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又在假扮对方了! - 89. 第 89 章 呕吐三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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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早,陈蔚专门前往趟学校,给兄弟俩请假。

    陈念本来可以用出去培训理由,获得长时间的假期,毕竟美术生可是需要集训的。

    但既然是兄弟俩一同请假,还是找个都能用的解释吧。

    所以陈蔚就只能当个不肖子孙,搬出来他早已过世多年的奶奶。

    沙弗莱倒是很轻松得得到了请假准许,他借口说要去参加信息学竞赛的培训,经过这近一年的征程,沙弗莱已然凭借无懈可击的强悍实力,走到了大后期。

    陈蔚亲自前来,班主任高老师和田老师都拿出了十二分的注意认真对待。

    谁又能想到这一家三口,其实是在打配合呢?

    于是陈念和陈词顺利得到了长达一周的假期。

    陈念简直要美到天上去了,不会真有人喜欢上学吧,不会吧不会吧!

    开车回家的路上,陈蔚问副驾驶上的陈词:“对了,小傅最后要去的那个山叫什么,慕士塔格?”

    “对。”

    陈蔚也查了些相关讯息,知道慕士塔格峰一共有五个节点,首先是位于4300米的大本营,然后是分别位于5400米,6300米,6800米的c1,c2,c3营地。

    兄弟俩和沙弗莱应该会在4300米的大本营等待吧?

    但陈蔚更加担心傅天河的情况,毕竟那可是7500米的山峰啊,那么高的海拔,就算安静状态也会极度缺氧,何况还要进行体力消耗巨大的登山活动呢?

    只是陈蔚又很羡慕傅天河。

    为了所想之物竭力拼搏,这种独属于少年人的热血和拼劲,是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上慢慢消失的呢?

    果然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听闻陈蔚帮着请了假,他们后天晚上就能出发,桂芷棋羡慕得要命

    “我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给你们加油打气吧。”她装模作样地叹息着,虽无法同行,却不含多少惋惜。

    桂芷棋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数,她就算去了也是受苦,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陈蔚帮兄弟俩收拾了行李,在出发的那天下午,将三人送到位于省城的机场。

    “你们相互照看着,如果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

    陈念冲劲满满,甚至比最有必要去的哥哥还要激动。

    这可是光明正大地翘课旅游唉!而且还有沙弗莱陪着,能算得上约会了!

    三人顺利登记,坐在各自的位置,刚好一排。

    陈念在中间,左边是沙弗莱,右手是靠窗的陈词。

    刚上飞机,陈词便从包里拿出耳塞,准备午休。

    他本就晕车,别说颠簸更加严重的飞机了,如果飞行中途遭遇强气流,绝对会吐,不如趁着难受之前赶紧睡着。

    下午四点,他们成功到达中转站,走出机场,陈念迫不及待地搜索附近好吃和好玩的地方,打算抓紧趁着这十四个小时的中转,好好体验一把当地的风土人情。

    一碗牛肉面下肚,再喝上一份甜醅子。

    发酵过的燕麦酸甜清爽,飘着淡淡的酒香,中和着牛肉面汤汁的芬芳,非常清口。

    饭后他们又到附近的夜市逛了逛,各种吃吃喝喝,直到肚子快要撑爆,才闲逛着到住处。

    他们三个人住酒店其实不是很好安排房间,住三人间陈词充当电灯泡会稍显尴尬,沙弗莱和陈念作为小情侣肯定也尴尬。

    如果订两间房,是陈念和陈词兄弟俩睡在一起,还是陈念和沙弗莱睡在一起也不好决定,毕竟再怎么着他们也都还是高中生,万一擦枪走火了怎么办?

    所以种种考虑之下,陈念做出决定,他选了一家环境还不错的青年旅舍。

    四人间的青旅相当合适,现在正值旅游淡季,青旅的公共空间整洁安静,三人把各自的行李放好,在游乐室找了副扑克牌。

    数个月前,物理学竞赛初赛前夕,他们也是像这般围坐在一起玩着UNO,只不过那时要无忧无虑许多。

    如今缺席的玩家正在茫茫雪山上等待着他们。

    一时间竟有种时过境迁的唏嘘,大家挂念着傅天河的情况,少了几分激情,更何况没了傅天河这位重要的气氛组成员,单凭陈念自己也很难把场子炒热。

    他们一直打到该去休息了,最后一位舍友也没过来。

    他们也不管别的,按照自己的安排洗漱休息,十点半熄灯,上床睡觉。

    陈念担心还没过来的那位客人晚上入住会弄出动静,把哥哥吵醒,就让陈词睡在相对还算安静的上铺。

    陈词带上耳塞,向陈念和沙弗莱道过晚安,平整地躺下。

    他双眼闭着,默不作声,难以窥见究竟是在培养睡意,还是已然沉入梦乡。

    倒是陈念精神得很。

    他晚上吃得太多,实在有点撑,胃里满满当当地消解着所有睡意。

    陈念倒也不着急,反正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实在不行还可以在飞机上睡嘛。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很容易去想一些其他事情。

