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强嫁 - 第175章 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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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咔嚓一声,楚春亭老爷子手里捧的紫砂壶哐啷一声摔到了地上。

    楚青集就站在老爷子身后,这一看,眼睛喷火了: “爸您怎么回事,一只紫砂壶您都端不稳,我那可是乾隆年间的蔓生壶,还是最稀缺,最难得的筋囊器,平时只用来给您泡普洱,这都养了十来年了,您就这么给我cei了?"

    紫砂当中,蔓生壶在国内一般,但在海外的华离们将它捧的很高,而乾隆年间的蔓生壶,现在也算有价无市了,楚青集因为爱它,确实每天自己要养一遍壶,养了十来年的壶了,通体密润,自带茶香,楚春亭捧着这只茶壶,只要懂行的华裔见了,都得叫一声哎哟喂的,结果cei的一声,碎八瓣儿了?

    楚青集可是貔貅,天生小气,头发根子都竖起来了: “您可真是老糊涂!”

    楚楚已经在捡碎了的壶片了,她从小跟楚春亭多,于古玩玉器啥的,虽不及楚青集,但也很懂的,捧着壶片站起来,她说: "二外公,咱能不这样吗?"

    楚青集也在捡碎片,反口说: “你太公公cei了价值十几万的紫砂壶,十几万听个响儿,没了,还不兴我喊两句?"

    也是奇怪,楚春亭已经是快百岁的老人了,他脾气又大,向来一点就炸,但被儿子这样说,他竟一声未吭,只僵直的坐着。

    楚楚天生的侠义心肠,看到太公公那么可怜,一下就受不了了。

    从楚青集手里接过壶片,她说: "它是碎了,但咱国内镉壶的师父有的是,大前年吧,我不小心砸碎了太公公一只康熙年间的壶呢,他找铜匠铜完,养了一段时间,被别人三十万拿走了,所以壶不是说碎了就毁了,是可以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故意这样,你是不喜欢他,变着法子嫌弃他吧?"

    这丫头打小儿的伶牙俐齿,一般人说不过她。

    而确实,壶即使摔了也可以铜,楚青集自己就会铜壶。

    但他被个孙子辈当面嫌弃,还夺走了手里的东西,当然下不来脸,他故作威严: “顾楚,我可是的长辈,你父母就教你这样对待长辈的?"

    楚春亭和林白青对视一眼,没说话,要看这丫头怎么说。

    而楚楚捡起最后一块紫砂,来了句: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学的你呀。”楚春亭这时才回过神来,顿

    时手拍大腿,哈哈大笑。林白青望着顽皮,又倔兮兮的女儿,也是忍不住的笑。楚青集直接惊呆了: “嘿你这小丫头,嘴巴倒是灵得很。”

    正好阿水捧了楚青集的的茶壶过来,这几年海外花人的新爱好,都爱故意碎壶再铜壶,而楚青集自己用的,就是一只专门铜过的壶。

    他怕楚楚一看到又要跟他较真,忙眼神示意阿水把壶捧走。但阿水个不开眼的,捧了壶过来,还举的高高的: “老爷,喝茶。”

    楚青集接过紫砂壶,简直想砸到他头上。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楚楚虽然明明看到他拿着一只铜好的壶,但小女孩并没有跟他较真,只看了一眼,憋了一脸了然的笑,就推着楚春亭回屋了。

    望着远去的小丫头,楚青集不想服,但也不得不服,那小丫头虽小,该争锋的时候争锋,该宽怀的时候宽怀,该强就强该弱就弱,不会仗着有理争三分,但也绝不吃一毫的亏,还是林白青教育的好,她很懂得为人之道。

    老爷子要把遗产留给她,楚青集心里不爽,但也不得不服。

    再说楚春亭,他失手砸了壶,还真不是因为老糊涂了。

    而是因为林白青说要去的,海上宴会。进了屋,他才说: “是联合军演的欢迎宴会吧,后天晚上,我看唐人街的报纸新闻,听说会在一艘军舰上召开。"

    林白青也有一年多没见这老爷子了,乍一见,看他精神尚好,但走近了一闻,却发现他身上味道不对,此时得先给他捉脉。

    林白青笑着说:"就是那个欢迎晚宴,规格还挺高的。"

