放心吧,我不会觉得有什么的。”

    “好。”陈词抿唇,每当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就会保持沉默。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讨厌对方或者有小情绪。

    傅天河也从对话中确定陈词是那种不需要拼命去学,就能够获得顶尖成绩的学神。

    就像他在面对物理时,明明也没下死功夫做太多的题,但就是每次都能顺利地拿到高分。

    但陈词比他要厉害太多太多,陈词可是全科都擅长,而他化学已经差到马里亚纳海沟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回答完傅天河的疑问之后,陈词也有一些话想问他。

    傅天河:“随便问,想知道什么?”

    陈词:“你为什么要选择做特长生?虽然对体育这块不太了解,但你就算当了特长生,也没办法报考体育专业吧?”

    体育生在进行高考之前需要进行体检,其中有一项的要求就是任何一只眼的单眼视力都不能低于4.8。

    傅天河单眼失明,还没有眼球。

    “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事儿呢。”傅天河失笑,他说的很慢,组织着语言:

    “怎么说呢,人这一辈子总得不为功利的做些事情吧?我很喜欢跑步时候的感觉,全力以赴,大脑空白,什么都不用去想,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和我无关,我只需要紧盯着前方,奋力地迈动双腿就可以了。”

    就像是傅天河从未考虑过自己的未来,缺钱他就去赚钱,不舒服了他就去医院,反正过好当下就已经很幸福了。

    原来是这样的么。

    陈词大概明白了,所以说傅天河选择练体育,完全是在被体育老师挑选出来后的兴趣使然,就算他知道自己的努力也得不到好的结果,也想去做。

    其实所谓的“得不到结果”只是世俗意义上的标准。

    在训练的过程中,傅天河得到了强壮的体质,他毕竟是个年幼患癌又经过化疗的孩子,身体条件本身就不会多好,锻炼让他的体质变得更加强壮,同样也认识了一帮志趣相投的朋友们,老师和同学在日常的生活和训练中都非常地关心照顾他。

    这难道不是收获吗?

    陈词:“月考你考了多少?”

    傅天河:“五百三十六,点五。”

    陈词分析道:“这次题目比较简单,你的分数勉强就能上个一本,有没有想过自己之后要上哪所大学,学什么专业?”

    傅天河:“我肯定会去学机械这一块,至于学校……到时候再说嘛,能考多少分就报什么档次的,我没要求。”

    陈词:“这可不行,你因为眼睛的缘故,能够选择的方向本来就比旁人要少,如果不去好好规划自己的未来,会耽误很多事情。”

    傅天河:“我也没什么人生目标,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有点懒得想,太费脑子。”

    陈词能明白傅天河为什么会是这种状态,他独自居住,身边没有监护人,顶多就是老师帮忙照看。

    但一个班级里的学生有很多,班主任总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傅天河身上,老师还有他们自己的家庭。

    所以从小到大都是放养状态的傅天河,很难站在长远的角度去考虑将来。

    陈词决定帮帮忙:“你想报考的专业最好的学校是什么?”

    傅天河想了想:“……清华?”

    陈词:“……那还是换一个吧。” .w.com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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