    陈念听到对面下铺传来沙弗莱翻身的响动,心思瞬间活跃起来。

    陈念悄悄地掀开被子,赤着脚下了床。

    他先是站在床边,探头探脑地往上看了一眼,确定哥哥非常安静,应该是睡着了,耳塞也严严实实地带着,隔绝着外界的众多声音。

    然后陈念摸着黑,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侧旁沙弗莱的床边。

    他悄然靠近之时,紫罗兰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无声睁开,睡不着觉的人并非只有陈念一个。

    沙弗莱非常默契地朝里挪了挪,给陈念腾出足够的空间。

    陈念爬到沙弗莱床上,和他躺进同一个被窝。

    陈词还在屋里呢,而且另一位住客不知何时会过来,两人非常克制,只是单纯在被子里搂搂抱抱。

    但仅仅如此,就要比之前趁着陈词出门打电话,偷偷在傅天河家里亲亲还要刺激许多。

    陈念特别喜欢这种带着隐秘偷情意味的刺激感。

    能激发出他很多关于本子文学的创作灵感。

    唔,他好变态啊。

    单人床很窄,他们俩必须挤在一起,沙弗莱后背都贴着墙,垂落的床帘严丝合缝地盖住,硬生生分出天地间的私密一隅,留给他们。

    “睡不着吗?”

    气流扫过耳稍,温热绵痒,更是变本加厉地朝里耳孔钻去。

    陈念忍不住在沙弗莱肩头蹭了蹭,小声道:

    “吃太多了,肚子胀。”

    沙弗莱失笑,伸出手摸在陈念的肚子上,果然十足饱胀,原本柔软的肚皮此刻紧绷得像是一面小鼓。

    他开始回忆今晚陈念到底吃了多少小吃和零食。

    消化药在包里,要下床才能拿到,沙弗莱不想破坏此刻的甜蜜和美好,干脆就按照顺时针方向给陈念揉按。

    突如其来的按摩服务让陈念餍足地眯起双眼,还有这种福利呢。

    片刻之后,沙弗莱闲聊着轻声问道:“你高原反应严重吗?”

    陈念认真思考:“应该算还好?只要带着氧气瓶难受了随时能吸就行。”

    沙弗莱:“到时候我帮你背着氧气。”

    陈念轻轻嗯了声,把脑袋贴得和沙弗莱更近。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什么皮肤饥渴症,越来越沉迷和沙弗莱相贴的温暖和触感。

    沙弗莱却朝更靠墙的方向挪了挪身子,避免更进一步的接触,他真有点担心万一再情难自禁,贴出点事来。

    沙弗莱后背都已经完全挤着墙面了,看着有点可怜。

    陈念到底没故意捉弄他。

    他也在怀疑哥哥到底有没有睡着,万一陈词还醒着,还发现他们俩躲在同一个被窝里干坏事,简直尴尬死了好吗!

    沙弗莱的按摩平稳舒缓,陈念饱胀的肚子舒服许多,不知不觉间便坠入梦乡。

    就连剩下的那位住客有没有来都不知道。

    直到他被尿憋醒。

    沙弗莱正保持着一个看着就非常不舒服姿势睡觉,看得陈念很是心疼,赶忙挪开让他能更平整地躺着。

    他悄声打着哈欠,上了趟厕所,回来后重新躺在他自己的床铺上,结果没两分钟,便听到头顶传来哥哥的手机闹铃声。

    陈词一项浅眠,饶是戴着耳塞,也会在第一时间被震动吵醒。

    短短三秒钟不到,闹铃就被关闭。

    陈念听到陈词翻身的动静,干脆揉了揉眼睛,也不再多眯那一会儿。

    吃个早饭,再去机场办理一下手续,估计就差不多到点了。

    陈念睡得很好,在飞机上精神百倍,他扭头看了会儿窗外风景,掏出平板开始画画,他还有很多精美的cg图需要绘制呢。

    陈词靠在椅背上微闭双眸,全程非常沉默。

    越是靠近目的地,陈念就越能察觉到哥哥的克制。

    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让他们能在一定程度上更好地相互理解。

    两个月没见到傅天河,每天只能通过信号堪忧的视频得知对方状况,如今还要亲眼去见证这场堪称冒险的登山行动……

    有时候陈念都在想,陈词会不会后悔?