    见孙女把完了一只手,又把另一只胳膊给她,老爷子慨然一笑说: “我生于1914年,距今92年,而在我出生的那一年,革命党才在ri本成立,一战刚刚爆发,可现在,百年过眼,现在……"

    哽噎片刻,本就精瘦的老爷子缩成了一团,微颤着,说不出话来。话说,关于06年这场联合军演,可谓真正意义上的扬我国威了。

    海军部队横渡太平洋,跨越半个星球,在M国的海域上,跟曾经在战场上殊死较量过的敌人展开比赛,不说国内举国关注,在海外的花人们也翘首以盼。

    想知道这场军演将会有多么的壮观。

    楚春亭在九十高龄还要飞大半个地球,除了要找到那

    本《甲乙针灸经》外,其实也是想近距离的,感受一下这场百年难得的联合演习。

    花方的军队要到后天才能抵达,而且也不可能到檀香山近海,但老爷子天天抱个望远镜站在海边,每每看到海面上有一艘军舰出现,就激动难捺。

    军演会是什么样,最终会如何落幕,当然只能通过电视才知道。

    但老爷子还是无比感慨。

    他生于一战爆发,人生的前四十年活在战火纷飞中,他自忖一生聪明,却在关键时刻下错了注,还是前几年去世了的,他一生的宿敌柳连枝阴差阳错将他留在国内,才让他能在临近百年时,以花国人的身份,亲眼见证民族崛起,国威扬万里的这一幕。

    而这一幕,在百年之中,是多少人望眼欲穿,却注定看不到的的。偏偏他,他等到了。

    这叫他兴奋,又难安。

    他最近时常梦到他业已驾鹤归西的老友们,梦到顾明,梦到柳连枝,梦到很多早早死在战乱的同胞们,在这百年之中,他是同胞难得的,能见证它的人。

    而在林白青和楚楚来之前,他一直在自怨自艾,又恨老天不公。怨自己身不正,则教子无方,生了个只认孔方的狗东西。

    又恨天不公,没有让柳连枝和顾明那种胸怀大爱,又无私的人活到如今。

    本来他心情很不好,但作一听林白青和楚楚竟然能去参加晚宴,也就是说,他的孙女将亲眼见证那场盛会的发生,老爷子一激动,紫砂就砸地上了。

    当然,一只壶而已,cei了就cei了,他能赔给楚青集一堆,还能拿紫砂把那狗东西的头打烂。而因为天天看报纸,于那场盛大的宴会,老爷子比林白青还要如数家珍。

    在那场盛宴上,如今那帮顶流歌唱家,钢琴家,小提琴演奏家都只能上台演出,而被邀请的宾客们,则是能够展示国力的科学家,金融家和医疗领域的泰斗们,因为他们才能代表一个国家的实力。

    而他的孙女,竟然也会参加,她将亲眼见证?楚春亭按捺不住激动,颤声问: “谁邀请的你,怎么就邀请你的?”

    林白青皱了皱眉头,才说: “有个第七舰队的军需官可能有点小毛病,我去帮忙看看,还有就是……"

    她笑了笑,也掩饰不住自己的自豪: “司令官的夫人很认可中医,也认可了中医是咱们花国的文

    化遗产这一论证,想向大家介绍一下咱们中医。"

    见楚楚也凑了过来在嗅,林白青摸了摸女儿的脸,示意她先到一边去。

    孙女来,楚春亭有大礼要赠,示意林白青推轮椅,到了书架前,他说: “《甲乙针灸经》的善本我已经拿到了,可惜你来的太晚,没赶上交接仪式,不然,拍照交接的人就该是你了。"

    寻回古籍文物是要拍照留念,登报报道的,既是医书,又是楚春亭找回来的,他当然希望孙女能来交接,可惜林白青病人太多,走不开,没赶上。

    一本牛皮纸包着的,薄薄的书籍,这就是善本《甲乙针灸针》了。

    话说,在普通人看来,一本薄薄的,发黄的,历经上千年的古书,其中的内容早不知道被翻版了多少次,而一本书的意义,应该也没有别的古玩那么重要。

    其实不然,因为只有有了它,花国的针灸才能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交证明,证明针灸是我们花国的文化遗产,而基于此,花国一切针灸类的医疗专利就可以正常申请了,而不是像现在,只能审请理疗类的专利了。

