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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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发财”。

    “世道艰难,余某早有想法另谋他就。”余夜升抖开长衫,文雅起身,举杯,挨个敬过桌上诸公,“日后若有发财的门道,还望诸位,不要忘了提携余某。”

    三杯酒下肚,余夜升面泛红光,脚下虚浮,他与曹昌其告罪,道是不胜酒力。又与方先生的鸟儿惜别,道他鸟经教的有趣,学回去正好调教调教屋里厢的蠢东西。

    他一走,众人纷纷把曹昌其望住:“曹局长,你看这……”

    杯中还余一口酒,是方才商会孔会长来敬,余夜升未及咽下的。

    曹昌其三指捏一盏小酒盅,悠悠晃动:“急什么……”

    他执酒,虚敬一杯,众人不好拂意,各自举杯。

    这一杯,如人饮酒,滋味自知。

    见所有人都喝了,他才笑笑放下酒:“能坐一桌酒席上喝酒的人散不掉。”警察局长气定神闲,慈眉掩善目,“一天是这席面上的人,不干了这杯,怎么能让他下桌……”

    第9章 旧伤

    踏星灯,柴爿馄饨没找到,余夜升拎着一份糟溜鱼片往家走。

    头前他尝来觉得鲜美,也想让家中的小东西咂砸味道,途经巷口,被黑暗中冲出来的野猫截了道,冷腥稠腻的鱼片散了一地。

    是只通体发黑的老猫,隐在阴影头里,露出一双渗人的绿眼珠子。它嗅到鱼腥,急慌丢下口中腐臭的隔夜食,扑过来把满地鱼肉咬得咂咂响。

    余夜升往那团黑布隆冬的东西上瞧,好像是只死掉的麻雀儿。

    又是鸟,他蹙眉,恹恹地想。

    入了院,小窗盈盈鹅蛋黄的灯光,有人比他捷足先登,是阿三,也学鬼头鬼脑的猫,亮着眼睛,扒在窗户根守候,张望。屋里有淡淡的水声,淅沥沥的,像三月里下的一场细雨,痒斯斯落到心坎上,那是他的小东西在洗澡,被他兄弟放肆地觊觎着。

    “阿三!”

    屋里的水声停了,老三缩回暗影里:“阿哥……”

    余夜升阴沉沉走过来,一点点,将他的心虚看在眼里:“守在这里做什么,回你的屋去。”脸孔垂到胸口,阿三狼狈逃走。

    隔着窗,屋里的人怯生生,小声地问:“谁?”

    “是我。”无端的,余夜升心里的戾气就化解了。他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替夜莺找开脱。

    可一进屋,他的眼皮又跳,小东西正赤条条背对他蹲在地上,用布巾从一个小木盆沾了水擦身子,听到动静,夜莺拧腰回头,灯光下年轻的肉体,有一种少年人的柔韧和美妙,是开过荤,懂得了做人滋味。

    身上一阵酥一阵麻,喉咙涩到发干,余夜升奔过来把人搂住。

    夜莺躲他含着自己乳头的嘴,手指拨开他额头零乱的碎发,轻轻抚摸他的脸:“别……”不是推诿,是羞赧到不行,又不懂得拒绝,“身上……还没洗干净呢……”

    他怕我嫌弃他脏,他这样看重我。鼻子里噗噗进出热气,余夜升用膝盖顶开夜莺的双腿,挺着硬纠纠的下头,挤进去:“要的就是你这股骚味!”

    还是顾着他的,所以熄了灯,只让一抹无声的银月光,静怡流淌。黑暗遮了羞,借一缕看不真切的蟾光,床幔如柳摇晃。

    夜莺跪在床上,头冲下埋在余夜升的胯裆,嘴里吸得咂砸有声。光溜溜的屁股不知羞耻地对准他的脸,高高撅起。

    余夜升一手兜弄他屁股中间垂下的两枚玉丸和玉茎,一手搅在他热汪汪的穴里刺探,不知道戳到哪里,底下突然重重一吸,余夜升哼出声,玩心起来,次次都往那个小点上揉摁。实在受不住了,夜莺揪着段褥子,颤颤巍巍射了余夜升一掌心。

    手心黏腻湿滑,淅淅沥沥淌过手指缝,又痒又辣。忍不了了,余夜升爬起身,捞过夜莺垮下去的腰,猛一个挺胯,把人牢牢定在自己滚烫的下身。

    “啊~升爷~啊啊~”夜莺纵声呻吟,双脚被余夜升折成不可思议的形状,吃他吃得很深,“我受不住了……受不住了……”

    可余夜升知道他在撒谎,以往那么多回,多少柔软的女人都摆不来的姿势,夜莺都受下了,这或许就是他的天赋。

    “受不住也忍着!”骤如狂风暴雨,沉甸甸的雕花架子床,撞得要塌。

    夜莺叫着出了第二次,余夜升才终于尽兴,快活过后,他也滋生一点温柔,抓起累残的小东西挂在自己身上的瘦脚踝,细细的吻。

    “这伤是怎么回事?”他摩挲夜莺跟腱上一小块凸起,问。

    夜莺不大愿意提起那段过去,可也不敢瞒余夜升:“刚入院子的时候不懂事,妈妈打的。”他说了,又怕余夜升不爱听,予他讲笑,“妈妈不常教训我,总比小狮子好,记吃不记打,被师傅绑在条凳上用鞭子抽。”

    “师傅?”余夜升当他说的是鸨头,那些人手上总有数不尽的恶办法折腾人。

    “啊……”夜莺恍惚讲了不该讲的,琢磨着怎么说给余夜升听,“也没什么……不听话才要吃苦头,我没有,我只挨过板子……”他趴过来,一身艳骨,媚眼如丝,将余夜升摩挲过他脚踝的手指,根根跟吃进嘴巴。

    脑子里混沌一片,血气又上涌,余夜升一个翻身把人压倒:“这可是你自找的!”

    痛苦和快活在脸上交替,夜莺仰头喘气,放浪形骸的模样,狠狠拓在余夜升眼睛里,是不应该的,他却低头躁动地吸住他翕动的嘴,和他交换一个又一个羞以启齿的吻。

    夜莺也炽热回应,心思却不在。幸好接吻无须睁眼,余夜升无暇他瞳中冷漠。

    一缕银月光悄然溜进床幔的缝隙,黯淡、清冷,确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身体上剧烈的疼痛,钝刀一样割磨鲜肉,他却感受不到多大苦楚似的,伸手,与那段光缠绵。

    粗沉、淫靡、堕落、肮脏的喘息,都被拦在这一道光之外,因为它,夜莺在这场单方面的沉沦中找到一丝快乐,到底是糊弄过去了,他愉快地笑。

    第10章 归宁

    有一就有再,接吻这种年轻小情人的新潮事,余夜升越发琢磨出细滋味,时常搂了夜莺要吻。

    有时也不像吻,像没吃饱的人吞一碗水果羹,三番四次咬痛他的唇,可偶尔又太过温存,仿佛他们之间真攒着不浅的情分,比夫妻长久,比偷情人痴心。

    从这些琐碎的缠绵里,夜莺觉出害怕来,他这是不想放过我了。西服店的试衣间里,他被余夜升抵在墙上缠舌头,心里慌张的想。

    小学徒进来送裤子,乍一眼撞见,吓破了胆,夜莺趁机推开余夜升,低头,咬他被亲红了的嘴,拿眼睛娇嗔地瞥他:“往后他可要长心眼了。”

    缱绻的眼波,是恋人间打情骂俏的小恩爱,余夜升被他瞧出一身激灵,又凑过来搂着腰要吻他,不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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