    后悔当初给傅天河提了那么高的目标和那么详尽的计划。

    陈念只能默默按住陈词手背,给予他心灵上的安慰。

    他相信傅天河一定能行。

    沙弗莱对着电脑,正在研究游戏制作的相关代码,他还有大量内容需要去学习,绝对要让自己的程序要对得起如此优秀的美术和文案剧情。

    更何况,把钱借给傅天河之后,沙弗莱突然燃起了奇妙的斗志。

    他想要让游戏大卖,毕竟傅天河作为工作室当中的一员,也会参与到最终分成当中。

    如果销量很好,傅天河的分成就能拿来抵债,需要还给他的钱相应减少,担负在身上的压力也会小很多很多。

    陈词闭目养神了片刻,等到飞行平稳,戴上耳机开始听书。

    AI男声朗读着惊心动魄的网络小说,能入他脑子的内容却少之又少。

    陈词已经很久没这么难以专注精神过了,他总是会不自觉地去想傅天河,明明很快就能见到。

    最终,三人在下午一点抵达塔县。

    他们吃了顿当地的羊肉作为午饭,陈念觉得这估计是他能吃到的最后一顿好饭了,又一次敞开了肚子大快朵颐。

    减肥?等回家之后再说吧!

    之后他们在附近租了两瓶氧气,启程前往204营地。

    随着海拔升高,陈念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他默默开启一瓶氧气,将面罩扣在脸上,深呼吸。

    沙弗莱……沙弗莱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脑袋有点晕。

    但他只觉得大概是心理作用,这还没多高呢,总不可能现在就难受吧?

    “要不要来吸一口?”陈念邀请道。

    “没事。”沙弗莱摇头拒绝,“我还好。”

    陈念唔了一声,继续吸氧。

    也不知道是不是质量欠佳,氧气管里的气体带着股淡淡的异样味道,可能是工业制氧时产生的一些杂质成分没能彻底剔除吧。

    虽然不好闻,但吸进去到底能舒服许多。

    三人乘车顺利抵达海拔3700米的204营地,柯尔克孜风格的毡房大帐耸立,周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七千米等级的雪山果然名不虚传,山峰和冰川巍峨,凛冽寒风卷着六月初的雪花,人类所建造的营地纵然热闹,却也显得格外渺小。

    坐车上来,海拔升得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快。

    其实单纯3700米对陈念而言还能忍受,问题在于,他们坐车上来,路上非常颠簸,晃来晃去的,并且他过来之前,吃了满满一肚子。

    “呕——”

    陈念弯着腰站在角落,用实际行动表达着他此时此刻的真实感受。

    早知道就别吃那么多了!

    沙弗莱同样满脸菜色,他忍耐了两秒钟,最后加入了陈念的统一战线。

    两个人并肩发出奇怪声音,把不久之前才吃下去的食物全都浪费掉了。

    陈词关切地过来看了一眼,恰好见证彩虹从陈念嘴里喷射而出。

    陈词:“…………”

    他感觉到自己的胃在这一刻开始疯狂翻腾。

    十秒钟后,情况变成了三个人并肩呕吐。

    陈念头晕脑胀,神情惨白地问向陈词:“哥,你不是没有高原反应吗?”

    陈词:“……主要是你吐得太恶心了。”

    陈念:“…………”

    总算把胃里清空,大家都好受许多,回去帐篷漱口休息。

    很快,他们见到了攀登团队的接待人,得知傅天河此时应该正在c1营地做着最后的训练。

    最近应该快要迎来好天气了,是合适的窗口期,非常适合冲顶。

    窗口期是指攀岩或登山最佳登顶的时机,每年的六到八月是慕士塔格峰的最佳窗口期,天气晴朗,风也相对缓和,攀登者所要经受的风险会小上许多。

    陈词道:“咱们现在这里休息半天,再去大本营。”

    他当然想要尽快见到傅天河,但看大家这幅状况,还是先缓缓比较好。

    陈念和沙弗莱并排躺在帐篷里,把氧气瓶换成了更加专业的头戴式吸氧设备,尽可能地保证心跳平缓,让身体更好地适应高海拔。

    “咱们俩该不会在这里躺一下午吧?”陈念发出了灵魂疑问,“外面的风景明明那么好,刚上来的时候我还看到有个特别蓝特别清的湖呢。”

    “卡拉库里湖。”陈词在身边轻声介绍道,“被公格尔峰,九别峰和慕士塔格峰环绕的高山冰蚀冰渍湖,改天专门下去参观一趟吧,应该会很适合你写生。”

    “好!”陈念兴高采烈地答应下来。

    陈词连这些东西都知道得清楚,果然啊,为傅天河的登山计划做了不少准备呢。

    陈词也躺下来休息,帐篷外风声猎猎,混杂着其他人交谈的声响,却带来奇妙的安宁祥和,一时间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陈念吐槽沙弗莱:“说好了会照顾我,结果咱俩一起歇菜。”