    林白青捧过书轻轻嗅了嗅,对老爷子说:“辛苦您一趟,也由您亲自带回去捐赠吧。”

    楚春亭年轻的时候好争名争利,凡有出头,非得他来出不可,但现在不一样了,他都高寿九十,耄耋之年了,在国内所藏之物,只要有历史的意义的全捐了,有收藏意义的也渐渐全登记到楚楚名下了,而目前,在檀香市博物馆还有几样藏品,他打算通过交涉把它要回去,至于名和利,他全不在乎了。

    “不了吧,我估计还能活个几年,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现在呀,我这边忙,还走不开。”楚春亭笑着说。

    林白青停了轮椅,说: “回吧,我抽时间陪您一起去捐赠现场。”

    老爷子背一振: “真的?”

    “骗你我是小狗,跟我们一起回吧,我肯定抽时间陪您一起去。”林白青说。

    楚春亭显然也很想回去,但想了想,还是摆手说: “不了吧,有生之年,我还是把该办的事办完,有几副壁画,有几尊佛像,我必须要请回去。"

    林白青都被他噎的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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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母女得先洗个澡,今天不必工作,林白青下午要陪楚楚去海滩玩儿。一起进了浴室,楚楚就扑过来了: “妈妈,我闻到太太公身上有那个味道。”再撇撇嘴,小声问: "他也会像外太奶奶一样离开我们的,对吗?"林白青揽女儿在怀里,放开淋浴,柔声说: "想哭就哭吧,没关系的。"楚楚撇嘴,低声抽泣: “我不想太公公死!”

    话说,曾经楚春亭觉得自己大事已定,该死了,但当时的他身体没任何问题。现在不一样了,他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死气,证明他的生命已经在渐渐走向终结了,它不是单一某个器官的病症,而是所有的器官都在逐渐停摆。

    楚楚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她嗅觉敏感,从小就熟悉各种气味。

    而且前几年柳连枝病逝,她一直陪在身边,小小年纪,也算经历过生死了。她从小学医,当然知道,当一个人的生命走向终点时,再灵的药也救不了。但每个人都会死亡,可面对死亡时,没有人能学会坦然。

    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孩子?

    楚楚因为于生俱来的天赋,一闻就知道她的太公公要跟她告别了。孩子知道妈妈救不了,她也无能为力,所以心里很难过。

    趴在妈妈身上抽噎了片刻,女孩儿又问妈妈: “你觉得会有多久呢?”又逗逗手指:“我想一直陪着他,可我又想见爸爸,怎么办呀妈妈?”如果楚春亭的生命真的走到了近头,楚楚当然该陪着。

    那她就不能去海上宴会了。

    但是她有半年没见过爸爸了,也想见爸爸,一时之间,孩子犯难了。

    林白青已经冲洗完了,帮女儿打上洗发水替她揉着头发,说: “我倒觉得你应该去,因为你太公公很想去,等你去了,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回来讲给他听,比你陪着他会更让他开心的。"

    楚楚默了一会儿,又问林白青: “那会是什么时候呢?”

    她还小,经验少,闻到了那种味道,但她分辩不出,太公公还能活多久。而要说这个,林白青自己也不好判断。因为她见过太多没有一丝死气就会死的人。也见过很多人一身死气,却吊着一口气能活好几年的。

    折衷了一下,林白青说: “也许几个月,也许一年,也许他还能活好几年呢,只要他心情好,开心,高兴,哪一天会到来的很慢的,到时候咱

    们带他一起回国吧,然后你一放学就回来陪着他,练功,打拳给他看,再帮他收拾收拾他的文玩,让他开开心心的,也许他还能陪你长大呢。"

    楚楚若有所思的点头: "嗯。"

    过了许久,又说: “妈妈,我想好了,等我长大,我要研究长生不老药,让太公公,姥爷,外婆和你,爸爸都不会像外太奶奶一样,悄悄的离开我。"

    林白青示意她闭上眼睛,笑着说: “那你可要快点长大,赶紧研究长生不老药,不然,太公公怕要等不及了。"

    妈妈只是开玩笑,但楚楚信以为真,点头如捣蒜: "好的妈妈,我一定快快长大。"

    而等妈妈一帮她冲干净头发,小女孩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匆匆忙忙换上衣服,就说: “妈妈,我见过匠人们是怎么铜壶的,我也会,我下午就不陪你啦,我要去帮太公公铜壶,陪他一下午,妈妈再见!"

    林白青追出门时,风火轮一样的小丫头已经下楼去了。而楼下,听说楚楚要镉壶,楚春亭顿时乐的哈哈,笑声几欲穿透房顶。

    想来林白青挺惭愧的。

    楚楚自幼嗅觉,味觉都很敏锐,而且她继承了她外公的天赋,脑子灵活,动手能力也强,不论学什么,一眼就会。

    铜壶,她只见过两回,就记得全部流程,知道该怎么做。而要楚春亭认真培养她做古玩一行,她以后的造诣当要比楚青集高。

    顾培也总念叨,说楚楚从小练功底盘稳,手也稳,要拿手术刀,肯定会是一个很合格的心脑血管类外科医生。

    但人生本该有更多可能的楚楚,所有人为了中医,为了国医的传承,潜移默化,都在引着她往中

    医的方向走。

    哪怕楚春亭看着楚楚那么爱文玩,还善于鼓捣时满心的遗憾,但也没有刻意教过她文玩知识,就是想让她专心学中医。

    让她在成年后,能成一个治病救人的好大夫。

    当然了,虽然大家满心期望,不过等楚楚长大了,要决定自己的职业时,林白青会让她自己来选的。

    她由衷的希望女儿能继承她的中医事业,但如果楚楚不愿意,拒绝,她跟楚春亭一样,虽然也遗憾,但也不会干涉孩子的。

    话说,本来

    约好的是下午喊上小雅,大家一起去海滩的。

    但楚楚在见到太公公后就改变了行程,非要陪着楚春亭在家里铜紫砂壶。林白青难得的,也有了半天只属于自己的闲暇时间。

    按理她该去海滩上走一走,或者喊上小雅去购物中心逛一逛,买点衣服饰品什么的。但林白青望着那本《甲乙针灸经》,却想起一件上辈子的事情来。在上辈子,大概是在今年年底,《甲乙针灸经》的善本通过捐献的渠道回到了国内。

    然后卫生部把它列为针灸类的证据,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教申请,申请针灸技术为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

    其非遗在2010年被批下来,当时全国的中医们欣喜若狂,奔走向告。

    而在非遗被批下来的那天,当时林白青还要叫小叔的顾培恰好到灵丹堂,她因为开心嘛,就跟他多聊了几句。

    顾培向来不善言笑,都被她的微笑所感染,眉眼也笑的温温的。

    现在想想真是遗憾,当时她还不知道顾卫国包二奶,养私生子的事,俩人虽然私底下相敬如冰,但一起做生意的夫妻,当着外人是不翻脸的,她正好看到顾卫国来,就让他去招待顾培,自己去忙别的了,都没多跟顾培多聊几句。

    上辈子往国内捐赠《甲乙针灸经》的那个人,林白青为了表示自己的感谢,曾经专门打电话到卫生部,想让问一问其人的信息,并给予感谢。

    而据卫生部的人说,其人是匿名捐赠,既没有留姓名,也没有留电话号码,只有一个邮寄地址,地址恰好是檀香山的。

    但那并不是一个详细地址,而是一个简单的邮箱号码。

    话说,要那个信箱号码复杂一点,过了这么多年,林白青肯定记不住了。但那个信箱号比较独特,所以即使距今已经过去将近三十年了。但是,林白青还记得那个邮箱号码,而且记得特别清楚。因为那个号码叫FPO250邮箱。

    因其独特性,也因为林白青于那个人怀着深深的感情,那个信箱她记了很多年。这不,正好她来了M国,又是来了檀香山,离那个邮箱很近。

    林白青遂喊来阿水,让他带自己去找一找FPO250邮箱,看它到底是在哪儿。

    这辈子,《甲乙针灸经》被楚春亭提前拿到,上辈子那个捐献者就注定拿不到书,也无法向国内捐赠了。

    林白

    青也不知道他(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她想找到FPO250邮箱,在那附近走一走,看一看。

    当然,就算她和那个捐献者哪怕面对面,他们也彼此不认识对方。而且那个人这辈子压根儿就不会捐书。

    但林白青还是想去他生活的地方走一走,就当是一种感谢吧,为了两辈子,针灸都能申到非遗而感谢他。

    不过林白青刚跟阿水聊起这事,阿水就皱眉头了: “大小姐,你确定是要找FPO编号的邮箱,你确定?"