    沙弗莱试图嘴硬:“我这是还没适应。”

    他们因为高原反应犯困,很快就靠在一起睡着了。

    陈词也稍稍眯了片刻,他睡得很不安稳,越是即将和傅天河见面,凌乱思绪就越难以平复,明明每晚视频都能知晓傅天河的确切情况,却还是担忧是否会有意外发生。

    以傅天河的性格肯定会报喜不报忧,只有亲眼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陈词一直默默悬着的心才能真正放下。

    临近傍晚,陈念和沙弗莱接连醒来,都舒服了许多。

    正常情况下,准备登顶的攀登者会选择轻装上阵,直接步行爬到大本营,当做适应性拉练。

    但他们三个作为游客,没必要折磨自己,当然要尽可能保持体力。

    陈念只要稍微舒服一点,就开始重新变得快乐,坐在车上他一眨不眨地欣赏着窗外风景,遇见什么好看或者奇特的景致,立刻戳着身边的沙弗莱让他一起看。

    大部分时候沙弗莱很难在第一时间get到陈念的点——什么石头裂开的形状特别像蝴蝶的花纹,天上的云是两只羊在倒立,他艺术细菌都快因为高原反应死光了,是真的看不出来啊!

    陈念把相机贴在车窗上疯狂拍照,无需考虑构图,光是随手按下快门呈现出的光影和画面,就足够醉人。

    纯白的雪,湛蓝的天,偶尔露出一抹黑色的山石纹路,最纯净也最雄伟的,属于大自然的配色。

    山路颠簸,坐到最后陈念又开始恶心,可能这就叫做不顾死活的美吧。

    他甚至开始幻想什么突然雪崩翻下山岩车毁人亡……当然,这些都没有发生,他们顺利抵达了位于海拔4300米的豪华大本营。

    橙黄色的帐篷整齐搭建在白皑皑的雪地中,成为这片冷色调当中一抹明媚亮色。

    傅天河不在营地。

    天渐渐暗了,陈念和沙弗莱并肩坐在帐篷外的折叠椅上,两人共用一个大的医用罐装氧气瓶,分别带着面罩,边吸氧边最欣赏着美丽的高原雪山落日。

    冰山和积雪被染上绚丽的橙红,在寒风中带来奇异的心理性温暖。

    真想把这幅景象画下来啊。

    陈念从包里拿出平板,尝试着摘下手套——

    好冷!

    他迅速重新戴回去,比起画画,还是手指关节要更加重要。

    只做做色卡好了,具体的等到回到帐篷里再画。

    对了,地理课本上怎么讲的来着?海拔每升高1000米,气温会降低7摄氏度。

    他们现在比海拔1300百米的塔县要高3000米,也就是说气温会降低21度……反正肯定在零下了!和大冬天一样的。

    寒冷让电子设备的耗电变得巨快,陈念只是选了几个贴合自然风景的颜色,平板就掉了好几个电,吓得他赶紧收起来了。

    陈词站在帐篷的另一边,远远地望着通向c1营地的道路。

    傅天河去拉练了,还没回来。

    不知等了多久,一直到日落辉光逐渐消失在山脚,最后一抹霞光残存在地平线处徘徊,陈词才终于在茫茫雪原尽头,看到了那道身影。

    他背着藏蓝色的登山包,双手拿着登山杖,腿脚被严密包裹,橙黑相间的登山服足够亮眼,成为雪地当中的夺目,双层墨镜和帽子完全遮挡着面孔,却仍让陈词第一眼就认出。

    正一步步朝着大本营走来,步伐略有些疲惫,却十足坚定。

    突然间,傅天河沉重脚步猛地一顿,整个人僵住了。

    他看到了……陈词?

    那道正站在帐篷外的身影……真的不是他产生的幻觉吗?

    两人隔着凛冽的风遥遥相望,就在傅天河恍惚之时,陈词率先迈开了步子。

    积雪被踩得咔咔作响,呼出的白雾在脸颊结成冰晶,一团团的加速冒出,陈词步子越来越快,最终双臂也摆动起来,朝着傅天河飞奔而去。

    凛冽的空气通过鼻腔灌入肺中,刺激的呼吸道隐隐作痛,同样也让有些疲惫的神智变得格外清明。

    真的是陈词!

    傅天河双手一松,直接扔掉了登山杖,惊喜冲击着大脑和理智,他顾不得思考陈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反正先冲过去就对了!

    短短二百米路程,却因积雪和山势格外坎坷,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肺里疼痛得想要爆炸,可饶是如此,他们仍张开双臂,准确地抱住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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