    虽然是上辈子的信息,但林白青记得清清楚楚,确实是FPO,因为当时她是从电话里得到的信息,负责跟她沟通的工作人员口齿不太清楚,俩人就FPO和FBO你来我往了半天,工作人员还刻意跟她说: “是放屁的屁,250的5,记住了吗?”

    所以林白青很确定: "对,就是FPO250号。"

    阿水皱了会儿眉头,才说: "大小姐,FPO全称Fleet Post Office,它是M国舰队邮局的编号,200以上就属于海上舰队了,它或者是舰队,再或者是舰队家属区,我们普通人是到不了的,我们也没有资格去参观它,或者给里面投递信件。"

    林白青愣了一下,才说: "你确定?"

    阿水说: “我去图书馆借一本M国军事信息百科全书吧,上面有信息的,您看看百科全书就明白了。'

    林白青倒不是不懂舰队邮局就该在海上这个知识点,也不需要专门看书去了解它。而是,她一直认为上辈子捐书的人该是一个花国人,也应该是个普通人。却没想到他(她)竟然会是一个在M国舰队工作的人。那他会是个M国海军部队的军人吗,还是军人家属。

    他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会专门去图书馆协调一本古籍善本,并邮寄回花国的?他那么做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

    林白青很是纳闷,但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就一个劲儿的想,那个人会是谁呢?

    再说另一边,顾培这边。

    经过一段漫长的旅行,他们终于抵达了这次军演的目的地。

    虽然只是一次演习,但是,它的历史意义叫所有人都满怀着激动和紧张,以及,必胜的决心。于船上的大

    部分人来说,远渡重洋,这是他们头一回来到这个异域他国。

    但顾培不是。

    这个国家才是他出生,生长的地方。

    这个国家的通用语言也是他从小听到大的,他可以从口音分辩出对方的军人们,谁来自哪个州,谁又出生在哪座城市。

    当然,他一直不动声色,刻意隐藏着这一点。

    虽然翻译总是讲的词不达意,但他在跟对方,M国派来的军需官做交流时,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英语。

    毕竟虽然他们是来参加演习的,但演习也是战争,是要分出胜负的。他们远渡重洋而来,当然不想输在别国海域,败兵而回。现在他们刚刚抵达,医疗战队要跟M国的军需官来协调驻扎的位置,以及各种索碎事谊。

    顾培全程讲的都是中文,由翻译来帮他传达。

    他虽然听得懂军需官的语言,但还是耐心的讲中文,然后再让翻译来帮他翻译回去。他的本职是医生,还是个心外医生,而在观察对手时,当然也会先从疾病出发。目前来他们船上的共有五个人。

    让顾培很奇怪的是,这五个人中,有两个凭呼吸就能听得出来,有轻微的气胸症状,但不是很严重,属于不用管它,也不必刺激它,就会自己痊愈的那种。

    而此次来的军需官Mike,则时不时的以手扶腰,而且他眼眶下有两眶淤清,周边泛着淡淡的褐色,显然那淤青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是积淤已久,也就是说,他这种疲惫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很长一段时间,他应该都很疲惫。

    曾经的顾培也是需要依赖检查单,各项报告才能帮人治病的。

    而且他是专职的手术刀医生,不坐门诊的。

    但毕竟他爱人是个中医,顾培跟妻子朝夕相处十来年了,又天天听她教女儿各种中医知识,现在也算半个中医,这一看军需官Mike就是肾有问题,才会看起来那么虚的。

    Mike是个一米九的彪形大汉,胸肌鼓胀的让顾培都有点羡慕。

    那么问题来了,他看起来那么健壮,为什么会肾虚?

    正好这时军需官Mike该告辞了,他揽上顾培,笑着说: “听说你们的中医也有针灸,正好我们M国海军医疗中心也有针灸医生,他们向我提了要求,等到演习结束,想要一起交流一下,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M国军队的

    针灸技术。"

    顾培刚才就有些迷惑,为什么这几个身材结实的M国大兵会有老人和身体虚弱的孩子才会罹患的气胸。

    此时一琢磨,发现一个很不可思议,但很可能存在的事实,那就是,他们是在做针灸的时候,被扎成气胸的。

    那么,军需官Mike的肾,难道也是做了针灸的原因,才会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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